第159章 大開殺戒

  陳墨看著眼前的一攤碎肉，平西王死的相當徹底，哪怕他作為先天強者，更是進一步藉助墟境之力，實力達到先天三重以上。

  可縱然如此，一百六十萬斤巨力，仍是他難以抵擋。

  何況陳墨的真氣本就不輸他，即使他踏入先天三重以上，其真氣質量仍沒比陳墨強。

  陳墨以自身真氣破開他那層層防護，這一百六十萬斤的氣力，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削減的打在他身上。

  平西王只是化為一堆碎肉，而沒有變成肉泥，這已是相當不錯的下場。

  不過他雖死，一道詭異氣息卻流露出來。

  那道氣息呈灰紅色，好似陰暗的鮮血，如今暴露出來，當下匆忙四處遊走，想要逃離或另尋宿主。

  陳墨真氣猶如滔滔江河，迅速構建出一座牢籠，將那道氣息死死困住。

  它急匆匆亂沖，卻始終不得出路。

  陳墨所修行之內氣，乃至陽屬，更兼具東方甲木青龍之生氣。

  不僅如此，因為他曾有緣得見過真正的青龍，真氣內蘊含三分龍威，足以鎮壓一切陰邪之物。

  如今這一縷指頭大小的暗紅色氣息，被陳墨的真氣牢牢封禁住。

  他能感受到這一縷暗紅色氣息不凡，其內蘊含頗為強盛的力量，並且與某處墟境有所關聯。

  無論是將其煉化，還是藉助它找到某處墟境都頗有大用。

  對於別的武者言，想要解決這一縷暗紅色的氣息，或是將其化為修行資糧，必然是頗為費勁之事。

  然而這對於擁有蛻凡珠的陳墨而言，就絕對不算什麼大事，他能夠輕鬆將其處理乾淨。

  不過此刻，並非是解決這縷暗紅色血氣的時間。

  陳墨先將其收入儲物袋，城樓上值守的羽林衛終於反應過來，當即高呼道，「陳大人勝了！」

  一人高呼，千人響應，聲浪一陣大過一陣，到最後愈發簡潔，只聽得數千人高呼勝字！

  許皇后站於萬法樓內，神色略有呆滯，她想過陳墨會勝，也想過陳墨會敗，但沒想過陳墨能勝得這麼輕鬆。

  可緊接著內心就是難以掩飾的激動與雀躍，此前過度緊張的身軀，如今放鬆下來，不自覺間竟有些癱軟。

  「勝了！陳將軍勝了！」許皇后喃喃自語。

  陳墨勝了，那麼所有問題都將迎刃而解，她不必每日在提心弔膽的生活。

  自己的兒子將登上皇位，而自己將登上太后之位！

  這怎能讓她不興奮，許皇后劇烈喘息，胸口上下起伏好似波濤，哪怕是她作為後天武者，現在亦壓制不住心緒。

  趙瑜聞聲也不禁鬆了口氣，面上露出笑意，她不在乎勝敗，只在乎陳墨的安危。

  而陳墨既然勝了，那就說明他安全了！

  楚天休見此情況也不禁鬆了口氣，但心裡更多的是詫異。

  作為唯一觀戰的先天強者，別人不清楚平西王與陳墨之間的詳細實力，他對此卻有個大致估量。

  陳墨的真實戰力，絕對要遠勝同境界的先天武者太多，這實在讓他忍不住詫異。

  距離太遠，楚天休無法確認陳墨究竟是先天幾重，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絕不是先天三重以上。

  可就算是這，在平西王施展完秘法，其實力達到先天三重以上時。

  陳墨亦能夠輕鬆將其斬殺，足可見其戰力不凡。

  內外雙修之人，楚天休也並非沒有見過，只是同時達到如此造詣之高者，他目前還僅見過陳墨一人。

  要知道陳墨才突破先天境界多久，恐怕滿打滿算都沒有兩個月時間。

  且陳墨竟能直接斬殺先天三重以上的平西王，這份戰力在同境界中絕對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楚天休內心除去驚詫外，還在琢磨另一件事，那就是回頭找機會勸陳墨暫時放棄修行肉身，將精力先放到提升真氣上。

  以他的天賦，內外兼修都能達到如此之高的造詣，若是只修行內氣，那麼進步必然更快。

  如此一來，他就有更高的概率能突破天人境界。

  只不過此事不能急於一時，得回頭想辦法，另外還得將這方世界的真相告知他。

  楚天休內心下了決議，當下轉身離開觀景台，準備將此事告知自己的兩位老友。

  …………

  平西王被斬殺，京城內許多地方的廝殺仍沒有落幕。

  內城許多官員迅速行動起來，平西王既死，此事雖然沒有完全落幕，卻也是板上釘釘之事。

  那麼現在就是他們這些朝廷忠良出手的時候，此刻再不做些事情，恐怕會被人誣陷，與平西王有所勾連。

  平西王所帶來的兩名幕僚，其中一人轉身便逃，而另一人極其順滑的跪下投降。

  「陳大人，下官願為馬前卒，為您指認那些與平西王趙懷風有所勾結的朝廷官員，只求您能保得我妻兒老母之命。」

  他當然清楚，以自己的這個身份，想活下去是肯定夠嗆。

  現在抓緊投降，說不定能保得自己家小一命。

  中軍將軍帶著幾名軍中後天武者匆匆趕至，正好堵住那名想要逃跑的幕僚，將其迅速擒獲。

  「把他帶上，他知道許多與平西王勾結的官員，帶兵直接去查。帶上巡天衛一起，讓他們好好查查這些官員。」

  陳墨指向那名跪地投降的幕僚，冷聲開口道。

  京城內有許多官員鋌而走險，與平西王勾結，想要搏一搏的從龍之功。

  若是平西王勝了，他們自然可大得其利，可如今他敗了，那麼這些人就要隨之一同承擔失敗的代價。

  而之所以要帶上巡天衛，是要防止這名幕僚隨意攀咬。

  「下官明白！」中軍將軍毫不遲疑的開口。

  哪怕自己的官位比之陳墨更高，可他明白自己終究不是先天天強者，陳墨的官職品級，馬上就會超越自己。

  所以他現在也不敢在陳墨這位先天強者面前，端著上官的架子。

  「城中禁軍都調遣好，全部用來守城，死守城池，絕對不能放任何一名邊軍進城。

  此外帶人控制住平西王府和外城的王府別院，平西王手下親信一個都不能放過，若有敢抵抗者，就地格殺。」陳墨又繼續交代道。

  平西王被殺，可他手下仍有許多死忠，不光在城內，城外也有。

  更何況剛剛必然有忠於他的後天強者悄然逃出城池，如今天子不在其位，城池陣法中軍將軍只能掌握極少的一部分。

  只靠城牆，別說後天強者，連某些較為靈巧的通脈也未必能攔住。

  這些人逃向外界，自然不可能什麼都不做。

  有人會逃，但有人逃不掉，可能就會拼死一搏。

  「下官明白。」中軍將軍鞠身行禮道。

  羽林郎此時也帶著眾多後天強者趕來，見到地上早已化為碎塊的平西王屍體，止不住露出笑意。

  此刻眾多羽林衛仍在高呼萬勝，若非陳墨等人皆能傳音入密，在這種情況下交談起來恐怕都沒這麼輕鬆。

  「調遣宮城內所有羽林衛，還有鄭英與他的親兵，隨我一同出城，前去鎮壓那些作亂的邊軍。」

  陳墨望向羽林郎交代道。

  鄭英雖然也是後天武者，但終歸不是出身宮城，乃至半路投降而來。

  陳墨先前當然不會，讓他鎮守陣眼如此重要的地方。

  如今出城前去，哪怕不廝殺，也要有足夠多的人手控制住城外邊軍，自然用得上他。

  「下官明白。」羽林郎鞠身一拜，忙轉身前去準備。

  中軍將軍也很快離開，帶人前去鎮守城門，防止邊軍作亂攻城。

  陳墨並不是很想殺這些邊軍，這些都是朝廷精銳，是邊軍中大小將領的親兵。

  他們本身並無罪，且為了抵禦異族還有大功。

  這次班師回朝，照規矩應該受賞，只是平西王作亂，致使絕大多數邊軍受其裹挾。

  無論是將這些邊軍調入大乾與大離之間的邊關鎮守，還是讓他們做禁軍，用於鎮守京城，都是非常不錯的選擇。

  唯獨殺掉他們，那才是平白無故折損國力。

  三萬名擅長野戰的精銳之師，縱然是大乾，折損掉如此之多的精銳，也絕對是傷筋動骨。

  以陳墨的想法，能少死些人，那自然是少死些人為好。

  可若是真有死忠於平西王的邊軍，那他也就不得不大開殺戒。

  數千名羽林衛迅速整備，換成兵器鎧甲，急匆匆直奔城外。

  鄭英手下親兵此時亦跟隨在羽林衛之後，殺奔城外而去。

  街道上早已空無行人，近百丈寬的青石街道，哪怕是數千甲士奔行，亦是沒有絲毫擁堵。

  一眾甲士奔行的速度極快，陳墨動作卻更快，踏空而行，不過轉瞬就來到京城外。

  當下城外更是亂作一團，許多邊軍全然不知情，只知道有意外情況發生，急匆匆整備，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所幸這些邊軍都是精銳，輕易不會炸營。

  又有一些早已知道情況，但此時也不知道該不該反抗朝廷。

  他們不動手，朝廷或許還給個投降的機會，但要是真動起手來，那朝廷絕對是趕盡殺絕。

  另有少部分邊軍，此刻或手持兵器準備與禁軍廝殺，或想找機會突圍逃離。

  這一部分人才是真正的平西王死忠，那些在觀望的邊軍未必忠於朝廷，但絕對不想陪著平西王一起死。

  「弟兄們快殺啊！朝廷卸磨殺驢，咱們再不動手，朝廷就要殺咱們了！」

  有人大聲高喊，鼓動其他猶豫或不知情的邊軍動手。

  「弟兄們，平西王篡權謀反，乃是謀逆之罪！朝廷有言，只誅首惡，只要你們放下兵器不參與此事，朝廷絕不追究。」

  孫守仁震聲暴喝，拔地而起站於一高台之上顯出身形。

  他亦出身邊軍，與諸多邊軍中下層將領，也曾打過照面，有過聯繫。

  關係不說多麼好，但也是熟人。

  此時他露面，自然有人信他，更何況這幾日裡孫守仁沒有閒著，一直在串聯邊軍中與自己較為相熟之人。

  此時這些人，不說立刻倒戈相向，但也絕不會再與朝廷禁軍動手。

  孫守仁高喊完，便望見陳墨前來，神色難掩激動與興奮。

  陳墨能出現在此處，就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平西王敗了，他們勝了！

  「平西王已死，首惡伏誅，我乃朝廷宣武將軍，先天武者陳墨。

  各位弟兄，你們只是受那平西王裹挾，莫要一錯再錯。

  現在只要放下兵器，我願向儷水起誓，保證朝廷絕不追究此事。

  且只要等國喪一過，該給諸位弟兄的封賞，朝廷絕對不會少半分！」陳墨踏空而行，沉聲開口。

  其聲借真氣而發，與天地之勢產生振動，極為洪亮渾厚。

  京城內外方圓數百里地，如今都被這聲音籠罩，不斷來回震盪。

  聞聽此言，許多本就不想動手之人，紛紛放下兵器。

  就連那些欲要殺出去之人，此時也面露猶豫之色。

  宣武將軍不算什麼大官，但先天強者的話絕對有含金量。

  而儷水，在京城以東五十里，自靈州為源，至吳州而盡。

  總長度兩萬餘里，近乎橫跨整個大乾，其分流支脈更是不知有多少條。

  在大乾或許有人不知道天子是誰，但很少有人不知道儷水。

  傳聞儷水有神女，指儷水所發誓言，若有違背，會受神明責罰。

  無論是大乾還是前朝大離，都有無數人曾向儷水指誓，其中不乏朝廷高官，甚至是先天強者。

  可無論是誰，凡違背誓言者，無疑都得到極其慘烈的下場。

  這就又增加了指儷水為誓的分量，陳墨願發此誓言，自然有不少人願信。

  畢竟他可是先天強者，就算朝廷不想允諾，為了不違背自己的誓言，陳墨也會讓朝廷允諾。

  「我等願聽朝廷之命！」未過多時，一名邊軍將領大喊，率自己手下親兵丟下兵器。

  一人領頭，自有響應者雲集。

  就連許多先前想逃的邊軍，也願意相信陳墨的誓言，丟下兵器，不再參與此事。

  只是仍有少量人與平西王牽扯太深，此刻仍不願降，率領手下親信負隅頑抗。

  對此陳墨自然也不會留手，與趕來的羽林衛加上城外禁軍，將其一通絞殺個乾淨。

  至此，整件事情，方才算落下帷幕。

  接下來只要打掃戰場，處理乾淨首尾。

  等國喪一過，新天子登基，此次有功之人，便可各領封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