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老太太的話,海瀾面色沉默下來,站在原地竟然不知該如何安慰。
「你走吧!」老太太忽然對著海瀾道了句。
「老祖宗。」海瀾聞言直接跪倒在地:「老祖宗叫我去哪裡?」
「從哪裡來,回哪裡去。總不能叫你為神家陪葬!我要是死了,那些畜生是不會放過你的。」神家老祖宗看向海瀾。
「海瀾生是神家的人,死是神家的鬼,海瀾哪裡都不去!」海瀾眼眶中蓄滿淚水。
「觀瀾。」老太太道了句。
「我永遠都是老太太的海瀾,觀瀾早就已經死了。」海瀾聲音堅定。
老嫗聞言沉默,許久後才嘆了句:「她要是還在就好了。」
海瀾聞言沉默,一雙眼睛看向老嫗,似乎欲言欲止。
「你要說什麼?你陪伴我二十多年,咱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老嫗一雙眼睛看向海瀾。
『轟~』
至於說自己被火焰煉死?
可誰知崔漁站了太久,以他的強大身軀,竟然覺得雙腿酥軟發麻,腳掌一個不利索,踉蹌著向前撲了過去。
下一刻齊靈禪退開,就見老和尚大袖一揮,一座八卦爐出現在摩崖石刻內。
然後在崔漁駭然的目光中,丹爐竟然被自己一撞炸爐了,恐怖的熱浪划過崔漁的身軀,直接從崔漁的身軀內穿過,就好像二者處於兩個時空,然後崔漁穿過空間亂潮,直接撲在了佛老的身上,手掌下意識抓住了佛老手中的先天金身。
「是真的!」海瀾道了句。
塑像沒有五官,雙手掐印訣,露出一個獨特的姿勢。
這一場大戰以佛老退走,齊靈禪被生死薄掌控化作傀儡落下帷幕。
一場大戰看得崔漁眼花繚亂,他甚至於看到齊靈禪憑藉生死薄,竟然剝落了佛老的一點真靈,那真靈潛入大林寺秘境內不見了蹤跡。
先天金身這等至寶其價值可想而知。
「為師即將閉關煉化先天金身,你替為師護法,莫要叫人驚擾到為師。」老和尚對著齊靈禪道了句。
就在崔漁心中無數念頭閃爍時,是非小和尚氣喘吁吁的出現在洞窟上方,低頭看向崔漁,見到崔漁還在的時候,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信士你居然還在,否則我今日怕是要惹出大禍了。」
此時忽然一旁的齊靈禪手中生死薄上六字真言貼神光流轉,那齊靈禪竟然對六字真言貼有所感悟,掌握了六字真言貼的力量。
時間匆匆,似乎失去了時間的概念,崔漁也不知道站立了多久,眼見著那老和尚的神力即將徹底將整個金身占領,崔漁回過神來:「我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看這老和尚祭煉先天金身,對我來說並無益處,還是早早離去的好。畢竟本來時空內,我被六字真言貼給鎮壓住,還需要趁早想個脫困的辦法。」
要死人了!
抬起手來看了一眼後,崔漁只覺得大腦『轟』的一聲響,腦子裡捲起了驚濤駭浪:「先天金身!竟然是佛老的先天金身!」
停了十幾個呼吸,崔漁一雙眼睛看向依舊自顧自打量著盒子內寶物的二人,崔漁眼睛中的目光不由得閃了閃,又一步邁了出去,二人依舊是毫無察覺。
「我在兩屆山李家村,遇見了一個人,和神祈長得一模一樣。」海瀾一雙眼睛看向老嫗。
然後崔漁身軀一震,整個人強行穩住動作,眼神中充滿迷茫的看著眼前的摩崖石刻,然後下意識抓了抓手,崔漁只覺得手中似乎多了一個東西。
如果是自己穿越時空,二人早晚會發現自己,停在這裡會死,現在動彈也會死。
那不可能!
崔漁趴在洞口處,感受著丹爐內灼灼的力量,那金身內似乎有無數道金黃色的細線,猶如經脈一樣穿梭在金身之中,伴隨著老和尚的神力灌入那金黃色的絲線中,老和尚和金黃色的絲線竟然發生了一種玄妙感應。那無數金黃色的絲線在轉動,似乎蘊含著玄妙規律,不斷吸引著崔漁的注意力,叫崔漁的目光不願意挪移開。
下一刻崔漁小心的一步步的向前邁出,腳步繞過二人,直接來到了前方,然後不由得愣住。
大林寺內
摩崖石刻下,崔漁走了一步,沒想到視線竟然當真拉近,嚇得崔漁呼吸頓住,整個人頭皮發麻,身上毛孔似乎隨時都要炸開一樣,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在佛老的手中,拿著一個二十厘米長的盒子,盒子內裝著一隻白金色的塑像。
老和尚一邊說著,無數藥材扔入丹爐內,然後整個人直接跳進了丹爐內,下一刻一道浩蕩火焰在八卦爐內升起,佛老手中掐了印訣,無窮神力灌注金身內,竟然開始與金身感應:「可惜了,要是能有天地異火相助煉丹,我融合先天金身的速度將會快無數倍。」
崔漁看著手中的先天金身,整個人有些懵逼:『佛老的先天金身為什麼會出現在我手中』
「你小子好造化,竟然連先天金身都能獲得?你這先天金身從哪裡獲得的?比老祖我不滅金身都要強悍?我在那金身上感受到了先天庚金的氣息,更感受到了寂滅的氣息。你小子已經修成了不死不滅的本事,這先天金身對你來說並無用處,不如勻給我吧,老祖我日後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蚩尤眼巴巴的看著崔漁。
我是大林寺和大雷音寺決裂的罪魁禍首?
看著手中的先天金身,再看看鎮壓住自己身軀的六字真言貼,崔漁忽然心中對齊靈禪的所有怨恨都消失的乾乾淨淨無影無蹤。
至於說佛老被齊靈禪剝落的一點真靈,崔漁心中閃過一抹若有所思之色。
蚩尤聞言苦笑:「你我現在是一體的,你都被那六字真言貼鎮壓住,我身為你的魔念,更是被這六字真言貼克製得死死的,哪裡還有本事逃走?」
「齊靈禪竟然能溝通六字真言貼?他似乎掌握了六字真言貼的門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崔漁心中激動,就要邁步來到齊靈禪身前,想要將齊靈禪溝通六字真言貼的秘訣搞到手。
「那泉水下的魔頭出世了,眾位長老叫我看好你,莫要讓你跑掉。」是非小和尚道了句。
他現在沒有調動神力的能力,先天金身給他,他也無法調動。
崔漁倒也明白,獲得了先天金身又如何?強如齊靈禪被困在此地,不還依舊無法脫困而出?
時空崩碎,似乎爆炸了一樣,周身幻境竟然猶如宇宙大爆炸般坍塌,下一刻崔漁一個踉蹌,竟然又出現在了本時空的摩崖石刻前。
這是自己的因果報應,是自己欠齊靈禪的。
崔漁忽然覺得自己內心中滿滿的都是愧疚。
雙方距離這麼近,自己走了一步,對方豈能沒有察覺到?
崔漁覺得自己是穿越了,畢竟穿越時空不是頭一回。
就在此時,齊靈禪忽然轉過頭,崔漁心中一突:「完蛋了!怕是要炸了。」
「這先天金身就連佛老那等存在都珍之重之,煉化了就可以擁有不可思議的手段,我可不能錯過。唯一需要擔心的是,我煉化了先天金身,一定會被佛老和齊靈禪察覺,到時候二人必定會殺過來和我決一死戰,絕不可能饒過我。」崔漁心中有些猶豫。
崔漁氣的不知該說什麼,只能苦笑一聲,無語的看向頭頂洞窟:「現在似乎只能在這裡等了!等佛門的人將我煉製成萬劫金丹。那六字真言貼似乎是和先天金身一起出現在大林寺的靈山秘境內,我或許可以藉助先天金身擺脫困境。」
「佛老說,藉助煉丹可以加快速度煉化先天金身,而大林寺想要將我煉製成萬劫金丹……」崔漁眼睛亮了,他似乎看到了煉化先天金身的希望。
心猿一口張開,將先天金身藏了起來。
「那絲線內似乎蘊含著一種極為獨特的神通。」崔漁恍然間似乎有所領悟,但卻又似乎什麼都沒有領悟到。
蚩尤露出腦袋,果然身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六字真言。
「師傅,你如何煉化這先天金身?」齊靈禪面色好奇的道了句。
「根據探子匯報,被大林寺捉了去。」海瀾腦子裡想到了那個風華絕代的少年。
崔漁看著煉化先天金身的佛老,腳步不斷來回走動,確認二人根本就看不到自己後,崔漁就開始放飛自我了,隨意的在周圍走動,從各個視角觀看金身。
「你在想屁吃。」崔漁瞪了蚩尤一眼:「你可有把握在危急時刻,帶我殺出去?」
「什麼?」老嫗聞言瞳孔一縮,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整個人忍不住猛然坐起身:「你說得是真的?」
「他看不到我?他們看不到我?」察覺到齊靈禪的目光從自己的身上閃過,崔漁整個人愣住:「我沒有穿越?可是不對勁啊!我既然邁步出去,視線發生了變動,又怎麼會沒有穿越呢?」
老嫗聞言深吸一口氣:「他在哪?」
崔漁呆呆的看著手中先天金身,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佛老當初證道,先天金身丟失,所以和齊靈禪反目成仇,難道……我竟然是罪魁禍首?我居然是盜取先天金身的賊人?』
「大林寺嗎?」老嫗慢慢坐起身:「我去大內深宮走一遭,見一見咱們的周天子。」
『我竟然能干涉時空?這是什麼原理?』
就在崔漁以為自己即將暴漏的時候,齊靈禪的目光一閃,竟然從崔漁的身上掃過,似乎沒有看到崔漁這個人。
八卦爐並不完全封閉,尚且有八個孔洞能看到其中的景象。
齊靈禪的目光他能看清楚,可佛老的臉上竟然籠罩了一層佛光,他竟然看不清佛老的面容。
「開玩什麼玩笑?是我盜取先天金身,是我叫齊靈禪和佛老反目成仇?」崔漁整個人都處於懵逼狀態,一雙眼睛中全都是震驚。
「這他媽要是叫佛老和齊靈禪知曉是我盜取了先天金身,我豈能有活路?」崔漁苦笑一聲,連忙將先天金身扔入自家的影子內。
「你卻不知,先天金身非同尋常,想要煉化非有百萬年的時間苦熬不可。但是我卻找到了一門捷徑,只要在煉丹的時候,藉助丹爐的造化之氣,熔煉先天金身的速度將會受到加持,速度快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崔漁看著是非小和尚,露出好奇之色:「外面現在怎麼樣了?」
自己冤枉嗎?
他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冤枉!
這是自己欠齊靈禪的!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就是自己的因果啊!
是自己害得齊靈禪數千年來被鎮壓此地不得翻身?
他可真的是罪該萬死啊!
自己有太陽真火,那佛老的六字真言貼雖然禁錮了崔漁的神力,但是卻奈何不得崔漁腦海中的那一朵微弱的小火苗。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摩崖石刻,摩崖石刻上依舊有殘留的幻象,他看到了暴怒的佛老,以及苦苦哀求無法解釋的齊靈禪,以及佛老出手鎮壓了齊靈禪,而齊靈禪在關鍵時刻憑藉生死薄將佛老逼走。
齊靈禪退後,站在一旁研究生死薄,為老和尚護法。
「小和尚,我與你大林寺無冤無仇,大林寺為何與我為難?」崔漁臉上滿是悲哀:「你是修佛之人,難道忍心看我慘遭毒手嗎?你大林寺何時將我煉製成萬劫金丹?」
崔漁卻是有些等不及了,迫不及待的希望大林寺開爐煉丹,將自家給煉了。
小和尚聞言面色猶豫,沉吟片刻後才道:「施主你吃了萬劫金丹,我怕是救不了你。你要是沒有吃萬劫金丹,我或許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但是你吃了萬劫金丹,我要是放了你,只怕諸位長老不會放過我,到時候他們就該吃我了。」
「你這小和尚囉里吧嗦的廢話什麼?休要和他囉嗦,免得被他蠱惑了。」就在此時,玄燁出現在了洞窟處,對著小和尚訓斥一聲:「速速離開此地,此人交由我看守了。」
小和尚聞言面色猶豫,擔憂的看了崔漁一眼,然後離開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