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間的練氣士有很多,但真正能踏入金敕頂尖行列的,卻也不過是三五人罷了。
真武山上的老天師算一個。
瑤池的趙思月算一個。
太平道的南華老仙算一個。
白玉京的白玉福算一個。
後來修煉成天蓬變的朱悟能老祖算一個。
至於說禮聖人等可以比擬金敕的『聖人』,雖然擁有可以媲美金敕的戰力,但卻並不能算得上是練氣士。
不過不管是不是練氣士,只要是人族強者崔漁都邀請了過來。
面對著神位造化,這等未來能左右天下大局的存在,天下各家也全都忍受不住誘惑,各家老祖紛紛派遣人來到真武山上共商大事。
天下練氣士匯聚真武山,崔漁作為真武山掌教,將諸位老祖全部都迎接入真武山上。
最先到來是唐周和張角,畢竟二人和崔漁最熟,想著先過來探查一下消息。
「二位道友許久不見,可是別來無恙啊?」崔漁站在山門處看著張角和唐周起手一禮。
張角看著崔漁,眼神中不由得露出一抹感慨:「想不到短短几個月的時間不見,你竟然搖身一變成為了真武山的掌教,真是好手段。」
「也是機緣巧合而已。」崔漁邀請二人進入山門內,一路來到客房坐下。
唐周和崔漁可不客氣,而是直接開口詢問了句:「你小子現在召集大家來真武山挖掘那古墓,想來不應該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吧?」
聽聞此話,崔漁倒也沒有隱瞞:「不過是爭取一下時間罷了。」
唐周知道他的底細,他也沒有遮掩,直接開口道:「真武山下根本就沒有什麼神位,全都是我搞出來的噱頭,不論火德星君還是三河總管,都是我一個人敕封的。我也不瞞二位道兄,這真武山下封印著的乃是天道軀幹,之前我等誤入其中不小心打破封印使得天道即將復甦,若不加以遏制一旦天道復甦會有什麼後果,二位應該知曉。」
「我以神位為誘餌,不過是想著將人族強者邀請上來,替我抵擋詭異的襲擊罷了,只要為我爭取一年的時間,我就可以重新封印下面的天道軀體。」崔漁眼睛裡充滿了神采,精光灼灼的道。
唐周聞言面色震動,一旁的張角也是目光閃爍,那可是天道的身軀,之前大家在大荒中吸收了天道的一條手臂精華,可謂是獲得了大好處,現在真武山下竟然出現了天道的軀幹……。
「為何要重新封印?咱們直接出手將其煉化就是了,如此一來才能將所有的隱患盡數掃除。」張角眼神中露出一抹灼熱。
「下面封印的乃是天道主軀幹,內有五臟六腑,其中匯聚的力量、法則,根本就不是那條手臂能媲美的。」崔漁聲音中充滿了嚴肅。
聽聞這話張角眼神中露出一抹遺憾,唐周詫異道:「那些詭異之所以盯上真武山,也不過是為了神位而已,你只需要打破謠言,真武山的危機自然解除,何須邀請天下練氣士對抗?」
唐周的疑惑倒也在理,崔漁既然怕真武山被詭異盯上,直接打破謠言就是了,何必如此動作?越是這般動作豈不是越叫人生出疑惑?
崔漁聞言心中也是無奈,他能怎麼辦?
他也很無奈啊!
當初設下謊言的時候,他可沒想到有今日這一幕。
而且他心中還下了一盤大棋,那就是將五方五帝全部都給坑進來,用五方五帝天下詭異的性命來滋潤天道的軀幹,使得天道進行大復甦,為人族蕩平天下詭異的禍患。
而且崔漁覺得一年時間未必不能爭取,其中最關鍵的就是張角,掌握著黃天的力量,凌駕於五方五帝之上的存在,若是張角肯出手,為自己爭取一年的時間不難。
至於說其餘的練氣士道統,崔漁也不過是想要掂量一下各大練氣士道統的實力罷了,看看各大練氣士道統有多少底蘊。
更甚者崔漁想的是能不能在自己掌控了天道的軀幹後,將所有的練氣士全部都留在真武山山巔,到時候太平道獨享天下氣數,自己獨享天下氣數,才能在五千年內匯聚最後造化超脫而去。
「還請二位道兄助我。」崔漁看著二人,連忙懇求道:「二位道友若能助我一臂之力,未來在下必定回報二位。」
唐周笑著道:「你小子既然開口,我當然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崔漁將目光看向張角,卻見張角聞言沉吟道:「我也可相助道友一臂之力,只是現在太平道風雨飄搖,咱們若能以和平的手段化解,還是莫要起衝突,免得被大周朝庭有機可乘。」
崔漁聞言笑了:「當然如此,只需要諸位道友為我拖延住一年的時間,一年之後我可平定一切禍患。」
將唐周和張角安排好,崔漁來到主峰大殿中,卻見老天師早就站在大殿中等候。
見到崔漁走入大殿,老天師道了句:「唐周和張角來了?」
「我已經說好了,他二人可以配合咱們真武山行動。」崔漁回了句。
老天師聞言意味深長的看了崔漁一眼:「想不到你和太平道私交如此深厚。」
「弟子昔年和南華老仙有些交情。」崔漁回了句,然後面色鄭重的道:「接下來各家練氣士老祖的接待,可全都交由老祖了,還請老祖助我一臂之力。」
熟悉崔漁的人都知道崔漁有多大本事,但是在外人眼中崔漁不過是真武山上一個不起眼的掌教罷了,去接待各家峰主身份地位都不對等,叫人家覺得被輕視小看,所以還需要老天師親自出面。
老天師號稱練氣士一脈的定海神針,昔年南華老仙出世之前,老天師一直都被稱之為練氣士第一人,當今練氣士中無數的修士都是老天師的晚輩,由老天師親自出面給足了眾人面子。
老天師意味深長的看了崔漁一眼:「你確定真的只要一年時間嗎?」
「只要一年時間!」崔漁道了句。
「好!這一年外面的覬覦者交給我,一年後老祖我看你手段。」老天師拍了拍崔漁的肩膀:「你不必緊張,老祖我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眼下不過是小風浪罷了,接下來你看老祖我的手段就是了。老祖我必定為你辦的漂漂亮亮的。」
「多謝老祖!」崔漁恭敬一禮。
接下來各方高手陸續登場,全部都由老天師親自接待,眾人齊聚一堂匯聚於真武山上。
唯有禮聖人到來的時候,是由崔漁親自接待。
「拜見聖人。」崔漁抱拳一禮。
「你小子想要做什麼?居然搞出這麼大動靜?該不會是真正想要將這無上造化給咱們分享吧?」
禮聖人一雙眼睛看向崔漁。
崔漁苦笑一聲:「哪裡有什麼造化?真武山下封印著一尊大恐怖才是真的。」
禮聖人聞言一愣,崔漁直接道:「聖人隨我來。」
崔漁領著禮聖人來到了地宮入口,指著那地宮道:「這裡就是那地宮入口,老祖進去就知道了。」
禮聖人聞言詫異的看著崔漁,然後邁步走入地宮內,崔漁看著禮聖人的背影緊隨其後。
他心中已經定計,和禮聖人說一部分實話。
才進入地宮,禮聖人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一雙眼睛仔細的看著眼前虛空,越看越心驚。
「這真武山下的墳墓是活物?」禮聖人問出心中疑惑。
「不但是活物,而且還是傳說中天道的軀體。」崔漁苦笑著道:「現在天道即將脫困,而天下詭異對真武山又虎視眈眈,我真武山雖然利用秘法恢復封印,但是卻擋不住外界的五方五帝。」
崔漁的話語半真半假。
「所以你將我等召集過來?」禮聖人聞言看向崔漁。
「和老祖做個交易。」崔漁開口道了句。
三日之後,所有人都到齊,老天師將眾人召集在一處,開始主動敘說後山大墓的事情:「諸位,我真武山大墓內有天地業位之事都已經聽到消息了吧?」
趙思月眸光閃爍:「早就有所耳聞。」
若不是忌憚真武山老天師的本事,眾人早就登門了,不過眾人雖然沒有主動登門但卻並不代表放棄了神位的造化,而是眾人知道那些詭異肯定最先坐不住,到時候天下詭異威逼真武山,就是練氣士稱火打劫之時。
「天下神位乃是天下人的神位,自然也該由天下人獲取,我真武山不敢獨享其中的造化,想要與諸位共同分享,不知諸位道友何以教我?」老天師開口道了句。
聽聞老天師竟然主動拿出機緣,眾人雖然驚喜但卻並不會覺得意外,畢竟老天師是個聰明人,哪裡還不知道真武山一家擋不住天下間的詭異。
「老天師擁有如此心胸,實乃我輩楷模叫人心中佩服,不過既然老祖願意拿出造化,我等自然卻之不恭了。」禮聖人此時笑眯眯的接過話頭。
「老祖心胸叫人欽佩。」朱悟能等人也開始拍馬屁。
老天師聞言撫摸著鬍鬚:「只是眼下卻還有個難題,那各方詭異對此墓穴虎視眈眈,咱們還需要抵擋住那些詭異之後,才能安心的進入墓穴內尋找神位造化。」
「老祖的意思是?」有人開口詢問了句。
「咱們還需要解決了詭異的難題後,才能安心的進入其中尋找神位。」老天師道。
「詭異的勢力可不弱,尤其是那五方五帝更是實力通天徹地,就算是咱們聯手想要抵擋也很是吃力。」朱悟能此時開口道了句。
「天下詭異無數,再加上三江水神已經出世,只怕是咱們抵擋不住,就算是擋住也會損失慘重。」禮聖人面色嚴肅。
所有人都知道,詭異的勢力絕對不容小覷,誰敢小覷詭異誰就是傻子。
「咱們若是此時進入那墳墓內多找尋一些神位出來,到時候或許有更大的把握對抗那些詭異。」白玉福道了句,眼神中露出一抹心動之色。
「墳墓入口已經被那三河總管轟塌,想要清理出來需要一年的時間。」老天師面色沉重道。
「我等都是有大神通之輩,清理一片廢墟怎麼需要那麼長時間?」白玉福不解。
「那廢墟下蘊藏著無數的兇險,稍有不慎就會有詭異之力爆發出來,是以大大耽擱了清理的速度。」老天師解釋道。
「區區一年時間而已,咱們等得起!」張角站出來開口說話:「咱們也正好有一年的時間做好進入地宮的準備。」
禮聖人聞言看了一眼張角和老天師,似乎明白了什麼,於是也順勢說到:「一年時間罷了,咱們也等得起,不如先商討一下地宮名額的劃分罷。」
張角和禮聖人這兩尊最強大的存在都直接開口了,其餘的人雖然有意見,但是卻也不敢反駁,只能選擇順從。
接下來就是商討如何探尋古墓,如何劃分利益的事情了。
法界內
四位天帝齊聚一堂,此時四人面色凝重。
本來眾人還打算一起出手打入真武山,效仿那三河總管,可誰知真武山竟然先一步行動,直接召集人族練氣士齊齊匯聚真武山上。
「現在怎麼辦?」東方天帝開口道了句。
「人族練氣士雖然不足為懼,但是那張角有黃天在身,老天師手中還有一把殺劍,我等卻不可大意疏忽。」南方天帝開口。
「殺劍未必不能克制,但是黃天卻專門壓制我等,實在是大麻煩。」北方天帝開口道了句。
此言落下四人絞盡腦汁,但是卻也想不出克制黃天的辦法。
「那三河總管即將證道紅敕,咱們若是請其出手牽制黃天,咱們或許有機會達成目的。」南方天帝道:「只要牽制住黃天,余者雖然有些本事,但卻也無法阻擋咱們的手段。」
「走,去邀請三河總管!」
幾個詭異商議一番後,向著長江流域而去。
正在吞噬黃河權柄的三河總管忽然動作一頓,感受著虛空中傳來的信息,眼神中露出一抹怪異:「四方天帝竟然齊齊降臨找我?真是怪哉!難道要找我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