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繼續說……」李思夾了條青菜放在碗裡,看向了羅業。
羅業點了點頭道:「其實當時我已經忘了虎妖的那件事情,後來經過曹猛那孩子的提醒,我才想起來了。」
聽到羅業這麼說,李思眉頭微微皺起了,這件事情怎麼還和曹猛有關係?
「而後,我發現,每到一個月的月初,我都會忘記虎妖的事情。」說到這,羅業的眼中流露出恐懼之色,這顯然對於他來說,是非常恐怖的事情。
「之後,每個月的月初曹猛都會提醒我這件事情,而我也發現更加駭人的事情,那就是城中的人都忘了一些詭異的事情,當初張府的事情、狐妖和虎妖的事情他們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說到這,羅業手上的飯碗都有些顫抖了,顯然是恐懼到了極致。
聽到他這麼說,李思微微沉吟了下,他大概知道這是打更鬼做的事情了,但不知道該怎麼和羅業去解釋這件事情,畢竟羅業和何忠他們有些不一樣,羅業是在封門縣裡住,如果自己去和他說這件事情,很容易被鬼神探知道。
「對了,還有一件更奇怪的事情。」這個時候,羅業繼續開口。
李思一愣,看向羅業,按道理失去記憶的這件事已經夠奇怪了,沒有想到在羅業那竟然還有比這件事情更奇怪的事情。
「我們封門縣的城隍好像換了一個……」羅業有些遲疑的說道。
聽到羅業的話,李思眉頭微微皺起,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仔細講一下。」
此時他心中有些發寒,城隍換了一個,莫不是之前的城隍死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問題就大了。
「就在一個月前,我們城中的城隍雕像就換了一個。我發現的時候還有些奇怪,問城中的其他人,別人說一直都是那個城隍像。」羅業咽了咽口水,臉色都有些發白了。
李思看著他的模樣,也大概明白他這段時間估計是遭遇了很多異常的事情,神智都有些恍惚了。他便安慰道:「這些都不是什麼大事,我不是都回來了嗎?」
說道這,他頓了下,看向羅業道:「只是這件事情牽扯比較大,如今不好與你去說,過一段時間我再給你解釋一下,你也不要把這些異常的事情和其他人去說,明白嗎?」
看到李思認真的神情,羅業微微一愣,隨後心中像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一般,放鬆了下來,接著他道:「這件事情我發現後,就沒有和其他人去說了,哪怕舒敏和曹猛我也和他們說了,讓他們不要去招搖。」
李思聽到羅業這麼說,也是放心了,看來羅業做事情還是很穩妥的。
「對了,李相公……」這個時候羅業臉上流露出猶豫的神色,接著道:「您那黃金我用去了一些,買了個大宅子,不過我都是寫的您的名字,如果您想搬過去,就搬過去吧。
還有那黃金我都給您找個地窖埋下去了,就我一個人做的,沒有其他人知道,您什麼時候要取和我說一聲,那黃金說到底還是您的。」
看到羅業臉上陳懇的神色,李思微微一愣,說實話,他之前還真想過,羅業會不會因為黃金和他翻臉。
當然,他現在也不怎麼在乎這麼多黃金,如果他真的缺錢,那就找些為富不仁的富戶下手,把他們的錢弄個乾淨,或者去盜墓,都很容易在短時間內積蓄這麼多財富。
但是如今見到羅業這副模樣,倒是讓李思有些訝異了,他沒有想到這個世界還有像羅業這樣不愛財的。
「這黃金,你就不動心嗎?」李思笑著看向羅業,試探問道。
聽到李思的話,羅業臉上流露出遲疑的神色,隨後嘆道:「我確實是動心過,但是這麼多黃金我一個人也守不住,放在那我都每天都睡不好覺,生怕別人把我殺了。德不配財,終究是禍端。」
說到這,他看向李思,眼中露出了認真的神色道:「而且這個錢一直都是您的,您已經讓我過上好日子,我肯定是不會做忘恩負義的事情。」
見羅業這麼說,李思點了點頭,心中若有所思,他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其實對於人性,也有一定的了解了。
估計羅業除了他說的之外,也是因為最近的發生的詭異事情,讓羅業心中生起了在他這尋求庇護的心思。
當然,這只是李思自己的猜測而已,也做不得真,不過無論他猜得對,還是錯,都沒有必要說出來,只要如今羅業為他做事就行。
「不說這個了,最近孩子們怎麼樣?」李思笑了笑,繼續問道。
聽到李思的詢問,羅業便就開始述說起他走後發生的事情了。
李思也是靜心的聽著,從羅業這,也是知道了自己走後發生的事情。
在自己走後,羅業就聽他的吩咐,請了一名先生給這縣城中的一些幼童教書,而教書的地點,就是羅業給他買的宅院了。
那先生也是一名老童生,也算得上是讀了些書,教這些幼童倒是綽綽有餘了。
「李相公,如今您回來了,是不是要繼續教書了?」羅業說到一半的時候,看向了李思,眼中露出了探尋之色。
李思聞言,微微沉吟了下,隨後搖了搖頭,道:「沒有必要,我最近還有事情,走不開。」
他現在的事情,主要還是把自己的地盤打下來,並且幫小老頭帶一些藥材過去,根本空不出多餘的時間出來。
見李思這麼說,羅業眼中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隨後點頭道:「您不教也行,有那個老夫子在教已經是足夠了,哪裡要您出馬。
不過李相公,現在您既然回來了,就搬到那宅院去吧,畢竟在這您那輛馬車,這裡可放不了。」
李思聞言,沉思了下,隨後點了點頭,同意了下來。
搬過去自然是最好的,雖然說原主這房子還算不錯,但是還是有很多事情不方便。
接下來,兩人吃完飯,李思把房間收拾了下,把房中的一些東西放到了馬車上,準備帶過去。
做完這些後,他就把房門鎖了,坐在馬車上看著眼前的房子,眼中流露出悵然的神色,離開了這個房子,算是和原主徹底的割裂開來了。
以後的他,身上就不再有原來原主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