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思回到住處時,見到了非常詭異的一幕。
他見到張遠正在房內作畫。
只是如果單單是張遠作畫,他絕對不會覺得有什麼詭異。
他覺得詭異的是,張遠此時正在作畫,但臉色煞白,額頭布滿了汗珠,根本就不是一個作畫的人該有的模樣。
隨後李思眼神往下移,盯住了張遠正在作畫的宣紙上。
看到了那張宣紙,他心中一顫,這哪裡是什麼宣紙,分明就是一張人皮啊!
而此時張遠所做的,就是在人皮上畫出一個俏佳人的模樣。
此時張遠也看到了李思,他臉色扭曲,極力的控制自己的頭做搖擺動作。
他正在給李思示警,讓李思不要過來。
「張兄,在作畫呢?」李思仿佛沒有看到他的示警,笑著走入房中。
見到他進來,張遠眼中流露出絕望的神色,他沒想到自己都要死了,竟然還搭上了最近結交的好友。
「不……錯……」張遠微微張口,發出生澀的聲音。
發出聲音後,他眼中流露出恐懼的神色,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想要發聲,而剛剛那就像是別人借著自己的嘴巴發聲一般。
看著話中的女子,李思不由讚嘆出聲:「此女惟妙惟肖,顧盼生姿,想不到張兄的丹青之術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嗯……」張遠低著頭髮出一道輕嗯聲,他此時眼中絕望之色更濃,他沒想到李思平常還是很機靈的,沒想到現在卻蠢笨如豬,現在還沒有發現不對。
「張兄,我見你畫得不錯,我待會給你的畫賦詩一首如何?」李思看著桌上的畫,搓了搓手,一副技癢難耐的模樣。
聽到他的話,張遠立刻不說話了,只是靜靜地畫著眼前的美人。
此時,房中一時陷入到詭異的安靜中。
就在張遠覺得李思應該有所察覺的時候,李思卻開始在一旁開始研磨起墨水來。
見到這場景,張遠簡直氣的差點罵娘,他真想一個耳刮子扇在李思臉上,讓他趕緊滾!
現在他一個人死了也就罷了,要是帶著自己的朋友一起死那他心裡才難受。
尤其是今天他被李思救了一次,李思在他心中已經不是普通的酒肉朋友,而是真誠相待的朋友,他可不想李思陪著他一塊死。
見到張遠這幅模樣,李思心中有些好笑,也有些感動,他沒想到這張遠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還想著不把自己牽連進去。
雖然心中有些感動,但他臉上卻並未表露半分,手中研磨時,食指微微伸直,一滴猩紅色液體順著食指根部滑落,滴入硯台內,與墨水融為一體。
這個時候,張遠的畫也完成了,一名鍾靈毓秀的二八佳人俏生生的立在畫中,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仿佛隨時能從畫裡飛出來一般。
「此女看起來杏眼桃腮,花容月貌,端是人間尤物啊!」李思湊近前來,驚嘆出聲。
聽到他的讚嘆聲,張遠有些無奈,要是平常他還會欣喜,現在卻只想這讚嘆的人早點滾蛋。
「張兄,讓我為這畫賦詩一首如何?」李思用著期望的眼神看向張遠。
而也就是在李思移開目光的時候,那畫中的女子笑了起來,似乎聽到李思的誇讚,覺得十分欣喜。
「你……寫……」張遠緩緩把手中毛筆遞給李思,語氣生澀。
「那就多謝了。」李思接過了毛筆,嘴角露出若有若無的笑意。
說完後,他用毛筆在硯台中吸夠墨水,隨即又在硯台旁抹去多餘的墨水。
做完這些後,李思便微微凝思,隨後筆就落下。
而隨著他的筆落下,畫中的女子臉上卻是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住……手……」一旁的張遠低吼一聲就要抓向李思。
當他衝過來時,李思頭也不抬,一腳壓在張遠的胸口,而後猛的一用力,用腳把張遠狠狠的抵在牆壁上,讓他動彈不得。
於此同時,李思手上不停,下筆有神,一首詩躍然紙上。
「啊!!!」一聲悽慘的女子喊聲從畫中傳出。
而後李思就接到了信息。
「擊殺低級鬼物——畫中鬼,獲得靈魂值65點。」
「獲得畫中鬼記憶是否查詢?」
「二八佳人體如酥,腰間伏劍斬愚夫。分明不見人頭落,暗裡使君骨髓枯。」李思念著自己的詩,笑了起來,隨後緩緩的收回壓著張遠胸口的腳。
「這是?」張遠看著畫中那半面妖魔半面佳人的人像,喉嚨微微動了動,臉上露出惶恐的神色。
看到他這樣子,李思心中不由起了開玩笑的心思,嘆了口氣:「張兄,你常年流連於煙花之地,心魔滋生,才有了今天這回事。」
聽到他的話,張遠不由流露出害怕的神色,一把拽住李思的袖子:「李兄,救救我,救救我,我還不想死。」
見到張遠這幅模樣,李思心中有些好笑,也知道自己開玩笑有些開過了,便說道:「以後你少去那些煙花之地即可。」
「好,我以後再也不去了。」張遠連連點頭,心中有些痛苦,但也是暗下決心,以後再也不去那煙花之地了。
「嗯,如此甚好。」李思點了點頭,面上一副正經的神色。
他其實也是為了張遠好,要是張遠還像原來那樣喜歡在煙花柳巷廝混,他這張富貴符怕就得用著他身上了。
隨後李思神色頓了頓,看向張遠,一臉慎重:「此次我為你斬了心魔,你可千萬別與他人說,不然禍事就要來了。」
「好。」張遠點了點頭,也是其實他心中也是明白這件事情哪怕與他人說,他人也是不會相信的。
如此,還不如藏在心裡。
「那這張畫,我能否保存?」他有些遲疑的問向李思。
聽見他這麼說,李思微微凝思一會,點了點頭道:「可以。」
這張畫現在就是一張普通的畫,用來收藏也沒什麼。
「那就多謝李兄了,我要把這花裝裱在我的扇子之上,用以警示自己。」聽到李思的話,張遠鬆了口氣,而後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