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請多指教
灰鼠去參加面試的時候，使用的身體叫做肖志文。
當時他的行動目的，是想弄清楚獵手和監察員相比有什麼不同，其中是否存在值得關注的人，以及怎麼套出身份信息，以便出售情報給玩家賺取積分。
就像出售遊戲攻略一樣，畢竟在污染體緊缺的環境下，擊殺獵手是獲取積分的渠道之一。
沒想到，他會在行動過程中遇見隱藏Boss。
當時灰鼠的重點立刻轉移到了風翎身上，他迫切地想試探出隱藏Boss有什麼技能。
而結果不再贅述，總之他被當場分屍，慘烈下線。
第二次登錄後，灰鼠換了身份，一切重新開始。
現在看見眼前這名叫方野的獵手，那些糟糕的記憶再次攻擊他的大腦，回想起自己的死狀實在讓他愉快不起來。
星光下樓，來到獵手面前坐下，自我介紹道：「我姓程，叫程世安，剛搬來荊南市不久，獵星國際有沒有向你們介紹我這裡的情況？」
灰鼠走到沙發後面的吧檯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冷眼看星光和那兩名獵手打交道。
他的目光更多地落在方野身上。
大概是這段時間的鍛鍊起到了作用，方野比灰鼠第一次見時的初印象要乾淨利落得多，頭髮更短，身體也更結實。
方野說道：「介紹過了，聯絡員說荊南市治安不好，監察分局人手不足，所以您想簽兩位獵手保障平時的安全。從現在開始我們會接管這棟宅子的安保工作，我叫方野，這位是何涑，接下來一個月請多指教。」
那名叫何涑的年輕獵人跟著說了一句「請多指教」，顯得很拘謹。
星光微笑著道：「一直在網上看別人說獵手有多厲害，今天總算是見到真人了，介紹你們的人說，你們倆持有的卡牌一張是魚人，一張是侏獴，可以各自展示一下卡牌的能力嗎？」
叫何涑的獵手立即皺眉，臉上顯出抗拒。
方野倒是大方自然地站了起來，「當然可以，也不用分開展示，小何的能力剛好需要我配合，程總你看——」
他抬手一揮，一隻手臂變成尖銳的刺狀魚鰭，長度近似騎士使用的長矛。
因為太長了，所以他繞過沙發，走遠了幾步。
「程總，我現在攻擊小何，你可以觀察他的反應。」方野對星光說道，同時也提醒何涑。
何涑皺著眉點了一下頭。
方野突然舉起魚鰭刺過去！
何涑坐在沙發上沒動，上半身以極快的速度小幅度扭轉，靈敏地避開了魚鰭！
方野又刺一下，何涑同樣輕鬆避開，快得就像提前預知。
方野收回魚鰭，整理崩開的袖口，對星光說：「小何的反應速度非常快，也比常人更靈活，如果遇到突發狀況，他會提前察覺，而我的能力就像您看的那樣，雙臂可以變化成魚鰭，如果在水裡會更具優勢。」
星光露出滿意的表情，隨後問道：「我有些好奇，這麼神奇的卡牌，你們是通過什麼方式獲取的？」
他問完又笑了下，語氣閒適地說：「如果不方便說就算了，我只是想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你們別介意。」
這次先開口的人是何涑。
「千惠商場案聽說過嗎？幾個異種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一隻污染體，一路追追打打進了千惠商場，結果污染體沒被殺死，商場裡的店員和路人倒是死了不少。」何涑皺著眉說，「我那天和朋友約了去商場吃飯，異種正好死在我面前，卡牌被我撿到了。」
「真危險啊。」星光體貼地問他，「後來監察局有出面解決問題嗎？」
何涑懨懨地回道：「污染體被解決了，但是那些沒死的異種逃走了，監察局的副隊長也因為追擊異種犧牲了。」
星光的嘴角微不可聞地上揚，「……是嗎，那實在是太可惜了。」
星光看向方野，溫和地問道：「你也是因為遇到危險才得到卡牌的嗎？」
「噢……」方野垂下眼帘，訕訕笑了笑，「我沒遇到什麼危險，就是偶然……偶然在路上發現一具魚人的屍體，拿到了它的卡牌。」
一直在旁邊聽他們對話的灰鼠嗤笑出聲，「魚人傻嗎？在陸地上變出一條大魚尾巴幹什麼？」
「阿輝。」星光略帶責備地看了一眼灰鼠。
他歉意地對方野和何涑介紹道：「這是我的表弟，叫庚明輝，他和我一樣對異種和卡牌感興趣，所以了解得比較多。」
方野尷尬地糾正自己的話：「是偶然發現一具屍體，我拿走了屍體上的卡牌，卡牌是魚人。」
「魚人是怎麼死的？」灰鼠又問。
「阿輝。」星光再次制止他。
灰鼠煩躁地道：「問問死因不行嗎？魚人會死在陸地上本來就很奇怪。」
「方野是獵手，又不是偵探，他怎麼可能知道死因，你不要強人所難。」星光說著，看向方野和何涑，「你們今天第一次來，可以在周邊轉轉，熟悉一下環境。」
「好的。」方野和何涑起身應道。
兩人心裡都有點不舒服，但對方畢竟是僱主，而且也是他們第一次出任務，不想把事情搞砸。
不過等到了外面，何涑便忍不住了。
「我們又不是馬戲團的小丑，居然要我們展示能力！還有程總那個表弟！你看見他剛才那個眼神沒有？太瞧不起人了！」
何涑越說越氣，嗓門也逐漸控制不住。
「有幾個臭錢就真當自己高人一等了，也不想想，我們是持有卡牌的獵手，比他們這些有錢人精貴多了！全國上下一共也就幾百名獵手，他以為我們是什麼便宜保安嗎？！」
方野微微皺眉，何涑的話讓他既感到認同，又覺得刺耳。
因為他當過保安。
而他又確確實實認為獵手應該成為人上人。
複雜的情緒充溢在心間，使方野的神情顯得消沉。
「方野，你說句話啊！」何涑惱火地說，「沒想到第一次出任務就遇到這種極品僱主，真夠倒霉的！」
方野看他一眼，勸道：「往好的方面想想吧，兩周後任務就結束了，不僅能拿到酬勞，還能積累資歷，等積累得多了，我們以後也能有挑揀的資格。」
「我不是說錢的事，」何涑感到煩悶，「我就是不痛快，以前每天打工伺候老闆，為什麼現在成為獵手了，還要伺候這幫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