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說得好，死馬當作活馬醫。
這是毒蟲護法現在最真實的心情。
他原本的心裡預設是必死無疑，若真因此還有一條生路，只是為對方效力，這代價又算得了什麼？
至少從性格和做派上，跟江躍辦事，絕對要比跟著冰海大人賣命踏實多了。
跟冰海大人那是真賣命，小命隨時要獻上的。
聽江躍這口氣，人家壓根沒打算往死里用他。
當然，毒蟲護法還是強調道：「大老，要是真如您說的那樣，我願意為大老效力，絕不做二五仔。您給我多少信任，我勢必回報您多少信任。更何況，您要是能救我，我等於是欠大老一條命。」
江躍笑呵呵道：「還是那句話，我更相信現實的約束，而不是口頭的表態。這點你認可，才是我們合作的基礎。」
「我認可，這很公平。」毒蟲護法倒是沒有牴觸。
人家能救你一命，你還有什麼好牴觸的。要說公平，救命之恩就沒有什麼東西能夠來抵消這份公平。
江躍頗為滿意地點點頭：「很好，不過這個治療，你得等一等，暫時應該死不了吧？」
毒蟲護法自嘲地笑了笑：「撐個十天半個月應該是可以的。」
「不用你撐十天半個月。你先在腦子裡想一想，關於樹祖的信息，你還知道多少。」
「對了，我知道樹祖在星城培養了三個頂級代理人，一個是冰海大人，一個是祝吟東。最後那位神秘代理人是誰，你可有什麼線索？」
毒蟲護法想了想，茫然搖頭：「這個事大老應該是聽夜鷹說的吧？我跟他一樣，也只是聽說有那麼一個神秘的代理人，具體是誰，冰海大人也從不肯泄露半點口風。我估計，連石人和影子護法恐怕都不知道。至於冰海大人自己是否了解，我不是特別有把握。」
江躍也就那麼一問，本身也沒報太大的希望。
聽他這麼說，倒也沒有過於沮喪。
「這些靈蟲，是你精心召喚，還有用處的吧？」江躍指了指那些生機勃勃的靈蟲。
跟其他毒蟲比，這幾頭毒蟲明顯靈智已開，絲毫不受影響，看上去並沒有隨時倒斃的可能。
「大老英明，這些靈蟲是我私人豢養，就算是冰海大人也知之不多的。其他毒蟲都是臨時召喚，跟我沒有任何情感羈絆。」
說話間，毒蟲護法吃力地掏出一隻奇奇怪怪的布囊，輕輕一招，那些靈蟲便乖巧地飛了回去。
「剩下的，大老想怎麼處理都成。」
江躍點點頭，一把火炎符激射，打在冰海大人殘骸上方。頓時將依附在上面的毒蟲給驅散了。
「大老且慢！」毒蟲護法見那火炎符所化火鴉就要撲向冰海大人的殘骸，連忙喝止。
「嗯？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大老，這冰海身上可能有些好東西，就這麼燒了有些可惜。你看他右手那條手環嗎？如果我沒猜錯，那是一個儲物手環。每次他都能很神奇地變出許多好東西來。」
儲物手環？
江躍心頭一動，這是空間寶物啊。
此前江躍也了解過一些空間術法，但空間寶物還從未見識過。
沒想到這冰海大人居然有這種好東西，確實讓江躍感到有些吃驚。
毒蟲護法顯然是想表明一下態度，主動走上去，將那指環從冰海大人的枯骨上拽了下來。恭恭敬敬呈現到江躍跟前。
江躍有光環庇佑，倒也不怕這戒指上有什麼玄虛。
接過稍微感受一番，便感覺到這戒指確實擁有一種神奇的氣息，那種古老而神秘的氣息，彷佛來自神秘的遠古，來自浩瀚的宇宙。
冰海大人是江躍幹掉的，這是屬於江躍的戰利品，江躍當然不會客氣，很自然地收入囊中。
隨後，他才召喚火鴉，將冰海大人的殘骸燒掉。
在火炎符的淨化下，四周一片殘骸包括毒蟲的殘軀很快就被燒成灰盡，雖然不少地方還有零星的殘軀，但問題已然不大。
這時候，保安室的其他人，也都紛紛鑽了出來。
韓晶晶也從暗處走出。
教室里的倖存者們，也看到了這邊的動靜，不斷從教室里涌了出來。
這些人自然是對江躍千恩萬謝，感激不已。
同時不少人顯然也知道毒蟲護法是蟲潮肆虐的罪魁禍首，都紛紛怒目而視，充滿敵意。
對此，毒蟲護法倒是無所謂。
他從來就不想討好任何人，這些學生仔，要不是江躍，早就死得透透了，在毒蟲護法眼裡，基本都屬於弱雞。
來自弱雞的怒視，他哪裡會在意。
倖存者們這些謝意，江躍是看得多了，也沒多大感覺。
他留下來戰鬥，固然是有倖存者的因素在裡頭，但也不是唯一的因素。
最關鍵的是，他必須幹掉冰海大人。這是註定的一戰。
倖存者們似乎有意控訴毒蟲護法，不斷訴說著教室里發生的事。
不少教室都出現過類似的悲劇，有人想從教室里離開，被毒蟲入侵，搞得教室里死傷慘重，逃出去的人一個都沒活。
韓晶晶澹澹道：「江躍之前就提醒大家躲在教室里，這些人自作聰明，誤人誤己。」
那些倖存者們看到江躍和韓晶晶都沒有對毒蟲護法下手的意思，也不敢公開叫囂什麼。
「大家都散了吧，校園現在一片狼藉，最好是清掃一下，否則肯定是沒法再住人了。」童肥肥打起圓場。
倖存者們也無奈，只得訕訕退開。
要說死的人都死了，活著的也不是非要報仇不可。
這年頭，誰給誰報仇呢？
只要死的不是自己，沒有什麼是不可原諒的。
更何況，他們也知道，毒蟲護法不是他們能搞得定的存在。
在江躍跟韓晶晶沒發話的前提下，他們想都別想報仇的事。甚至連狠話都沒必要說。
否則要是惹惱了這個磨頭，以後記仇再來一波，誰能搞得定？
江躍先前動用劍丸，此刻略微恢復了一番，發現自己的消耗竟又比此前要好不少。
這種消耗，只需要稍微恢復個把小時，就能完全恢復。這倒是讓江躍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看來，這段時間戰鬥不斷，實力提升確實堪稱突飛勐進。
在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實力又一次得到了無形的提升。
「找個地方先修整一下，一個小時後，咱們再商量後面的事。」
江躍倒不是急於休息，而是他感覺到智靈的提示！
這一戰，看來又有所收穫！
江躍必須要找一個獨立的空間來消化這份收穫。
進入下半程後，智靈明顯變得更加高深莫測，出現的機率也根本談不上任何規律。
上次幹掉祝吟東，摧毀烏梅社區，也算是功德無量的壯舉了。江躍本以為智靈多少會表示一下，結果卻沒有任何動靜。
根據之前誅殺暴君的收穫，複製技能升級，有三成概率複製被誅殺對象的技能。
說實話，將當時還是特別饞祝吟東那份木屬性天賦的。
可惜，三成概率終究只是三成，無法保證每次滅殺都能有收穫。
而這次，智靈出現了新的提示，這讓江躍感到極為振奮。
因為這次滅殺的對象，除了冰海大人之外，還有影子護法和石人啊。
雖說石人的天賦跟暴君有些相似，可石人的土屬性天賦明顯跟暴君方向不同，而且全能多了。幾乎是一個不可能被摧毀的堡壘。
當然，被江躍誅殺的還有銀猿。
那頭銀猿的近戰天賦，對江躍而言，倒也不是雞肋。江躍目前的戰鬥方式，近戰不多。
即便能複製到銀猿的近戰天賦，倒也不是特別差的結果。
同理還包括夜鷹的天賦，對於江躍而言，其實也算得上是一種補充。
當然，滅殺這麼多人裡頭，如果僅僅是複製到銀猿跟夜鷹的天賦，江躍肯定是不滿足的。
講真話，那還不如把毒蟲護法幹掉，複製到毒蟲護法的天賦也比那二位的強多了。
照例，智靈總要先說一段激勵的話。對江躍摧毀冰海大人這個團伙表示滿意。
然後才會提到獎勵。
「摧毀冰海罪惡集團，複製技能再次升級，有五成概率複製滅殺對象的技能。」
「恭喜你，獎勵一：成功複製石人技能，石牆術，可虛空攝取任何牆體作為掩體。」
「恭喜你，獎勵二：成功複製銀猿近戰體術，步法、速度、柔韌性、近戰敏銳度全面升級。」
「恭喜你，獎勵三：隨機複製冰海一項技能，黑暗詠嘆調，可隨機操控海量邪祟生物。」
智靈冰冷冷的聲音，此刻在江躍耳朵里聽來，卻是世界上最動聽的樂章。
沒想到，五成概率的複製術，竟一下子收穫如此之多的技能。
這簡直就是搶劫啊。
之前江躍只以為複製技能僅僅是一種易容術，現在看來，自己還是膚淺了啊。
這要是複製技能再次升級，最終升級到百分百的概率。豈不是每滅一個對手，都能複製到對方的技能。
假以時日，這得是多麼可觀的技能儲備啊。
江躍完全可以預料，到那時候，他絕對是個無敵的技能庫。
要是共勉祝福可以再度升級，他一個人就可以武裝一個強大的團隊。
這三個收穫，可謂是讓江躍十分滿足。
之前祝吟東一役沒有得到獎勵的失落，此刻也蕩然無存。
石人和冰海大人兩者之間，江躍本來是期望只複製到一個就夠了。
畢竟，在江躍看來，石人和冰海大人的實力很難說誰高誰低。
說到底，他也沒有見識到全力發揮的冰海大人是什麼實力。
在冰海大人還沒來得及全力發揮的時候，就已經落入圈套，被江躍跟毒蟲護法合夥幹掉。
雖然那一戰稍微有點取巧之嫌，可說到底，這還是冰海大人實力沒有達到絕對統治力的程度。
否則，一力降十會，又怎會被圈套坑了？
所以，江躍是把冰海大人跟石人放在一個層級的。兩人之間能複製到一個他就心滿意足。
沒想到這次居然雙雙得手，這讓江躍很是振奮。
石人的這項技能，或許不是他最強的技能，可也十分實用了。
冰海大人的技能庫很豐富，江躍其實也不知道深淺。不過他已經見識到的那些手段，就包括冰屬性天賦，黑暗屬性天賦，還有神奇的隱身術……
冰屬性和黑暗屬性還包含許多不同的技能。
江躍複製到的這個黑暗詠嘆調，似乎跟江躍的大木偶術有些接近。可終究有所不同。
黑暗詠嘆調更主動，侵略性更強，而且對邪祟生物有一種天然的親和力，是一種精神上的pua。
而大木偶術，更像是木偶術，是一種更加機械的操控。而且大木偶術的施展對象多少還是有些限制的。
最重要的一點，大木偶術是因地制宜的技能，只有遇到邪祟生物，才能隨機開展。
黑暗詠嘆調，只要咒語一出，周圍的邪祟生物會主動湧出，被這天然的親和力吸引，主動出來效力，是一種精神上的真正皈依，就像朝拜黑暗君主那樣虔誠。
要論起高下，這黑暗詠嘆調的功效似乎更高級一些。
當然，黑暗詠嘆調也有一定弊端，就是對精神力的消耗極大。這跟木偶術略有不同。
大木偶術雖然也有消耗，但並非精神上的極端操控，因此對精神力的耗費遠遠不如黑暗詠嘆調那樣誇張。
當然，大木偶術只不過是偷天九術中的下三術，被黑暗詠嘆調壓過一頭，倒也不是多麼丟人的事。
而且，論實用性，大木偶術可是一點都不差的。
江躍倒沒有怪智靈小氣，當然如果智靈再大方一些，把共勉祝福再升級一下，那就更棒了。
現在共勉祝福其實已經升級過，但24小時內也只能用8次。
真正到了戰況激烈的時候，江躍才發現，8次居然也不是特別夠用。
要是能再翻一倍，那就更加不錯了。
平復了一下心情，江躍調息休養了一陣，因為劍丸消耗的靈力，也慢慢恢復到了滿格狀態。
這次大戰之後，那種透支的感覺明顯就輕了許多。
果然，還是要實戰才能得到最佳的鍛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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