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2章 蒼老的方休

  「方休大人,那衰老魔女根本就看不上玄冥域,她前世一定是某位大人物,她現在最關心的就是找回自己的記憶,所以她和基米爾的目的不衝突,事成之後,基米爾獲得玄冥域,而衰老魔女也獲得了她想要的輪迴結晶。」

  「輪迴結晶?」

  暗影天使用力的點了點頭:「輪迴結晶就是當初地府的六道輪迴破碎之後,所化成的法則結晶,裡面有輪迴法則,基米爾走狗屎運撿到一塊輪迴結晶,不過他不懂輪迴法則,而且記憶也恢復了,所以輪迴結晶對他沒有幫助。

  衰老魔女似乎掌控一部分輪迴權柄,她想要藉助輪迴結晶找回前世的記憶,便答應了幫助基米爾。」

  聽到這,方休心中一動,輪迴結晶竟是六道輪迴破碎之後所化,那豈不是可以用來修復殘破的輪迴之地?甚至重塑六道輪迴?

  他本就有在神國內重建六道輪迴的心思,如今這輪迴結晶更是志在必得之物。

  「衰老魔女在哪?」方休問道,他打算立刻動身,不給衰老魔女煉化輪迴結晶的機會。

  「方休大人,我給您指路。」

  ......

  ......

  魔域一角,一處十分偏僻的小木屋中。

  一位身材曼妙,棕黑捲髮,身穿寬大黑袍的女子正在製作著某種神秘的藥劑,木屋內擺滿了瓶瓶罐罐,有泡在綠水中的魔神眼球,有種在罐子中的某種不知名生物的牙齒,更有透明瓶子中被壓縮成一個個小人的靈魂,千奇百怪,但卻同樣的恐怖陰森。

  此人正是衰老魔女。

  在她的左側有一面白骨製成的水晶鏡子,倒映著她天使一般的精緻面容,其漂亮程度竟絲毫不弱於美杜莎,那一頭烏雲般的長髮掩映在她的額上,好像蒼瞑的暮色,籠罩著西方的晚霞。

  她的頭髮很濃密,好像馬鬃毛一樣的粗硬,卻帶著小孩子一樣的騷亂和柔美,捲曲地繞著她的小小的耳朵,一雙羚羊似的棕色跟睛,長著長長的腱毛,眼角處還有一顆淚痣,不似缺點,反倒更像是點綴,平添幾分嫵媚。

  然而,當她轉過身去取藥水之時,右臉不可避免的暴露在鏡子中,古怪的是,她的右臉竟帶著半張白銀面具,將右邊的容貌死死遮擋,不留一點縫隙。

  她將手中的神秘綠藥水滴在罐子中的一顆不規則棱形晶體上,滋滋.....

  晶體像是被腐蝕了一般,剛有溶解的趨勢,可下一秒,轟!

  神秘晦澀的輪迴之光猛然從晶體上爆發出來,強大的爆炸之力直接將小木屋炸爛,就連衰老魔女也被震飛出去。

  「咳咳.....」衰老魔女輕咳兩聲,臉上帶著不悅之色:「想不到東方的輪迴法則居然如此深奧,這次的解析又失敗了,哎,不知什麼時候能解析成功,恢復記憶。」

  她拖著疲倦的步伐,一步步朝小木屋的廢墟中走去,打算撿起輪迴結晶,重新再來,這樣的失敗她不知經歷了多少次。

  因為爆炸的緣故,其右臉上的白銀面具也早已不翼而飛,露出了真容。

  那半張右臉足以打破左臉帶來的一切美好幻想,那是怎樣陰森恐怖的一張臉啊,臉上掛滿腐爛的皮肉,皮膚焦黑仿佛是被人先用火燒,然後在用刀生生撕開一般。

  白骨裸露,眼珠外凸,好像下一秒就要從眼眶中掉出來一般。

  正當她即將走到小木屋之時,突然,嗖!

  一道空間波動浮現,只見一道猩紅身影猶如閃電一般出現,一把撈起木屋廢墟中的不規則晶體,隨即立刻就要消失。

  面對如此驚變,衰老魔女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搶奪不規則晶體,而是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右臉。

  當她捂住右臉之時,那道猩紅身影早已消失在原地。

  虛空之中,方休打量著手中的不規則晶體,感受著其中蘊含的磅礴輪迴之力,知道自己找對了東西。

  正當他準備穿梭虛空離開此地之時,卻突然間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傳來一股虛弱之感,渾身生機極速消失,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飛速變老,原本挺拔的身形變得佝僂,白皙的皮膚上爬滿了皺紋。

  深邃的眼眸也變的渾濁不清,肌肉也開始萎縮。

  噗通!

  他身形一晃,竟直接從虛空中跌落。

  外界,衰老魔女淡漠的看著蒼老的方休,沒有絲毫言語,掌心中迸發出一道禁忌不詳的射線。

  嗖!

  方休被射線擊中,然而衰老魔女的眼中卻閃過一抹驚疑之色。

  只見被擊中的方休,其身形竟緩緩破滅 ,最終徹底消失。

  「殘影?這不可能,你中了衰老之力,居然還能爆發出如此強大的速度?」衰老魔女震驚道。

  這是她第一次見一個快死的老頭,跑出殘影的。

  驀地,蒼老的方休出現在她的眼前,即便蒼老的快要死去,可那雙渾濁的眼眸中依舊透露出異樣的平靜,仿佛能洞穿人心的平靜。

  「你在這附近布置了陣法?」

  「不錯,我確實布置了魔法陣。」衰老魔女大大方方的承認,她似乎底氣十足,從未擔心自己會敗,這種底氣仿佛是與生俱來的,從生下來便帶有。

  她緊緊的盯著方休,片刻之後眸中浮現出一抹訝色:「時間之力!怪不得你衰老之後還能有如此速度,原來是時間之力,你到底是什麼人?能掌握時間之力的東方神,報上你的名字!」

  方休沒有理會,而是隨意的打量了一下自己蒼老,滿是皺紋的雙手,審視道:「死亡法則與時間法則的疊加運用,怪不得能衰老神明。」

  此時此刻他也明白了為何突破之後的基米爾也不願招惹衰老魔女,原來對方不僅掌握著兩種法則之力,甚至能夠將兩種法則融合在一起,形成新的衰老法則。

  這已經不是一般天魔神可以做到的了。

  衰老魔女驟然色變,沒想到僅僅一眼便被方休看穿了衰老的本質。

  她的衰老之力,正是死亡與時間的綜合運用,所謂衰老就是一點點步入死亡的過程,神明雖然不會老,但在死亡之力的侵蝕與時間之力的加速下,即便是神明也不可避免的陷入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