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醉酒

  繁忙的白天結束了,又到了太陽西垂的時刻。

  玩家們在食堂吃晚餐,今晚吃飯的時候,吳老頭不在,只有保安大叔和打飯阿姨一起吃飯。

  吃過晚飯後,陳木回宿舍的時候,看到吳老頭從火葬場外面回來。

  吳老頭慢悠悠的走著,他的手上拎著兩瓶酒。

  酒是用玻璃瓶裝的,看上去像是小賣部里,賣的廉價酒水。

  吳老頭沒有多少錢,他的工資來源於火葬場。但是火葬場焚燒的,又多是流浪漢、無人認領的屍體。

  由於無人認領,自然沒有家屬願意為此付費。因此火葬場焚燒屍體,幾乎沒有多少收入。

  靠著廠長拉到的那點讚助,日子過得很緊巴。

  吳老頭穿的衣服,都很久沒有換了。他平日裡很少喝酒,今晚喝酒,喝的也是最差的劣酒。

  陳木看著吳老頭喝酒,他就知道,吳老頭的心肯定亂了。

  人心一亂,就開始煩躁,就要想著借酒消愁。

  一喝了酒,就想著借酒精幹點事,幹事的時候腦袋不清醒,就容易留下蛛絲馬跡。

  陳木滿意的點點頭,他等的就是吳老頭鬆懈的時候。

  關於今晚的守夜,陳木沒有再讓其他玩家參與,他們愛幹啥幹啥。

  對於陳木不再組織守夜,像是手錶男這種玩家,顯得很高興。他看上去沒什麼追求,只想著能活下去就行。

  女法醫則有些失落,她提出想要和陳木一起。

  陳木表示隨意,想跟過來他也不反對。

  夜晚時分。

  宿舍里,陳木讓小失留下守著宿舍,防止出現什麼意外。

  他則和田詩涵一起,朝著靈堂的方向走去。

  此時,保安室里的燈還亮著,保安大叔還沒有睡覺。

  吳老頭和保安大叔,兩人坐在靈堂的台階上。旁邊是兩個酒瓶,還有一盤從食堂里拿出來的小菜。

  兩個男人在月光下,喝著悶酒吃著菜。

  吳老頭一直在低頭喝酒,他喝上一口之後,抬頭望著遠處漆黑的天空,沉默不語。

  保安大叔則在專心吃菜,一邊吃還一邊說道:

  「又遇到什麼煩心事了?你還是應該活得開一點,要不然每天會很辛苦的。」

  「沒什麼事,喝酒,喝酒。」

  老頭拿起酒,繼續喝了起來。

  陳木遠遠的就看到了喝酒的兩人,他拉著田詩涵躲了起來,在暗處靜觀其變。

  現在已經是夜晚十點,平日裡吳老頭早就回去睡覺了,今晚卻拉著保安大叔喝悶酒。

  看得出來,吳老頭的心情很差。

  為什麼吳老頭會突然這麼沮喪?

  吳老頭見過那麼多屍體,不應該因為耳環女的屍體,就變得這麼惆悵啊。

  難道因為耳環女脖子上的爪印?

  一個詭異的爪印,為什麼會讓吳老頭這麼心煩意亂?

  又過了半個小時,兩大瓶酒全都空了,幾乎都是吳老頭一個人喝完的。

  「行了,老吳,你早點睡覺吧。問你什麼你都不說,我回去睡覺了,明早還得幹活呢。」

  保安大叔拍了拍吳老頭的肩膀,起身離開了。

  吳老頭獨自一人,又坐了一會兒,這才拿著空的酒瓶和盤子,一瘸一拐的朝著靈堂的屋子走去。

  「走,我們去靈堂旁邊等著。」

  陳木對田詩涵說道,旁邊女法醫也跟了過來。

  三個人借著漆黑的夜色,躲在了靈堂旁邊的草叢裡。

  本以為還要等幾個小時,估計又得凌晨兩三點了。沒想到的是,吳老頭剛進去半個小時,就搖搖晃晃的從房間裡出來了。

  醉醺醺的吳老頭,來到了耳環女的屍體上。

  他張開滿是酒氣的嘴巴,對著耳環女的屍體啃咬上去。

  陳木三人看到這一幕,心裡全都有些寒意。

  耳環女被啃食,和其他流浪漢被啃食,給陳木三人的心理衝擊,完全不一樣。

  別的人被老頭啃食,充其量也算是詭異任務里的NPC,和玩家還是不一樣的。

  但是耳環女本就是玩家中的一員,她被啃食,難免不讓玩家有種寒意。

  如果死的是他們中的一個人,那麼現在被啃食的,應該就是他們了。

  很快的,耳環女的麵皮被啃了下來。

  吳老頭拿著一張人臉,搖搖晃晃的走出了靈堂。

  「他把死屍的臉咬下來之後,沒有立刻把臉吃掉。」陳木小聲說道。

  昨天晚上,吳老頭也是咬下了臉,然後拿著臉離開了靈堂。

  只是那個時候,吳老頭的警惕性很強,在靈堂周圍搜查起來。所以陳木趕緊離開了,沒有注意到吳老頭最後去了哪裡。

  今晚由於心情不好,外加喝了很多的酒,吳老頭沒有那麼強的警惕性。

  他拿著人臉,醉醺醺的離開了靈堂,朝著前往後山的山路上走去。

  「我們要跟上去嗎?」

  女法醫小心翼翼的問道。

  「跟過去看看。除了今晚,估計很難在不被他察覺的情況下,跟蹤他了。」

  陳木說著,帶著兩個女生,跟在了吳老頭身後。

  為了不被吳老頭發現,陳木隔了很遠的距離,而且是躲在旁邊的草叢中。

  即使如此,吳老頭仍然回頭了兩次,差點發現了陳木幾人。

  吳老頭的警惕性可想而知,若不是今晚醉酒,陳木幾人絕不可能成功跟蹤。

  深更半夜的,焚屍工咬下一個死屍的臉,拿著死屍臉前往後山的墳地。

  這種場景,不得不說極其恐怖。

  夜晚山上的風陰冷潮濕,偶爾有大風吹過,像是鬼怪在嚎叫。

  吳老頭拿著血淋淋的人臉,來到後山之後,他並沒有前往骨灰架,而是繼續往山的深處走去。

  「我們還要繼續跟著嗎?」

  女法醫心裡有些發慌,她袖口的柳葉刀已經握在了手中。

  「繼續。」

  陳木鎮定的說道。

  吳老頭又走了幾分鐘,終於來到了一間偏僻的小屋。

  這個小屋似乎是守林人居住的,像是類似的守林人小屋,在很多偏僻地山區都能看到。

  由於守林人搬走了,因此小木屋廢棄了很久,看上去已經爛成了一堆木頭廢墟。

  吳老頭拿著人臉,推開了其中幾塊木頭,走進了廢棄的林間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