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劉文軒看著眼前的一幕,跌跌撞撞的跑上前去。
他顫抖著伸出雙手,想要抱住床上的女孩,卻無論他怎麼努力也無法觸碰到她。
而在床前的位置,一個矮小且猥瑣的男人正解著褲腰帶,正是之前在古董街上的那個地攤老闆。
男人的身上有一道黑影延伸而出,黑影之上一雙紅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環境中顯得異常的邪異。
「鬼物附身麼!」看著眼前的情景,陸司夜心中暗自猜測。
「你以為自己自盡了就能夠躲過去嗎?
天真!
你這具還有餘溫的身體,老子照樣可以爽,哈哈哈!」男人猥瑣的笑著,眼睛和他身上的黑影一樣,散發著幽幽紅光。
李思思聽後,眼中的倔強頓時變作了一抹化不開的絕望。
「你該死啊!」劉文軒怒吼一聲,轉過身來朝著男人一拳轟了上去。
拳頭穿過了男人的腦袋,失重的他整個人重重摔在了地上。
「啊!」劉文軒怒吼著,紅著眼睛重新爬了起來,再度沖了上去。
他一次又一次的爬起來,一次又一次的沖了上去。
「畜~生!」陸司夜忍不住低聲罵道。
他的心中亦是充滿了怒火,但陸司夜一直克制著自己,因為他知道在記憶回放之中,無論自己做什麼,都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實。
「為什麼。」直到最後,劉文軒無力的跌落在地上,淚水止不住的奪眶而出。
記憶恢復的越多,他的心中就越痛。
就在男人來到床邊的時候,他忽然看向了窗外,臉上浮現了一絲驚怒。
而他身上的黑影也快速的沒入了男人的體內,迅速接管了男人的身體。
「該死!」男人扛起了還有半口氣的李思思,從破碎的窗口一躍而下,來到了水井旁。
「到手的大美人,可惜了!」男人伸出手抓住李思思的頭髮,深深的吸了一口,戀戀不捨的將其丟入了水井之中。
噗通一聲,李思思墜落井內,渾濁的井水漸漸將其淹沒,鮮血將周圍暈染成一片血紅。
眼前的一切逐漸變得模糊,黑暗與冰冷一點一點侵襲著自己,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對不起了文軒,我沒辦法遵守你我之間的承諾了,還請忘了我吧!
男人沒有去在意李思思的死活,而是慌慌張張的跑了。
就在男人離開不久後,夜空中的烏雲散去,露出了一輪明月,皎潔的月光照射在大地上,也照進了井中。
陸司夜來到了井邊,朝著井內看了過去,藉助著微弱的月光,在看清楚井裡的景象之後,他的眼睛驟然一縮。
井中除了李思思之外,在那井底至少還有三具骸骨。
李思思她,並不是第一個受害者。
忽然,無盡的怨氣從井中噴涌而出流淌在地面上,眨眼間便覆蓋了整座院子,並且還在不斷的往外擴張。
怨氣所過之處,地下深處的陰氣盡數被抽取了出來。
九州上下五千年,基本上就是一部戰爭史,每一寸土地上都曾經深埋著屍骨,在這一片土地之下皆蘊含著濃郁的陰氣。
但是通常情況下這些陰氣是隱藏在極深的地下,而如今,這些陰氣居然被引動了一部分,簡直有些匪夷所思。
大量的陰氣在加上那濃郁的怨氣,這就是李思思為什麼會成為厲鬼的原因麼!
詭器是寄託了厲鬼境界以上鬼物強大執念的特殊物品,也就是說,李思思在死後必然是化作了厲鬼。
「死!死!必須給我死!」刺耳的聲音從井裡傳來。
那並非是李思思的聲音,更不像是一個人的聲音,而是多個人重疊在一起的聲音。
咕嚕嚕!
井裡的井水開始倒流湧出,李思思的屍體從井中被推了出來,落在了井邊。
無盡的怨氣裹挾著濃郁的陰氣,瘋狂的湧入這一具尚有餘溫的屍體。
屬於鬼物的氣息在屍體上升騰,眨眼間便從怨鬼晉升到了惡鬼。
直到怨氣全部湧入的那一刻,她的氣息從惡鬼一躍到了厲鬼。
『李思思』猛的睜開了雙眼,她的眼眸一片漆黑,就如同深淵一般。
與此同時,周圍的環境像是失去了顏色一般,所有的事物都只剩下了黑白兩色。
『李思思』動了,她化作一道殘影,朝著之前男人逃走的方向而去。
周圍的事物在快速倒退,直到『李思思』停下來之後,她已經追上了之前 那個男人。
「怎麼可能?」男人像是見到了鬼一般,血紅色的雙眼中是掩蓋不住的震驚。
「死!」數道疊加的聲音從『李思思』的口中喊出。
無窮的怨氣從她身上擴散開來,化作了數道粗大的鐵鏈,剎那間鎖住了男人的雙手、雙腳、腰腹與脖子。
附身在男人身上的惡鬼想要逃離,但它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離開這具身體一絲一毫,那怨氣構成的鐵鏈,連同它一起禁錮了。
「不不可能,單憑怨氣,你們就算寄宿在同一具軀體上,也不肯能突破到厲鬼,絕對不可能。」男人嘶吼著、掙扎著,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死!」此時的『李思思』像是喪失了理智一般,眼中只有恨意與怨氣。
六具骸骨從六道怨氣化成的鐵鏈上緩緩爬出,如同壁虎一般順著鐵鏈衝到了男人身上。
它們開始撕咬男人的血肉,撕扯著他的筋骨。
「啊!」
悽厲的慘叫剛剛響起,一具骸骨便將手指伸進他的嘴巴,狠狠的掐住了男人的舌頭,慢慢的往外拉著。
嘶啦一聲,一條嚴重變形的舌頭掉落在地面上。
被惡鬼附身的身軀遠超常人,就算是男人體內的血液快要流幹了,卻也依舊保持著清醒,依舊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身上傳來的劇痛。
被骸骨生吞活剝,宛若凌遲酷刑般的痛苦。
那是曾經被他害死的人,如今化作怨氣骷髏復仇來了。
「活該!」陸司夜就這麼看著對方的血肉被一點點的剝離,整個人漸漸化作一具骸骨,心中沒有任何的憐憫。
當男人徹底斷氣的那一刻,眼前的畫面再度一變,他們來到了劉文軒居住的出租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