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建民雙拳之上燃燒著純陽真火,一拳砸向光頭血衣的腦袋。
然而就在下一刻,一道虛幻的鬼蜮將他直接籠罩在內。
眼前的場景快速發生改變,孟建民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跪在了刑場之上,身上還帶著一個鐵枷。
身邊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高舉著鬼頭刀,正要對著自己脖子砍下。
刑場周圍一群百姓正在圍觀著,看向他的眼中充滿了厭惡。
人渣、畜生、不得好死,等字眼在耳邊迴蕩。
而在另一邊,幾名衣衫襤褸的百姓,手中緊緊抓著一個白面饅頭,目光死死的盯著他。
就好像,他們都在等頭斷血流的那一刻,可以給自己手上的饅頭沾上最多的鮮血。
「區區鬼遮眼,居然也想著蒙蔽我!」孟建民怒喝一聲。
就在頭頂上鬼頭刀即將落下的那一瞬間,一道金紅色的步人甲覆蓋全身,身上的鐵枷頓時崩散。
鐺!
鬼頭刀重重落下,砍在步人甲上爆出一陣刺眼的火花,在斬開一道裂痕之後,便無法再前進分毫。
「啊!」
孟建民渾身力量爆發,猛的掀開了脖子上的鬼頭刀,一拳攮在了光頭血的心口上。
砰!
光頭血衣直接被擊飛了出去,重重砸在人群之中。
周圍圍觀的百姓快速消失,呼吸間整個刑場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
「不愧是孟建民,竟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掌握了陣法施加給自己的力量。
在陸司夜的光環籠罩之下,讓所有人都忘記了,曾經的你也是天才!」
光頭血衣捂著胸口,拄著鬼頭刀站了起來,一臉猙獰的說道。
「你廢話太多了!」
孟建民大喝一聲,從刑場上一躍而起,一腳朝著光頭面門踏下。
還沒等他落下,眼前的光頭頓時消失,而他的身後卻是閃過了一道凜冽的刀光。
孟建民不管不顧,繼續身前看似空無一物的地方踏下。
直覺告訴自己,那個血衣依舊在身前,並沒有離開。
砰!
一腳之下地面盡數龜裂,一道稍顯狼狽的身影從地上滾了出去。
而身後的刀光也像是一道虛影一般,徑直穿過了他的身軀,並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身處鬼蜮之中的修行者,無時無刻會受到鬼遮眼的影響。
你所看到的、聽到的,有時候不一定是真的。
練武者不會施展天眼咒,所以他們所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的直覺。
趁他病要他命,孟建民雖然身上穿著步人甲,但速度沒有受到絲毫的干擾。
一瞬間,他就來到了對方的身前,勢大力沉的拳頭如同狂風暴雨般傾斜而下。
而光頭血衣在倉促之間,只能被動防禦。
鐺鐺鐺!!!
光頭雖然用手中的鬼頭刀擋住了這密集的攻勢,但刀身之上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拳印,道道裂痕不斷蔓延開來。
光頭血衣眸光一凝,與其等待鬼頭刀被擊碎,還不如自爆武器,以此擺脫目前的不利局面。
下定決心之後,光頭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自爆了自己手中的詭器。
轟!
劇烈的爆炸迫使孟建民後退了十幾步,而對方也藉此改寫了被壓制到死的結局。
濃郁的陰氣散去之後,其後方已然沒有了對方的身影。
「孟建民,我承認自己小看你了。
但以如今九州的局勢,我只要將你拖住在鬼蜮里,天海市便必破無疑。
到時候,你也只能任我宰割,哈哈哈!」
光頭嘲笑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讓人分辨不出他的位置究竟是在哪。
聽到這話後,孟建民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他將感知提升到最大,不斷搜尋著對方的蹤跡。
「對了,剛剛另外那兩個人雖然也是被你們的陣法提升到了日游使巔峰的吧!?
你猜猜,他們能不能像你一樣,可以在短時間內掌握這份力量。」
「我猜應該是不能吧,畢竟不是誰都有這個天賦。
我看剛剛那個女人身段很不錯,等天海市淪陷之後,我可要從大人手中將她討過來,讓我們兄弟倆好好快活!快活!
到時候,我會大發慈悲,讓你在旁邊看著的,哈哈哈!」
刺耳的笑聲傳入他的耳朵,『快活』兩字在他的腦中不斷迴響。
忽的,孟建民原本清澈的雙眼化作一片血紅,無盡的純陽真火從他身上燃起。
「你!找!死!」
無邊的殺意從他的身上擴散開來,金色火焰在剎那間蔓延開來,將整個鬼蜮化作一片火海。
反應不及身上沾染到了一絲火焰的光頭在遠處顯露出了身形,臉上帶著一絲驚慌。
「你敢動她」
孟建民如同瘋魔一般,嗜血的眼神看向光頭。
這一時刻,光頭感覺自己好像是被一頭絕世凶獸盯上了,無邊的危機感在心中升起。
咚!
小半個刑場地面瞬間崩塌,一道燃燒著火焰的步人甲重重撞擊在了光頭胸口,讓其再度倒飛了出去。
一撞之下,狂暴的氣血與陽氣衝進了他的體內,鬼體在剎那間瀕臨潰散,死亡的感覺籠罩心頭。
「等」
光頭話還沒說出口,一隻粗大的手掌已然捏住了他的面龐,將其按在地上,不斷摩擦。
「晴雪,等我!」此時的孟建民心中只剩下了這一個念頭。
狂暴的氣血透體而出,化作鎖鏈強行控制住手中的血衣。
隨後,其一身烈焰完全聚集在拳頭之上,朝著對方的嘴巴轟然落下。
轟!!!
巨大的火柱沖天而起,在數息後直接燒穿了鬼蜮,而光頭也在烈焰之下灰飛煙滅。
在孟建民暴怒狀態下,爆發出了超越自身境界的一擊,強行抹殺了一隻頂級血衣。
龍有逆鱗,觸之即死!
鬼蜮潰散之後,他第一時間看向遠處空中的青蓮水澤,眼中的嗜血頓時退去,雙眼再度回歸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