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清兵為首之人取出令旗,並且藉助令旗的力量,統合了所有人的力量,暫時逼退了外圍的影魔,眾多清兵不由皆是暗自鬆了口氣。
不過,那為首之人卻是沒有鬆懈半分,而是精神更加集中,念動間溝通手中令旗,將其徹底的激活。
「嗡~!」
一瞬間,那一面令旗便是劇烈的震動起來,絲絲氤氳光輝綻放,其上本來不斷遊走盤旋的血蛇,竟然猛的掙脫了令旗旗面,吐著蛇信子游弋而出。
「嘶嘶嘶」
伴隨著一陣嘶鳴,那條游弋而出的血蛇極速膨脹。
只是片刻間的功夫,其便已經化作了體長數十米的血色巨蛇,在眾人的頭頂盤旋游弋。
大片大片的血色光輝灑落,徹底阻隔了影魔的侵襲,甚至就連靠近的陰影,都被血色光輝刺破,繼而一點點的磨滅消融。
不過,這可不是沒有任何代價的。
隨著血色巨蛇的出現,令其之上的眾生願力開始快速消耗,包括眾多清兵,其體內的力量都被迅速抽取。
也就還有血光加持,不但沒有讓他們感覺到痛苦,反而有著一絲絲的舒爽與興奮。
更是使其暫時忘卻了乏力,反而感覺混身充滿力氣,更加快速的運轉體內能量。
在這一刻,包括為首營官,都在被源源不斷的抽取力量,用於維持血色巨蛇的存在。
而作為手持令旗之人,為首營官自然不會不知道,使用令旗形成軍陣的弊端,甚至就連眾多的清兵,也都是知曉其弊端所在的。
軍陣不可持久。
所以,在徹底激活令旗之後,眾多清兵立即便在為首之人的指揮下,向著陰影之外廝殺而去。
因為有著血色巨蛇的加持,眾人完全沒有防禦的意思,只是不斷的揮刀揮刀再揮刀。
砍瓜切菜一般,一隻只的陰影怪物被斬殺,一片片的陰影幕布被割裂,然後被血光磨滅。
而眾多陰影怪物的攻擊,還有那蠕動覆蓋而來的陰影幕布,全都被血色巨蛇灑下的血光阻擋。
雖然有著一些血色光華,被影魔撕裂吞噬,但卻完全沒對眾多清兵造成傷害。
漸漸的,眾人便是接近了影魔力量籠罩的邊界,甚至已經隱約看到了外界的景色。
不由的,眾人心中皆是升起了一抹希望與喜色。
「嗚嗚嗚」
然而,沒等眾人心中喜悅在臉上綻放,周圍濃郁的陰影之中,便是傳來了一聲聲的詭異嗚咽之聲。
「踏踏踏」
一支漆黑如墨的清兵隊伍,踏著整齊而詭異的步伐衝出,一片如墨陰雲在上浮現,撒下一片淡淡的玄色光芒。
「轟!」
「砰!」
只是一瞬間,雙方便是撞在了一起,爆發一陣劇烈的轟鳴。
雖然如墨清軍隊伍上方的陰雲,瞬間便被沖潰。
但是,在周圍影魔力量源源不斷的補充之下,潰散的如墨陰雲,很快便是重新聚攏重組。
緊接著,黑紅光芒交織,血色巨蛇以及如墨陰雲,便是糾纏在了一起,開始相互廝殺吞噬起來。
而在下方,那影魔具現演化的如墨清兵,也已經與正常清兵廝殺在了一起。
這便是影魔的難纏之處,只要被其吞噬的,其都能模擬出來。
如今的情況,便是影魔吞噬了血色光華之後,模擬出來的清軍軍陣。
只是沒有吞噬核心力量,所以只是徒有其表,瞬間便被清軍軍陣擊潰。
但是,這卻已經足以破開血色巨蛇灑落的血色光華,讓那眾多漆黑如墨的清兵,與那些真正的清兵交戰廝殺了。
雖然依舊被快速斬殺,如墨陰雲也被一再擊潰,但也已經能夠殺死一些清兵了。
而且,那一片如墨陰雲,還有那些影魔演化的清兵,在影魔力量的支持之下,完全就是無窮無盡,能夠源源不斷的演化而出。
不但如此,甚至隨著清兵的死亡,影魔演化的清兵數量,還在不斷的增加。
漸漸的,清兵開始落入下風,而影魔演化的軍陣,卻反而越來越完整,越來越強。
感受著形勢越發惡劣,那位清兵的為首營官,終於是不再等待,更為磅礴的力量湧入令旗,同時高聲大喝。
「血戰!」
「喝!」
「戰、戰、戰」
「殺、殺、殺」
剎那之間,眾多清兵的神情,變得嗜血狂暴起來,身上更是隱隱升騰起了一股血焰,與周圍血光融為一體,洶湧的匯入血色巨蛇的體內。
「轟!」
一瞬間,血色巨蛇的身體,便就變得更為巨大,狂暴的血焰升騰,瞬間撕裂了陰影幕布,顯出了外界的景色。
「沖!」
看到這一幕的清軍為首營官,立即面現喜色,猛地暴喝一聲。
【疾風突擊】
同時,那為首營官心中動念,血色巨蛇灑下的血光微微一變,眾多的清軍士卒,只感覺身體一輕,速度瞬間翻倍。
一瞬間,眾人便都是心中大喜,緊隨著為首營官的步伐,快速的向外急沖。
「踏踏踏」
伴隨著連串的急促腳步聲,為首營官終於是帶領剩餘殘兵,衝出了影魔的力量籠罩範圍。
雖然身後影魔不甘地張牙舞爪,演化陰影怪物追擊。
但是失去了影魔的支持之後,那些陰影怪物的力量立即大幅下滑,速度也是只比普通人強上一些。
又怎麼可能追上那些,受到軍陣加持的精銳士卒?
所以,其最終也是追之不上,只能是無奈的縮回。
在跑出老遠之後,眾人這才是徐徐停下,轉頭看著身後遠方,那一片不斷蠕動扭曲的陰影,依舊是感覺心有餘悸。
隨後,為首營官看了看另一個方向的叛逆,又看了看只剩下數十人的隊伍,最終還是沒有再次追趕。
如此,雙方遙遙對峙一陣,便就各自後退離開。
半山腰處,陸羽附身的剪紙人站在一塊巨石之上,遙遙的看著下方。
三方在一陣激烈交戰之後,終於是各自退去。
同時,他對於清軍使用的軍陣,以及眾生願力的運用,也是徹底的洞徹玄奧。
不過就是利用特殊的陣法,聚攏一部分的眾生願力,然後再加持軍隊的時候,也與眾人產生了聯繫。
甚至可以憑藉這股聯繫,在眾人的配合之下,將眾人的力量抽取,全部加持在那隻巨蛇的身上,完全能夠短時間之內,爆發超越等級上限的力量。
只不過,這可不是沒有任何隱患弊端的。
在離開了反清之人的視線之後,為首營官立即撤銷了軍陣加持。
一瞬間,血光收斂,那一條不斷盤旋的血色巨蛇,倏忽縮小,重新回到了令旗之上。
剎那之間,所有清軍都是感覺一陣腿軟,甚至有著許多人,都是直接癱在了地上。
就是最強的為首營官,也是一陣的身形踉蹌。
抽取力量,短時間之內爆發更強力量,自然會有著極大的後遺症,往往一次戰鬥下來,眾人就都要變成軟腳蝦了。
而最為重要的則是,這種力量的抽取,還會損耗眾人的精元壽命。
也就是說,使用軍陣,會讓人變得短命。
每一次軍陣的使用,都會損耗眾人最少數年的壽命。
如果多使用幾次,眾人甚至會被直接抽乾精元,變成一具枯朽乾屍。
並且除此之外,軍陣的核心令旗,也並非是隨意使用的,那可是極其珍貴的東西。
其上蘊含著濃郁的眾生願力,每使用一次都會大量消耗,需要耗費極長的時間,重新進行祭拜蘊養。
甚至若是消耗太過,還有可能損傷根基,致使徹底無法恢復。
像是這樣的軍陣令旗,也就只有一營營官,方才有資格持有。
而且,那還只是有資格。
想要真正擁有軍陣的核心令旗,那還需要有關係,有資源錢財。
就像現在的這位營官,為了獲得軍陣的核心令旗,那可也是費了不少的心思與錢財的。
所以,他才會在使用的時候,如此的肉痛。
一者令旗珍貴,一者就是它會損耗自身壽命。
他就算不在乎手下之人的壽命,他也不想自己早死啊。
這就是為什麼,只有在最後關頭,為首營官方才使用了軍陣。
軍陣令旗,那只是關鍵時刻搏命、保命之物,可不是他為了減少手下損失的常用手段。
手下死了,頂多就是受到上官訓責,然後再招就是了。
他自己壽命的損耗,那可是會讓他短命的,他自然不願意如此。
否則的話,就那一二十個反清之人,哪怕實力強上許多,也已經要被清兵絞殺一空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那軍陣對於眾生願力的運用,都不失為一種關鍵時刻,扭轉戰局的強力手段.
陸羽站在巨石之上點了點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隨後,陸羽看著那兩方分別離去的人馬,還有那縮回樹林之中的影魔,然後感受了一下自己附身剪紙人的微薄力量,不由眼神瞥向了一旁,一棵足有上百米的大樹。
心中動念之間,陸羽附身剪紙人的力量,便是極速流轉起來,迅速的調集到了指尖。
霎時之間,一抹氤氳五色光華,便是在其指尖綻放而出。
「嗡~!」
五行五色流轉之間,產生一股龐大的吸扯之力,將周圍的詭異力量、靈力盡數吞噬,最終化作一片璀璨光華。
緊接著,陸羽手指輕輕點出,徑直點在了身旁大樹的能量流轉節點之上,五行五色光華瞬間爆閃,剎那掃過整株大樹。
「噗~!」
剎那之間,整株大樹便是轟然崩潰,木屑紛飛之間簌簌而落,將陸羽附身的剪紙人直接淹沒。
「嘩啦啦」
「簌簌漱」
陸羽抖動著紙質身體,略顯吃力的鑽出那一堆木屑。
若是陸羽製作的剪紙人,哪怕是最弱的,他也能溝通本體,然後降下一些力量。
但是陸羽如今所附身的這一具剪紙人身體,卻是他當初在夢靈界之時,所創造的特殊剪紙人一點力量分化。
它甚至無法進行其它的變化,只能用作最基本的監聽,以及隨風飄蕩。
又因為當初的那個特殊剪紙人,被陸羽以造化之力點化,已經算是一個獨立的生命。
其所分化的剪紙人,雖然依舊與陸羽有所聯繫,卻也只能算是力量體系的末端,在本質上已經有所差異了。
所以,除非陸羽強行降臨力量,才能在剪紙人崩潰的瞬間,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但是,陸羽如今所做的,可不是瞬間爆發能夠完成的。
所以,他也只能小心翼翼的使用剪紙人本身的力量,這才是顯得有些束手束腳的。
在鑽出那堆木屑之後,陸羽再次運轉紙人力量,一點氤氳光輝在指尖綻放,周圍的詭異力量、靈力迅速匯聚,使得陸羽指尖的氤氳光輝,瞬間變的璀璨明亮起來。
【萬法——造化】
「嗡~!」
陸羽一指點出,霎時間光華暴漲,瞬間淹沒了面前木屑。
等到光華散去之後,面前的那堆木屑,已經是化作了一張張的紙張。
隨後,陸羽力量延伸,最上面的一些紙張立即微微抖動著,自發化作一張張的剪紙人。
而陸羽的心神意識,也是瞬間轉移過去。
剎那之間,陸羽先前附身的剪紙人,便是轟然崩潰成一捧紙屑。
雖然陸羽只是使用的剪紙人本身的力量,更是精確控制到了毫巔。
但是,不管是五色神光,還是「萬法造化」神通,皆是極其強力的神通,其所產生的壓力自然也是無與倫比的。
在之前有著陸羽心神意識的維持,它自然能夠支持,但當陸羽的心神意識轉移之後,剪紙人也就無法繼續支撐下去了,這才是瞬間崩潰。
而陸羽心神意識轉移過去的其它剪紙人,那卻已經是其親自製作了。
自然而然的,其力量變就強大的多,更是可以在必要的時候,直接溝通本體,降臨更多的力量。
而在有了足夠的力量之後,那些紙張演化剪紙人的速度,立即加快了無數倍。
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那數萬紙張便已經化作了數萬剪紙人。
「嘩啦啦」
緊接著,那數萬剪紙人便是雪花一般,徑直乘風而起,呼啦啦的向著山下飄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