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搖頭。♡♢ 👌💢
輪迴王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因為這一禁區,否認了整個現世的存在!」
「它動亂時,不會有任何詭物走出,但會響起三聲警鐘,只有王級之上能聽到,其中一些人聽了警鐘,就會陷入魔怔。」
「這些人一切思維邏輯都正常無比,可是自那一刻起,他們便堅信,現世只是一場夢,而夢之國後面,才是真正的現實!」
江辰初聽還不覺得有什麼,細細思索之後,一股涼意逐漸浮現背後。
「你是說,只要是王級,無論在世界上什麼地方,都有概率聽到那鐘聲?」
他皺眉詢問。
輪迴王點頭。
「那之後,會如何?」江辰追問。
「不顧一切的走入夢之國,再也回不來。」輪迴王回答。
「無視空間距離,百分百蠱惑王級高手去送死,這……」江辰喘息都加重了不少:「每次被蠱惑的王,大概有多少?」
「被蠱惑的在十位左右,因此而死的,大概有二十餘位王。」
「什麼意思?」江辰有些不解。
如果只是十尊王,還勉強在接受範圍,可如果死亡人數在二十以上,這對現世絕對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如果你突然知道了,你現在所處的一切都是一場夢,身邊的人也都被困在了這場夢境中,你打算如何?」輪迴王盯著江辰,意味深長的問道。
江辰略微思索了一下,渾身一震。
「沒錯,帶他們回歸現實,而在沒有聽過鐘聲的人眼中,夢之國可是第一禁區,進去了,等於送死。」
輪迴王搖頭嘆息。
「誤會就這麼爆發了,有的王是道侶,有的是至交好友,可這些最親近的人,突然要帶著你去死,而且態度異常堅決,甚至不惜動手,你也只能還手。」
「甚至在一些人眼中,死了,或許也就擺脫這場大夢了,於是他們直接出手,屠殺了最親近的人。」
江辰聽得脊背冰寒。
對於他們這個層次的人而言,這比任何恐怖故事都要恐怖。
「百餘年前,陰曹新立,道盟衰敗,我們開始著手接收九州各大地域,在雀城,有一派叫嵐宗,他們庇護了這座古城上百年,是一群很有俠義風骨的奇人。」
「我們的人去的時候,卻遇到了阻礙。」
「他們當代宗主提出一個要求,想接手雀城可以,甚至整個嵐宗併入陰曹都沒問題,唯一的條件是,去一個人,讓她看看,陰曹是否能有這種資格。」
輪迴王話鋒一轉,突然開始說起另一件事,他目含欣喜,似乎僅僅是回憶起這段經歷,都是一件極為幸福的事。
江辰露出狐疑神色。
輪迴這老梆子還談過戀愛?
也對,活了幾百年,要是女人都沒找過,估計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一開始是附近分局的局長過去,那位宗主是大宗師實力,局長的分量也已經足夠了,可去了五位局長,無一例外,全是灰溜溜離開了。」
「這件事驚動到閻羅殿,當代秦廣王過去,竟也失敗了。」
「後來泰山王、都市王、平等王都去了,一一失敗,關鍵他們自身還十分服氣,不得不集體找到我。」
「我一問才知道,那位宗主很不一般,雖是女兒身,可文韜武略,樣樣精通,談及如何處理一座城的靈異事件,如何調度人員,構建情報系統……她把幾位閻羅都說得啞口無言。」
「我有些感興趣,親自前往,憑著數百年的見聞和積累,才勉強將那丫頭拿下,她也有諾必行,當場就宣布了加入陰曹。」
「那時候陰曹的事情很多,各種體系的構建、分局的組成等等……」
「八年,她每天只睡兩個小時,日復一日,將這些難題一一解決,陰曹也總算變得有模有樣了起來。」
「她也順理成章,成了那一代的都市王。」
「在陰曹成功接管九州所有地域,體系正常運轉,閻羅殿終於鬆了一口氣時,她向我表明了心意,我也早就對這個智慧聰敏的丫頭有了好感。」
「我們走到了一起,可是好景不長,六年後,夢之國動亂,一夜之間,曉璇就像變了一個人,聰慧如她,一下變得固執無比,她很認真的告訴我,世間是一場夢。」
「還說想帶我回歸現實,她甚至跪下來求我,別再繼續做夢了。」
「我不知所措,任何的勸解都無效,她很聰明,她的邏輯思維能力無比強大,可不管我以任何角度去印證、去辯論,她都只是窮盡詞彙來否決。」
「一個人認定了的事,是無法更改的。」
「那時我已經是九步王巔峰,我不想走,沒人能把我強行帶去夢之國,甚至於我不點頭,他們也別想去。」
「我把九州另外兩位陷入魔怔的王,還有曉璇,全部關了起來,親自鎮壓。」
「曉璇跪著求我,讓我跟她一起走,她說虛幻的世界待久了,會徹底迷失自我。」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日復一日的看守著他們。」
「半個月的時候,其中一尊王自殺了,死前笑著說,我攔不住他,他馬上就能回到現實了。」
「我害怕了,我發現曉璇越來越憔悴,如果不是為了勸我一起走的話,以她的果決程度,恐怕也早就採取了這種方式。」
「我不得不放他們離開,一路跟隨,眼睜睜看著她進了這裡,夢之國,他們口中的真實世界!」
輪迴王說到這裡的時候,忍不住握緊了拳,聲音有些艱澀,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似乎依舊放不下。
「曉璇……」
他望向夢之國,輕聲呼喚。
這一句,卻讓江辰驚出了一身冷汗。
因為此刻,一個女人出現了,很美,相貌屬於溫婉類型,目光中不時閃過一絲狡黠,有些古靈精怪,卻讓人生不起絲毫討厭。
讓江辰悚然的是。
連他都沒有察覺到對方是如何出現的,而且他也感受不出對方的狀態,究竟是活人,還是鬼,還是什麼東西。
她就這麼立在那裡,卻讓人一絲一毫都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