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江辰再做出什麼出人意料的舉動。
楊川快速開口，直入主題：「你希望以陰曹二級信息權限，作為此次任務的報酬？」
「額外報酬。」江辰糾正了一下。
「……」
楊川沉默了一下：「你確認當晚遇上的，是襲擊過潯河市分局的敲門老人？」
敲門老人並非一般凶魂，而是一尊A+。
即便它的一縷分魂，也遠比一般血衣還難纏！
楊川判斷，除非是自己這個級別的強者出手，否則一位普通的宗師，很難將對方留下來。
「不是很確定。」江辰的回答出人意料：「我聽他自稱什麼……什麼王來著，說不好是隔壁老王的化身，唉，到底說的什麼，這人一過了二十歲啊，記憶力就不行了……」
他拍著腦袋，一臉懊惱，那精湛的演技，如果不是眾人提前知道了一切，恐怕還真的會信以為真。
神特麼二十歲記憶力就不行了！
「鬼氣+999！」
「鬼氣+3000！」
「……」
楊川也再度沉默了一會兒，仔細打量江辰。
當觸及到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他突然表情一滯。
腦海里回想起一副恐怖畫面，一張血盆大口，遮天蔽日，整片天穹都成了猩紅色。
這似乎預示著一場恐怖的災厄，無盡不祥氣息在瀰漫。
楊川這才反應過來。
眼前這個年輕人曾從那隻幼魃手上逃脫，準確說是他以某種手段嚇走了幼魃。
當日自己的窺探，也遭受到了恐怖反噬。
對方本就不簡單。
能殺死一尊凶魂化身，也就十分合理了。
事發突然，楊川也是臨時被請來的，所以略一轉折，才想通這一點，他點了點頭：「好，這一點可以確認。」
「不過二級權限事關重大，我做主，可以拿出二十萬地府積分作為額外報酬，江先生覺得如何？」
聽到這話，徐刑風幾人都一臉驚訝。
二十萬。
這絕對是一筆巨款了！
要知道當初的青皮小鼓，這樣一件特殊的中品上等法器，也才賣出兩萬多積分的價格。
二十萬，足以購買一件上品極等法器！
或是用來請動一位A級大宗師出手。
購買各種丹藥、符籙，女鬼絲襪，那更是一輩子都花不完。
「小蘇靈，咱們走，家裡煤氣灶還沒關。」
這麼豐厚的條件下，沒想到江辰絲毫不給面子。
而且他說走，那是真走，幾人眼前一個恍惚，他都跑到電梯口按下電梯鍵了。
這果決的姿態，讓人絲毫不懷疑，自己不答應條件的話，這件事就算是談崩了。
連楊川也忍不住額角青筋暴跳了一下，身形一閃，來到電梯前。
「此事，還有商量。」
事關敲門老人，他不敢有一點鬆懈，萬一江北真被盯上，而自己錯過了這樣一個提前得知的機會。
局長回來一定會活撕了自己的。
相比之下，二級權限，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了。
「鬼氣+7000！」
表情沒有一絲波瀾，楊川心態卻也忍不住有些崩了，這小子也太難對付了，怎麼都糊弄不過去！
「怎麼說？我時間有限。」江辰看了一眼手機：「最多還有五分鐘，回去晚了，灶上老母雞就燉老了。」
神特麼老母雞燉老！
能不能找個像樣點的藉口？
「鬼氣+5000！」
楊川努力平復心情，而後撥通一個電話，說了幾句，很快掛斷。
再度看向江辰：「局長已經同意，二級權限可以給你報上去，一天內可以審批下來，但需要你將那晚的一切，全部詳細告知，而且那尊神龕……」
見對方妥協。
江辰也十分灑脫。
當即從隨身的包里把神龕掏出，一把甩給楊川，這玩意他用強化看過了，沒了敲門老人分魂附著後，價值並不高。
楊川有些驚異：「你就這麼信任我？」
「不是，這東西先給你，權限下來了，我再說那晚的事。」江辰邏輯嚴謹。
楊川：「……」
這一點上，他沒有再試圖掰扯，因為他明白，以江辰所表現出來的老狐狸性格，能把神龕丟給自己，已經算是難得了。
在一手交錢之前，他是絕對不會把貨全給自己的。
此事就算是敲定了。
楊川也不再糾結，而是轉頭看向了蘇靈的影子，瞳孔中有一點猩紅緩緩浮現，陰冷恐怖的氣息瞬間將這裡籠罩。
蘇靈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這隻半身血衣你打算怎麼處理？」楊川看了她幾眼後，又扭頭望向江辰，同時警告道：「它此時藏在影子裡沉眠，人畜無害，可一旦甦醒，就會凶相畢露。」
「如果這隻鬼有人性殘存呢？」江辰道。
聽到這話，楊川眼神微微亮了一下：「這隻鬼是這個小姑娘的親朋好友？藏在她影子裡，並不是想害她？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有很大概率成為陰差，成功率在八成以上！」
「那如果……」江辰說到這裡，拍拍蘇靈：「讓你妹妹出來。」
「哦！」蘇靈點點頭，閉上眼睛，似乎在和誰溝通。
見此一幕，楊川目光一凝。
而後面趕來的徐刑風幾人，臉上也都浮現出一絲不可置信。
「難道說，她可以主動溝通影子裡的鬼？」
「這不是我們陰差才能做到的事嗎？」
「見鬼了，天生的陰差？」
之前見江辰帶著這個小女孩過來，他們還以為對方是被鬼纏上了，帶來陰曹分局，是想請他們幫忙處理。
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突然。
一股陰冷氣息在場間瀰漫，蘇靈衣衫快速化為鮮紅，眼角有蛛網般的血管蔓延開來，雙瞳化為一片漆黑。
徐刑風幾人頓感壓力倍增。
神色十分驚訝。
一隻半身血衣而已，卻讓他們三名偽B級高手，全都感到了莫大的威脅！
楊川也有些訝然：「好強的半身血衣！」
蘇巧出來後，陰冷的看了場間眾人一眼，看到楊川時，臉上露出濃濃的忌憚，不動聲色的後退幾步。
這時。
江辰一把拍在她屁股上，繼續之前的話：「那如果，殘存的人性意識有這麼多的話，呵呵，又該怎麼辦？」
遭受突然襲擊，蘇巧幾乎炸了毛，扭過頭看到江辰，她露出咬牙切齒之狀，卻又敢怒不敢言，低下頭小嘴吧嗒吧嗒的，像是在罵罵咧咧。
一副受了氣的小媳婦樣子。
見此一幕。
在場眾人嘴巴張大得能塞下一個鵝蛋。
我去？
人性意識殘存這麼多的？
遭受這種程度的挑釁都沒有徹底失去理智，而且那幽怨的表情，罵罵咧咧的舉動……
眾人心底不禁升起濃烈的懷疑。
這真的是一隻鬼嗎？
忽略外表的話，這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小姑娘啊！
以往殘存人性意識的鬼，僅僅是比其它鬼聰明了一點，對某個特定的人多了一絲善意而已。
可眼前的小姑娘，看上去根本就和活人沒什麼兩樣。
懂得權衡利弊，也不會動輒就陷入癲狂，或是見到活人就面露貪婪，想要吸陽氣。
換句話說，作為一隻鬼，她正常得有些異常了。
這時楊川似乎想到了什麼，深吸一口氣：「一尊死去的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