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八章 今時不同往日

  但那是以前,鄭家底蘊深厚,是三大家族之後,一個小小的周啟山,直呼其名又如何?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

  如今的鄭家,早已不再是之前的那個鄭家了,連鄭嘯天都不敢直呼周啟山的名字,更何況是鄭家的僕人?

  幾乎就是下一秒的時間,鄭嘯天猛然起身,扭頭狠狠的瞪了僕人一眼,呵斥道:「誰教你直呼總指揮大人名諱的?要是讓城防隊的人聽見了,還以為我鄭嘯天教導無方呢。」

  那名僕人明顯被鄭嘯天的語氣嚇到了,低著頭不敢說話,只是身軀一個勁的顫抖。

  「說吧,你如此焦急的闖入祖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見到這一幕,鄭嘯天的語氣緩和了一些,出聲問道。

  那名僕人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急忙道:「家主,是那周啟……不對,是總指揮大人來了,此刻就在大宅的議事廳中……」

  話音還沒有落下,鄭嘯天的臉色卻已經是大變,聲音陡然拔高,「你說什麼,周啟山……不是,總指揮大人來了?該死,你怎麼不早說。」

  狠狠訓斥了僕人幾句,隨時鄭嘯天就匆匆出門,飛速趕往鄭家的大宅議事廳。

  留下那名僕人站在原地,一臉委屈,我倒是想快點說啊,可你一直不給我機會,我能怎麼辦?

  ……

  鄭嘯天並沒有在意僕人的臉色和心情。

  他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往議事廳,甚至還爆發了半步地階的修為。

  等走進大堂,頓時看到幾名鄭家的族老、高層,已經早早的等在議事廳門口。

  鄭嘯天見到他們,急忙問道:「總指揮大人呢,可是在議事廳裡面?」

  幾名鄭家族老、高層沒有說話。

  鄭嘯天火了,心裡的怒火噌的一下燃燒而起,但又擔心自己的聲音太大,惹怒了周啟山,只能壓低聲音,用僅能自己聽到的聲音說道:

  「我問你們話呢,快點回答我,鄭家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生死存亡之間,你們怎麼還這樣?」

  幾名鄭家族老、高層對視一眼,其中一名族老抬眼看向鄭嘯天,點了點頭,然後說道:「總指揮大人確實在裡面,但是……」

  那名族老頓了一下,緊接著又道:「沈洛也來了。」

  鄭嘯天聽到族老的話,瞳孔猛然一縮,驚呼道:「你說什麼,沈洛也來了,他沒死?」

  「這怎麼可能?」

  「那天沈洛可是追著五尊地階的妖獸、妖鬼進入了血煉大陣,他這麼可能沒死?」

  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回答鄭嘯天。

  因為眼前的幾名鄭家族老,他們也很想知道,沈洛為什麼沒死?甚至於看他的樣子都沒有受傷,平安無事的返回了南城。

  在他們的眼裡,沈洛幾乎必死無疑,因為那是血煉大陣,同時還有五尊地階妖獸、妖鬼存在。

  那可是五尊地階妖獸、妖鬼啊,哪怕是沈洛的身邊有魔神刑天保護,還有一尊剛剛踏入地階的雲湖魔鳥,但也不可能從五尊地階妖獸、妖鬼的手裡護住沈洛。

  一旦沈洛死了,那事情就有挽回的餘地,哪怕是周啟山真的上門清算,最多也是抄了鄭家,不可能將鄭家趕盡殺絕,總歸是會留下一點火種。

  但如今沈洛平安無事的返回,那就不一樣了,畢竟沈洛與鄭家之間的恩怨,早已不死不休。

  只要沈洛活著,就不可能放過沈洛。

  而現在,沈洛真的活著回來了。

  幾名族老、高層神色絕望,仿佛是已經看到了鄭家的後果,估計連火種都不可能留下。

  鄭嘯天將他們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臉色也跟著沉了下來,他抬頭看著前方的議事廳大門。

  這明明是鄭家的大宅,是鄭家的議事廳,可鄭嘯天的腳步卻仿佛有千斤重,遲遲不敢打開。

  遲疑了幾秒之後。

  鄭嘯天猛地一咬牙,鼓足勇氣,準備拉開大門進入議事廳,然而就在這時,伴隨著咯吱一聲脆響,議事廳的大門已經先一步被打開,緊接著沈洛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鄭嘯天的眼中,然後是周啟山、賈萬功、風宜凌。

  「你果然……」

  鄭嘯天瞳孔一縮,下意識就想要說出『你果然沒死』這句話,然而沈洛的聲音已經率先響起,

  「鄭家主是想說,我果然沒有死吧?」

  沈洛看著眼前的鄭嘯天,嘴角勾起,臉上也露出了一抹戲謔的表情,緩緩開口道:「鄭家主就這麼希望我死嗎?」

  鄭嘯天的眸子深處閃爍出了一抹怨毒,但很快就消失不見,笑道:「怎麼會呢。」

  「這次南城能成功的抵擋獸潮,沈洛你功不可沒,如果沒有你,南城可能早就淪陷了,在南城所有人的眼裡,你就是拯救了南城的英雄,我也是南城的一員,在我眼裡,你同樣也是英雄,又怎麼可能有那種想法?」

  鄭嘯天這一番話,說的非常漂亮,將自己也視為了南城的一員,並將沈洛視為英雄。

  但在獸潮之前,他費盡心思的想要逃離南城,保留鄭家的底蘊和火種,為了達到這個目的,甚至生出了投靠妖獸、妖鬼陣營的想法。

  如果不是沈洛中途出現攪局,歪打正著之下讓鄭家家主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說不定他真的可能帶著鄭家背叛南城了。

  畢竟後來獸潮爆發後鄭衍的行為,已經證明了鄭家的決心。

  「是嗎?」

  沈洛本來臉上帶著笑容,但在聽到了鄭嘯天的話之後,表情瞬間就冷了下來,又道:「託了鄭家主的福,我僥倖撿回了一條命,不知道鄭家主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沒有,我沒有什麼要說的。」

  鄭嘯天急忙擺手。

  「好,既然鄭家主沒有什麼好說的,那接下來就輪到我說了。」

  沈洛的目光直直的盯著鄭嘯天,幾乎是一字一頓,冷冷道:「一個星期前,也就是那場獸潮爆發的時候,鄭家老祖鄭衍擅自脫離戰場,並且出手偷襲我!」

  「對於這件事情,鄭家主有沒有什麼要解釋的?」

  聽到這話。

  鄭嘯天和在場的幾名鄭家族老、高層身軀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