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下界女子,可真是好生沒禮貌,闖入我的府邸,竟然還敢威脅我的女兒,誰給你的膽子?」
一道清冷明艷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她的身後還跟著一眾侍女,個個的實力高強,完全不比面前的這一群侍衛弱。
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當看見那道身影出現之後,樓千羽臉上露出了痛苦而又激動的神情:「母親,你終於來了,快救救我!」
高月看了一眼樓千羽,目光又落在了鳳溫虞的身上,同時,也瞥見了她身後的逐風追影。
那張紅艷的丹唇突出清冷的字句:「逐風追影,你們還真是好大的膽子,身為樓家人,卻帶著外人擅闖。」
霎那間,一股威壓籠罩在了他們的身上。
高月的實力很厲害,不是他們能比擬的。
即使是出渾身的力量,鳳溫虞知道,自己在她的面前也走不過一招。
鳳溫虞崔動靈氣,想要反抗,卻難以動彈。
逐風追影頃刻間跪了下來:「夫人恕罪,屬下也是沒有辦法。」
追影開口道:「夫人,如今主子的情況危在旦夕,只有鳳小姐才能夠救得了主子,還請您不要阻攔。」
樓千羽忍著痛,道:「母親,你不要相信他們胡說八道,我哥不過就是挨了一頓板子,有什麼可要緊的?」
「夫人,屬下沒有欺騙您,主子的身子您也知道,若是再不讓鳳小姐見主子,怕是就來不及了。」
高月的視線落在鳳溫虞的身上,眼神當中帶著打量的神情,望著逐風追影的模樣,她眼神停頓了一瞬,道:「跟我來。」
「母親,她就是想見哥哥不擇手段而已!」樓千羽見高月竟然相信了鳳溫虞,氣不打一處來。
但此時的她還被黑龍圍困住,根本不能如何。
高月一眼就看出她身上的實力,這是又晉升了。
短短時間,竟然晉升了兩階!
她的面上神色一片平靜,但心裡實則已經驚濤駭浪了。
真不愧是她兒看上的女子,這天賦確實是非同凡響。
哪怕是在上域當中,也找不出有哪個女子擁有如此強悍的天賦。
還有勇氣、有魄力。
高月不愧是樓家的當家主母,不管內心當中如何震驚,面上卻是一點兒都不顯露的。
鳳溫虞看了一眼小黑龍,道:「黑月,把它放開吧。」
「是,主人。」
黑月聽話,立刻放開了樓千羽。
它的身子立刻變小了許多,像是一條黑色的小蛇,身子一躍,跳到了鳳溫虞的手腕上。
鳳溫虞走到了高月的跟前,道:「樓夫人,走吧。」
她的聲音清冷,又帶上了一絲玩味:「你倒是挺勇敢的,就不怕你放開了我的羽兒,我立刻拿下你麼?」
「樓夫人,我想快一點見樓淵行,他的情況,比你想像當中的嚴重多了,您應該知道他的不同尋常。」
鳳溫虞此刻一點兒都不想跟高月客套,更不想與她周旋。
她只想快點兒見到樓淵行。
順便……帶他離開這裡。
「跟我來吧。」
高月轉身,走在了前面道路。
鳳溫虞道:「逐風追影,你們也跟上來。」
兩人聞言,徑直跟了上去。
至於樓千羽,則是她帶來的侍衛出現,把她給扶了起來。
她癱倒在地上,眉眼間滿是痛苦:「還不快去把醫師給我請來!」
她感覺自己疼得十分難受,渾身上下像是被什麼東西在撕咬一樣,幾乎疼到了骨頭裡。
……
高月快步走在前面,不到半刻鐘的時間,他們就來到了樓家的祠堂當中。
在祠堂的外面,守著一個老者,頭上的鬢髮都已經全白了,面容蒼老,布滿了皺紋。
「夫人,這是……」
在看見鳳溫虞的時候,老者的目光停頓了一下。
他似乎覺得,面前的女子,像是在哪裡見過一般。
「我帶她進去看看公子。」高月道。
在面對跟前的老者之時,她的聲音雖然不似方才那麼清冷,卻也還透著該有的威嚴。
「是,那夫人請進。」老者也沒有詢問太多,直接讓他們進去了。
祠堂的院落燈火通明,院子裡,貼著上等的青玉磚,地上飄零著幾張落葉,但看起來是乾乾淨淨的。
祠堂的面積看起來很大,如同一個行宮似的,建築華麗。
還未走進去,鳳溫虞就已經看見了一道影子。
在燈光的照耀下,像是跪在那兒一般,身影看起來有些佝僂。
她已經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死氣釋放了出來。
鳳溫虞的眼底,露出了一瞬驚愕的神情。
她的腳步只停頓了一瞬,下一秒,便飛奔著朝裡面走了進去。
還未看見人,她便感受到了那一股濃濃的死氣飄蕩了出來,比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還要更加濃郁一些。
她跨過門檻,一轉頭就看見了跪在地上的男子。
他穿著一身白色衣衫,後背上全是鞭傷,一條條的血痕,打得衣衫襤褸,皮開肉綻。
看起來儼然就像是一個血人,背脊都已經快要挺不直了,但是他還在硬撐著,就這麼直挺挺的跪在那兒。
許是聽到了門口傳來的動靜,男人緩緩轉過頭,俊美的面上看起來一片蒼白。
唇角也沒有什麼血色。
但他看見女子映入眼帘之時,眸色幽暗,想看她的身後,卻發現跟來的並不是逐風追影,而是高月。
鳳溫虞望著渾身是血的男子,隔著距離,也能感受到他受了多麼嚴重的傷。
她走到了他的跟前,半跪了下來,伸手攬住了他的手臂,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指尖捏住了他的手腕。
氣息紊亂,內傷與外傷混合在一起。
傷勢很嚴重。
「怎麼來了?」樓淵行感受到懷中女子的溫度與柔軟,唇瓣微動。
他開口之時,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和,但說出來的聲音卻是那麼地虛弱。
樓淵行道:「早知道,便不與你一起回來了。」
當聽見他說話的聲音,鳳溫虞眼睛頓感一熱。
冰涼的水滴,落在了男人的手上。
樓淵行將她摟入懷中,輕笑道:「沒事,只是白衣顯得血色太紅,我這不是還沒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