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嚴喻那青了白,白了紫的臉色,雲翩翩心中一陣暢快,繼續爆料道:「呵,或許你記性不好,我不妨幫你回憶些名字。曾經風華氣度一度與傲天比肩的雁盪峰弟子鍾林清,普華峰天賦絕佳的雙胞胎姐妹於紫陽和於紫蘭,清源峰白離,蒲慶陽,劉韜,邢天星,千岡峰吳慶,劉亞光,李玉傑...這些名字,你可還有印象?你可還記得他們的容貌?你以為踩著這些天才上位,師傅會不知道你的惡行嗎?你配得到師傅的肯定嗎?」
聽到雲翩翩將這些受害者的名字一一公布出來,星耀宗各峰都震驚了,特別是進入宗門近三十年的弟子,如今他們都至少是執事級別。當年被打壓過的人都死死的握緊雙拳,他們今日終於可以吐出心中那口悶氣了,一些與鍾林清等人關係頗好的人群情激奮,一個個迫不及待的沖向宗門口,想要向嚴喻討一個公道。
星耀宗宗門口一片混亂,星耀宗內眾多執事及長老衝出來,眾人七嘴八舌的向嚴喻討伐,場面一度失控。
最終楊宗奎強烈壓制暴動,看向站在中央孤零零的嚴喻滿是失望,沉聲道:「嚴喻,翩翩說的是不是真的?我的愛徒鍾林清當年的失蹤是不是你所為?其他峰那些優秀的天才失蹤都是你做的嗎?」
嚴喻看著同門幾十年的師兄弟們,一個個群情激奮,恨不得撕碎自己,他不知是悔還是悲,像瘋癲般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我不記得了,都不記得了。阻礙我路的,都該清掃乾淨,她說的那些人如果阻了我的路,那就是了。」
楊宗奎好似一下子老了好幾歲,鍾林清是他親自帶來宗門的,他的天賦和人品是他所有弟子裡最好的,極得他的喜歡。他曾經想將自己的終生絕學傳授與他,由他將來繼任大長老一職,可沒想到一次秘境之行,卻失蹤不見了。他曾派人查探過,得知對方死於高階妖獸之手,他也曾懷疑過,可無絲毫證據,今日才得知真相,悲憤辱罵道:「你真的是個畜生,泯滅人性的畜生,死一萬次都無法彌補那些孩子們的恨。」
嚴喻很清楚如今的處境,就算今日他能活下來,星耀宗也再也呆不下去了。他一向心機深沉,總會為自己留一條後路,面對眾人的千夫所指,他也面色不改,只是周身的陰邪之氣更甚,「他們早已死了,我還好端端的活著,我就是贏家。不到最後一刻,誰死誰活還不知道呢?我嚴喻的命豈是那麼容易就沒的?」
聽到他自信的話,四周看熱鬧的人越發激動,他們也很想知道他的底牌是什麼,一個個伸長脖子看向他。
凌傲天一襲湛藍色的長袍無風自動,臉上的表情始終淡定如初,看著面前的嚴喻就如同看一個小丑,冷聲道:「二十多年的恩恩怨怨該結束了,有什麼底牌,拿出來吧。」
嚴喻對凌傲天有嫉妒,也有自卑,對方那永遠鎮定自信的模樣深深刺激著他內心的懦弱。他太了解凌傲天的為人了,他今日如此淡定的找他清算仇恨,一定是有備而來。可事已至此,自己無法再退縮,他相信對方再強也抵不過自己的底牌。
他不急不緩的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個黑玉佩,好似炫耀般,笑得很是嘚瑟,「凌傲天,不管你今日帶來多少人,就算我如今是孤家寡人,你也沒有勝算。」
凌傲天很是不耐煩,鄙視道:「嚴喻,你年紀越大就越蠢,你是不是二十年專注吃豬腦了?」
嚴喻臉上的笑容僵硬著,配上那猙獰的面孔很是噁心猥瑣,「你,你...」
紫千歌聽到師傅的話也愣了一會兒,回過神來,毫無形象的蹦跳了好幾下,舉起雙臂吶喊助威道:「哈哈,師傅威武!這臭不要臉的太缺德了,他居然把婺城的火燎烤豬都給吃光了,害得婺城人們生活水平降低,一個個瘦的弱不禁風,原來都是這個罪魁禍首害的。師傅,你一定要替天行道,懲治這個豬腦狂!」
北景鈺面具下的俊臉猛抽,這是什麼節奏,大奸大惡之人變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豬腦狂?他的丫頭腦子裡在想什麼呢?
凌逸寒不厚道的輕笑出聲,附和道:「嚴氏豬腦,天下只此一隻!」
圍觀的人和星耀宗的弟子都不厚道的笑起來,這師徒兩個人也太搞笑了,這是什麼場合?居然還開起玩笑來了。
其中一個壯實魁梧的傭兵漢子戲謔道:「哎喲,難怪我瘦成這樣。婺城的生活水平確實太低了,連豬頭肉都沒得吃,我都瘦成了一道風,俺娘肯定會心疼死的。」
「……」站在他身旁的人,一個個目瞪口呆,好想不認識他啊。
嚴喻一聽到紫千歌的聲音就恨得牙痒痒,這兩年他過得生不如死,都是這個臭丫頭害得,雙目赤紅猶如毒蛇般盯著她,恨不得撕碎她,咬牙切齒道:「你給我閉嘴,想死稍後成全你。」
紫蔚然全身散發著寒氣,擋住紫千歌的身形,諷刺道:「嚴喻,你若動我女兒一根頭髮,我紫蔚然必讓你受盡千刀萬剮。」
嚴喻看到眼前這道風姿綽約的身影,心裡一痛,那絕美溫柔的臉龐,渾然天成的優雅氣質,纖細完美的玲瓏身材,聰慧機智的頭腦,無一不深深的令他沉迷。二十多年未見,她站在自己的面前,僅僅十來丈卻是咫尺天涯,她臉色的冷漠仇恨深深的刺激著他。
見到他肆無忌憚的打量自己的妻子,那眼中的痴迷眷戀,令沐成風感到非常噁心,上前一步擋住自己的妻女,噁心道:「再用這種骯髒的眼神看著我的妻子,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珠子,真是令人作嘔。」
嚴喻看到眼前的人,咬牙切齒道:「沐成風!」
沐成風一襲水藍色錦袍站立中央,負手而立,修長的身影如同一株挺拔的白楊樹,俊朗不凡的容顏,深邃漆黑的雙眸,盡顯成熟男人的魅力,嘴角揚起一抹譏笑,「怎麼?想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