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查到。其實我的親信已暗中查探兩年了,星耀宗各處隱秘的地方都找過,嚴喻所住的閣樓包括屋子底下的暗牢密室都查過了,師傅閉關的禁地也進去過,一無所獲。」凌傲天一想到這事,心裡就很煩躁難受,他不敢想像最壞的結果。
北景鈺難得開口道:「有問過秦婉玉嗎?」
凌傲天點點頭道:「問過,她倒是沒有隱瞞,之前確實是被軟禁在禁地,只是他們對師傅做過什麼卻閉口不談。應該是在秦婉玉被抓後,嚴喻就將師傅轉移了。」
紫千歌腦光一閃,挑了挑眉道:「師傅,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
凌傲天放下手中的筷子,擰眉道:「你的意思是?」
紫千歌眨了眨亮如星辰的雙眼,認真道:「師傅,嚴喻心機深沉,他肯定早就知道你會派人尋找師祖的下落。以他的歹毒殘忍心性,二十多年都沒得手,並不是他感念那份教養之情,而是他動不了師祖。那他為何動不了師祖呢?說明師祖所在的地方他進不去,既然他進不去,又如何能轉移呢?您覺得我說的有沒有可能?」
凌傲天狠狠拍了下腦袋,恍然大悟道:「對啊,你說的對,師傅應該還在禁地。只是,我派去查探的人是個高手,無理由查不到半點消息啊。」
紫千歌翻了個白眼,向他投了一個鄙視的眼神。
凌傲天被她這眼神刺激到了,毫不客氣的揪了揪她的耳朵,沒好氣道:「臭丫頭,你這是什麼眼神?」
紫千歌放下筷子,揉了揉被揪疼的耳朵,委屈道:「師傅,這是鄙視你的眼神。戀愛中的男人,智商也極度下降,依我看,師傅您的智商為負數了。」
雲翩翩「噗呲」一聲笑了起來,「這徒弟教訓師傅,還一套一套的啊。」
凌傲天不耐煩的催促道:「臭丫頭,快說。」
紫千歌坐得筆直,沒有直接回復他,而是反問了幾個問題,「師傅,星耀宗除了傀儡術外,最高深的職業是什麼?您的陣法是從哪裡學來的?您派去查探的高手是星耀宗本宗弟子,還是外面你單獨培養的?」
凌傲天:「......」呃,他懂了,禁地里布置了高深的陣法,他派去的人是單獨培養的,雖是個高手,可也看不透高級陣法的迷惑,難怪一無所獲。
北景鈺優哉游哉的在一旁看熱鬧,嘴角微翹,心情很是不錯,他的小丫頭真是太聰明,太可愛了。
凌傲天輕咳一聲,面色略顯尷尬,轉移話題道:「嗯,分析的不錯,師傅沒白教你。剛剛其實是考驗你一番,合格過關了。嗯,為獎勵你,明日回宗門,你就呆在安全處,不必動手。見到你師祖後,師傅會幫你說好話的。」
雲翩翩:「......」
北景鈺:「......」
紫千歌:「......」沉默了好幾息的時間,她突然來了一句:「師傅,我要吃千層餅。」
凌傲天不明所以,掃了一圈桌上的早膳,還剩了不少,推脫道:「今天早膳沒有準備,想吃,自己去外面買吧。」
北景鈺微微握拳擋住嘴角的笑容,輕咳一聲提醒道:「凌叔,臉皮有時候也有千層厚。」
在他解釋的那一刻,紫千歌已如一道白煙飄出了飯廳,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凌傲天雙目瞪圓,莊園裡響起驚天地泣鬼神的怒吼聲,「紫千歌,你給我滾回來。」
遠處傳來一道清亮透著揶揄的聲音,「哎喲,師傅,我已經滾遠了,滾不回來了。您老人家多吃點核桃補補,我們明日再見。」
雲翩翩倒了一杯茶給凌傲天,好笑道:「傲天,你跟少城主鬥法多年勝負未分,如今卻輸在他外甥女手裡,還是你一手教養大的徒弟。嘖嘖,千歌丫頭說的對,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你這當師傅的是被她一巴掌拍在沙灘上了。」
凌傲天幽幽的看著雲翩翩,那副模樣很驚悚,語氣哀怨道:「翩翩...」
北景鈺意識到自己現在就是紫千歌口中說的電燈泡,輕咳一聲道:「凌叔,娘親,你們繼續,我先走了。」說完後,優雅起身速度極快的走出了飯廳。
次日一早,四人慢悠悠的享受了一頓精美的早膳,一點都沒有即將面對嚴喻的緊張,反而透著些許興奮與期盼。
用完早膳後,四人都換上舒適方便的勁裝,管家早已準備好四匹上等的烈風馬。烈風馬,性情溫順,速度極快,是幻海城各城池內的交通工具。
當凌傲天四人騎著烈風馬疾行在城中時,引起了婺城很多人的關注。雖然凌傲天和雲翩翩已離開星耀宗二十多年,但昔日的風姿很多人都還記得,今日兩人再次攜手回歸,令人忍不住回想起兩年前在星耀宗發生的事情。
有人兩年前在星耀宗見證過當日發生的事情,忍不住疑惑道:「前面穿紫色勁裝的女子,不是雲翩翩嗎?秦婉玉不是說她被逼自殺身亡了嗎?」
旁邊的人附和道:「是啊,當時大家都還唏噓不已呢。幻海城絕代雙姝,紫蔚然和雲翩翩都紅顏薄命,可如今看來事情又有了新發展。前段時間,紫城主在王城修煉塔外,公然告知紫蔚然一家回來了,現在雲翩翩也未死,如今堂而皇之的返回星耀宗,看來是要找嚴喻算帳了。」
「嘖嘖,又有好戲看了。今日的買賣不做了,走,兄弟們,看戲去。」
「說的是,還做什麼買賣,這麼熱鬧的事情當然要現場觀看比較爽。兄弟,等等我啊。」
「剛剛他們是四個人,後面那一男一女戴著面具的,應該就是北景鈺和紫千歌吧。真是可惜了,見不到真容。」
「哈哈,確實如此。兩年前老子見過他們的真容,娘的,男的俊逸非凡,女的貌美無雙,天生一對。紫千歌的容貌比紫蔚然更勝一籌,性子火辣果斷,嘖嘖,那張嘴伶牙俐齒,生生把嚴喻罵得吐血了,哈哈。」
「真的假的?兄台,快,再給我們說道說道當日的事情。」
「好,那天...」那大漢子吐沫橫飛的吹噓著那日發生的事情,如果紫千歌在此聽到他的話,絕逼會翻一個大白眼,這漢子當真是個人物,是個很會說書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