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離京

  「也不算是偷,我是光明正大進去拿的。反正侯爺也不在家,文四問我進去幹什麼,我說我進我男人的書房,你管我進去幹什麼?我脫了衣裳進去等著他睡覺不行嗎?」

  慕長離覺得秦莊儀是真牛逼。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真的從慕江眠的書房裡偷了銀子出來,那這個銀子她拿著就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了。

  秦莊儀給慕元青也偷了一張,慕元青很高興,他給秦莊儀出主意:「一會兒我派人去辦點事,你且在家裡等著,很快你男人就會回府,到時候你倆一起進去偷,保證不會有人攔。」

  秦莊儀不懂,「為什麼?我為什麼要跟他一起進去偷?那還叫偷嗎?那不就成搶了嗎?」

  說完搖搖頭,「搶不行,我搶不過他,他是會動手打人的。」

  「不能!」慕元青擺擺手說,「你放心,他都聽你的。」

  秦莊儀走後,年妙立即去了一趟阿藍那個宅子,把這事兒跟二爺說了一遍。

  二爺都驚呆了,「讓我回自己家偷東西?不是,你們有病吧?」

  「你就說去不去吧?反正這事兒是二小姐點的頭,你要是不去,我這就回去跟她說一下。

  另外,二小姐這就要動身去揚州了,你可能有很長一段日子要見不到她。

  臨走之前沒辦好人家交待的事,怕是以後九殿下也幫不了你。

  當爹的,怎麼一點兒不知道替自己女兒著想呢?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要你有何用。」

  二爺被說的沒脾氣了,「行,我去,我去還不成麼!我這就回去。

  大夫人是吧!我對她還有些印象。但是咱們可得說好,我只管偷東西,我可不偷人。

  幹完一票我就走,天黑之前我必須得回到這裡,我不能跟她睡覺。」

  年妙氣得咬牙,「你想太多了。大夫人現在恨不能把你給閹了,你還想睡人家?」

  二爺在年妙的監督下回侯府了,等年妙追上慕長離時,西疆王府的馬車已經出了城門。

  蕭雲州一直送一直送,趕不走。

  慕長離很是無奈,趴在車窗邊上跟騎著馬的蕭雲州說:「回去吧!大理寺還有事等著你辦呢!別忘了我提到的謝家一事,一定留意,免得那沈玫再害人。

  如今的謝夫人是個什麼路數我不知道,但沈玫肯定不是什麼好人就是了。

  還有我那位父親,也得你多費心,在從他那裡套黎家話的同時,你也要留意元青他爹有沒有醒過來的跡象。一旦有,得再想辦法壓制,最好多壓上一段時日,等我回來再說。

  還有賀嬪當年的那個孩子,得查。

  慕傾雲真正的生母,也得查。

  總之,京城有好多事做,你不能再送我了。」

  蕭雲州停了下來,馬車也停了。

  他看著她,看了好半天,才嘆著氣道:「早上嫌我囉嗦,實際上你比我還囉嗦。

  你要是真不放心就別去了,榮家的事,不查也罷。

  左右真相已經大白,我們知道榮家什麼來路,多注意就行,沒必要非得去一趟。」

  慕長離搖頭,將自己左臂往前伸伸,擼起袖子。

  那上面有道疤,雖然印子已經很淺了,但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我不去一趟榮家,我這傷口就永遠不會完全消失。

  有些事情光是猜測,那不算完全弄清楚。非得親眼所見,哪怕所見跟所猜是一樣的結果,對於這件事情來說也是一個完整的交待。

  想要這傷徹底好,我就得把這些事情都做完。

  這是我答應人家的,我必須得去做。」

  蕭雲州也不問,只點了點頭,說:「好。那路上小心,一路平安,我在京城等你。」

  終於,九皇子回府,慕長離感覺解放了。

  年妙回來之後也進了車廂,此番跟出來的還有一名暗衛,名叫天樞。

  與年妙說好兩人換著趕車,每人兩個時辰。

  年妙將手裡的一個油紙包擱到桌上,「送完二爺回侯府,路上買的。就是問月巷不遠的那家香酥鴨,剛出鍋的聞著挺香,就順手買了一隻。

  九殿下說二小姐喜歡吃點零嘴,就吃這個吧!」

  慕長離點點頭,「嘴裡是總想吃點東西,不然這馬車總覺得顛得慌。」

  慕元青卻說:「我怎麼感覺姐夫不像你男人,倒像你爹呢?

  也不知道你倆到底誰不行,這日子過的,真是一點兒激情都沒有。」

  慕長離不高興了,「咋的,你想要激情了?要不要我在揚州給你找個媳婦兒?

  也老大不小的了,是得在這件事情上努努力。」

  「我說你呢你總扯我幹什麼?」

  「你說唄!你說你的,我說我的,咱倆誰都不耽誤。」慕長離開始吃鴨子了,一邊吃一邊點評——「年妙都比你可愛。」

  慕元青要氣死了!

  今日蕭雲初算是正式在大理寺掛職,慕元青臨走之前,已經從從九品司務,提升為了正七品評事。

  如今司務一職就掛在蕭雲初頭上。

  大理寺的人覺得自家這衙門真是越來越高大上了,皇子、干皇子、未來長寧侯,全是大人物。再加上一個會破詭案的王妃,哪個衙門還能出其左右?

  蕭雲初把昨天夜探謝府的事情,跟蕭雲州講了一遍,然後說:「謝夫人有問題是肯定的了,但絕對不是精怪。目前不排除跟沈家一案有關,但也沒有確切的證據。還得再查。

  另外,今早上九哥去送九嫂的時候,我聽說了一件事。

  說是南方水患,朝廷派人往錢塘一帶主持大局,派去的人正是禮部主事謝大人。」

  蕭雲州皺眉,「主持水患,還輪不到禮部主事去做。看來是那位謝主事自己要去的。」

  蕭雲初點點頭,「我也是這樣認為的。而且他如此主動,應該也是想躲開謝夫人。

  按說他發現謝夫人不對勁,應該立即向大理寺報案才對,可是他為什麼寧願自己躲出去,也不肯報案呢?九哥,我想不通。人類的想法實在複雜,我不懂。」

  蕭雲州懂:「兩個原因。

  一個是他對謝夫人肯定還是有感情的,畢竟夫妻多年,突然出了這樣的事,他最希望的肯定不是謝夫人死,而是希望其能恢復正常。

  但他不確定謝夫人是什麼原因變成了現在這樣,如果上報大理寺,萬一與詭案有關,極有可能謝夫人就活不下去了。

  所以他不願意上報,只一心想躲開,做個逃兵或者說是縮頭烏龜。

  以期待自己回來之後,謝夫人能夠恢復如初。

  第二個原因,是正相反的一種人性。

  按你所說,他現在又有了一個稱心如意的丫鬟,那麼他很有可能想要放棄謝夫人。

  藉此機會離開京城,十有八九那個丫鬟也跟著去了。

  兩人在外頭待上一陣子,一來一回最少也得幾個月吧!

  既滿足一己私慾,又能暫時擺脫謝夫人,何樂而不為?

  至於回來之後是什麼樣,那是回來之後再考慮的事情。

  也許等到了那個時候,他對謝夫人早已經沒有了感情,到那時,他就會義無反顧地選擇上報大理寺,要求追查謝夫人和沈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