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邏家？竟然真的有，父親講的那個故事難道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們沙邏家原本是古瞳國的名門大家，不曾想被那位大學士斷送了家族運勢！」

  「那棺槨中的那具屍體就是你們沙邏家的人吧？」

  「你說得沒錯，他的確是我們沙邏家的人，而且是直系，我擔心他與我相像！」

  「在我的目的達成之前，不能出現任何差池，所以必須毀掉它！」

  「能做到精準爆了它的臉，看來你對那具屍體研究得很透徹啊！」

  「這要多虧了您在西陲的精彩表現啊！不然我還真想不到用這樣的辦法…」

  說著，凌鋒的腦海傳出了一陣尖銳的笑聲。

  顯然，羅皓的精神狀態開始出現紊亂。

  「說起西陲，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那個事故基站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你們殺人滅口？」

  凌鋒話音剛落，羅皓的笑聲戛然而止。

  「我不知道！那幫老傢伙什麼都不跟我說！他們看不起我，他們看不起我沙邏家，他們都該死！」

  此時，凌鋒的腦海中傳來一連串的嘶吼聲。

  「你是如何殺的田剛和田濤？怎麼製造的那些靈異事件？」

  「你永遠想不到的，網絡的世界磅礴複雜…」

  「那些老傢伙痴心妄想製造的玩意恐怕也只能做這種事了，終究還是不如我完美，我們沙邏家終究會因為我而再次輝煌…」

  羅皓當即獰笑起來，笑聲中透露著瘋狂。

  凌鋒暗自平復著激動的情緒。

  如果不是羅皓現在只是一個影子，他都忍不住想抽他一嘴巴，讓他清醒清醒。

  不過，還有太多事情需要羅皓解答了，只能先忍著。

  片刻之後，羅皓的情緒終於平穩下來。

  「那關於你們沙邏家，你又了解多少？」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他們什麼都不告訴我！」

  「哦對，對了，是古瞳國，古瞳國，他們經常提到古瞳國…」

  凌鋒眉頭微皺，就要趁著羅皓還有點清醒繼續追問。

  忽然羅皓的情緒又轉而張狂。

  「凌鋒！你抓不到我的，我現在誰都不怕了，我自由了！」

  「即便是那些老傢伙，也不能再威脅我做什麼了！」

  「只要我能獲得永生，死幾個人又算得了什麼，都是值得的，都是值得的！」

  「好了，我要離開了，再見…」

  不，我們不會再見了，因為你們只是凡胎肉體，終究會塵歸塵土歸土…」

  「而我是永生的，待我肉體重生之時，你們早已…」

  「打住吧！你是不是重生小說看多了？」

  凌鋒聽著直反胃，當即喝止。

  「就你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還永生？白日做夢還沒醒吧！」

  「呵呵…隨你怎麼想吧！走了…」

  「你以為你走得了嗎？」

  「…」

  「怎麼回事？我怎麼動不了？」

  「凌鋒，你對我做了什麼？」

  羅皓的身影開始嘶吼著瘋狂掙紮起來，甚至已扭曲至看不出人形。

  可是無論他如何掙扎，始終無法移動分毫。

  忽然，他的身影停止掙扎。

  「那個漩渦是什麼？裡面那個東西是什麼？你到底是誰？」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羅皓的嘶吼聲中透漏著無比的恐懼，如同見到了了不得的東西。

  只見，在凌鋒的額頭上，還是那個詭眼模樣的黑色漩渦，只是此時的黑色更加深邃。

  而凌鋒看不到，他只能用眼睛餘光掃到一縷縷幽光。

  他更加不知道如何觸發的，只是在見到羅皓的剎那，心生感應。

  想必這個漩渦的出現並不是因為羅皓，而是因為他的存在形式。

  「哦？難道這漩渦里還有其他東西不成？」

  凌鋒伸手摸了摸口袋。

  「要是有鏡子就好了…」

  「羅皓，這裡面有什麼東西？告訴我，我讓你好受點！」

  此時的羅皓根本聽不進去。

  「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你到底是誰？你們不是已經絕跡了嗎？」

  「不可能，不可能…」

  顯然，此時的羅皓已經徹底無法溝通。

  凌鋒眉頭微皺，明顯羅皓是知道什麼的。

  無奈的是，他已經陷入癲狂！

  忽然，凌鋒頓感一陣眩暈。

  緊接著，隨著額頭上詭眼漩渦旋轉，有一股吸扯之力噴薄而出。

  羅皓當即一聲嘶吼，立時扭曲成一團。

  隨即他的身影開始散發出一縷縷幽光，吸入詭眼漩渦之中。

  「快給我停下來！」

  凌鋒一聲暴喝。

  他可不希望羅皓就這樣掛掉，他還有很多問題需要羅皓來解答。

  但是，詭眼漩渦根本就不受他的控制。

  「我X！老子還不信了！」

  可是，無論凌鋒閉上眼睛，還是用手拍打著額頭，捂上額頭，使盡渾身解數，依然阻止不了它的運轉。

  只能眼睜睜地等著它榨乾羅皓身上的幽光。

  許久之後，羅皓的嘶吼聲逐漸消失，他的身影也已暗淡。

  如果不細看，很容易忽略。

  凌鋒此時已經接收不到羅皓的任何信息。

  似乎眼前的只是一個淡淡的影子一般，在搖曳著。

  詭眼漩渦隨即沒入額頭之中。

  「羅皓？」

  「羅皓？」

  「…」

  沒有任何回應。

  顯然，這一通折騰，羅皓恐怕要真的塵歸塵土歸土了…

  凌鋒如此想著，深深嘆了一口氣。

  「哪有什麼永生？不過是另一種存在形式罷了！」

  「再說了，黑古太歲也不是哪裡都有，只能被困在黑暗之中…」

  說著，凌鋒不再關注牆壁上的那道虛影，轉身準備離開。

  就在他要走出洞口時，忽然腦海中傳出一聲不甘的嘶吼，只不過聲音如同雨中的浮萍，風中的燭火一般，顫動著…

  凌鋒趕忙轉身，再次看向那道虛影。

  此時，它已經縮成一團，如同燈下手影一般。

  顯然，這是羅皓將意識凝聚的結果。

  忽然，這一團黑影猛地再次分散開來，同時一段信息在凌鋒的腦海中閃過。

  「找到古瞳國，那裡有你知道的一切…」

  這是羅皓最後的話。

  他的虛影已經支離破碎，再也無法組成人形。

  徹底消失，只是時間的問題。

  凌鋒看著岩壁上的碎影，如月下樹影婆娑。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

  凌鋒一聲嘆息，走出了山洞。

  他再次抬頭看向高空，依然還是層雲重重，從未改變。

  此時此刻，田剛、田濤的命案宣告結束。

  惡人受懲，死者安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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