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以假亂真

  三人上了車,徑直前往卡文斯十年前的住處。

  凌鋒估算過,從機場到那裡大概需要八九個小時,兩個住處間距大概兩三個小時車程,而他開車到最新的住處用了五六個小時。

  理論上,他們與那幫僱傭兵應該是前後腳到達。

  「凌鋒,我們很好奇你是怎麼撒出去的魚餌?」

  凌鋒撇了撇嘴角。

  「在機場附近的咖啡館,他們以為換了馬甲我就認不出來了!」

  「我知道你只可能會去卡文斯十年內的住處,故意把十年前的住處寫在了便簽紙上…」

  「哦,我明白了,你這是給他們下了一個套,讓他們先去趟趟水看看他們要幹什麼!」

  凌鋒微笑著點了點頭。

  「就目前來看,他們的目的不是為了抓住你們,而是在利用你們達成什麼目的,準備說,他們是想利用你,章慶生!」

  「利用我?我能幫他們做什麼?」

  「那就要追溯到十年以前你做過什麼了!」

  「白瞳除了有我父親的皮囊,對於他們來說一無用…」

  「怎麼不往下說了?我是不是不是一無用處?」白瞳似乎嗅到了存在感。

  凌鋒點了點頭。

  「我突然想到假設他們還不知道你不是我父親,那麼對他們來說我,父親十年後又出現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也有可能是想利用你!」

  白瞳鬆了一口氣。

  「我就說我不是一無用處吧!」

  章慶生拍了拍白瞳。

  「老白,是這副皮囊有用,你本身還是一無用處!」

  「滾!」白瞳瞪了他一眼。

  「嘿!這股勁倒是有你父親當年的氣勢!」

  聽到章慶生的話,凌鋒忽然若有所思……

  「那這樣的話,我們不如給他們來個以假亂真,套套他們的話!」

  「凌…凌鋒,你想幹什麼?我這身體可是你父親的,你不能讓它受到任何傷害!」

  章慶生嘻哈一聲。

  「這就慫了?剛才不是還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有用嗎?」

  「我只是想表象上顯得有用,並不一定非得拿來用!」

  凌鋒笑了笑。

  「白瞳,我相信你的演技,你只需要用你那點小聰明與他們周旋就行了,其他的就交給我…」

  「霸氣!」章慶生豎起大拇指。

  「你別光顧著點讚,白瞳跟你是不可分割的,必須綁在一起,一則他與他們語言不通,二則你與我父親原本就是搭檔,有你在側更令人信服!」

  「對對對…」白瞳連連點頭。

  「對什麼對!凌鋒,他跟你父親的氣質相差太遠了,別到時候他把事情搞砸了,再把我也給搭進去!」

  「放心吧!我在暗中保護你們!」

  「我還是覺得心裡沒底…」章慶生心中忐忑。

  「章老闆,必須在他們狗急跳牆之前解決這事,不然如果讓他們占取了主動,你們倆就更危險了!」

  「怎麼說?他們難道還敢明目張胆弄死我們不成?」

  「你說呢?他們什麼做派,是你不清楚,還是我不清楚?」

  「這…」章慶生無言以對。

  「好吧!不過我有個條件,白瞳必須聽我的!」

  「沒問題!」

  無需凌鋒溝通,白瞳答應得很乾脆。

  「完了,就這個樣子,怎麼能跟你父親比!」

  凌鋒笑了笑,「白瞳剛才不是也說了嗎?他以前可是護衛隊隊長,想必以後會好的!」

  章慶生撇了撇嘴角。

  「我看難了,幾十人的護衛隊中除了他都是叛徒,他作為隊長竟然毫不知情,用小腳趾都能想像得出他是有多蠢!」

  「章慶生!你…你…」

  白瞳指著章慶生,氣得臉色鐵青,還直打哆嗦。

  「你什麼你!事實就是如此,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我…我那是心思純潔,沒有那些花花腸子!」

  「你…你快拉倒吧!你是沒有彎彎場子,滿肚子直腸!」

  「並且,我還有幾句話早就想說了,之前怕打擊你,既然現在跟你綁在一起了,我就說出來讓你認清你自己…」

  「你說吧!我撐得住!」白瞳環抱雙臂,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那位安排你們任務的貴婦故意挑選你做隊長,必定是知道你蠢,這樣她就不必擔心你會識破那些叛徒了,也就保證了她的計劃能夠順利實施!」

  章慶生這話不可謂不毒,直接從根上否定了白瞳!

  「好好好!章慶生!算你狠!」

  白瞳引以為傲的護衛隊隊長的身份被徹底粉碎,心中憤慨。

  「既然你戳我軟肋,那我也找找你的痛處!」

  「開玩笑,我能有什麼痛處!」

  章慶生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人家凌鋒的父親這麼多年為了能夠記住凌鋒,四處調查,甚至最終不惜捨棄身體!」

  「而你呢?孤家寡人一個,竟然為了自己活命,不惜害死了那麼多礦工,你還有臉活著嗎?」

  「這還不算你失憶之前可能做過的事,儘管我不知道以前你都做過什麼,想必也很齷齪吧!」

  「我蠢,但是我沒有害人心,而你倒是聰明,但是心思都用在哪裡了你自己心裡清楚!」

  說罷,白瞳憤憤地把頭轉向窗外,不再搭理章慶生。

  章慶生目瞪口呆地看著白瞳的後腦勺。

  白瞳一通話說得他啞口無言。

  片刻之後……

  「我…我沒害死什麼礦工啊!」

  章慶生一時間有些失神。

  凌鋒嘆了一口氣。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章老闆,白瞳所說不假,這件事我一直沒問你,是因為那是十年前發生的事,問了你也不知道…」

  「不過,既然話趕到這裡了,我就說一說這件事吧!」

  「十年前,你帶了一批人進入了礦洞,這件事你已經知道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最後他們去哪了?」

  章慶生沉吟了片刻。

  「是啊!他們去哪了?最後救出來的只有那些礦工啊!」

  「對了,礦洞中的那些掛著礦工銘牌的屍體!」

  凌鋒點了點頭。

  「是啊!那些屍體恐怕就是你帶進去的那批人…」

  「那不對啊!我帶那批人進礦洞就是為了送死的嗎?」

  凌鋒一聲嘆息,「當然不是了,他們是為奪舍而來……」

  「什麼!奪舍?奪誰的…」

  「等等……礦工!」

  章慶生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被救出去的礦工其實只有身體是對的,意識卻是我帶去的那批人……」

  「而他們自己的身體穿上了礦工的衣服偽裝成礦工,十年後,真假難辨!」

  「可是,他們為什麼還在屍體上掛上那些礦工的銘牌呢?」

  「我想這可能是他們的後手…」

  「後手?難道他們還要做什麼?」

  凌鋒點了點頭。

  「等屍體無法辨認之後,那銘牌就是最直觀的分辨依據!」

  「如果他們要一起玩消失,你認為什麼才是最好的方式?」

  章慶生思忖了片刻……

  「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