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斬！
「迎仙閣」，右側塔樓的最頂端。
相比於左側塔樓那個簡陋的大型「嬰兒房」，這裡就顯得極為奢華。
裝修得金碧輝煌不說，還有眾多美貌侍女捧著各類珍饈侍奉著臥在長榻上的司馬景瑞。
而此時的他，與之前在「日月和合宮」里的他簡直判若兩人，再沒那種張揚和霸道，反而顯得很是頹廢，一副沉迷酒色許久的浪蕩模樣。
提著「刀」踏入這裡的趙晨一眼就看出了司馬景瑞與之前的不同，再結合他得到的篡改版《大日焚天功》和《月華盪魔真解》，不由得對那位「天狐仙子」在日泉國諸多布置的目的有了幾分猜測：
「夢月華最開始將所謂《五星諸宿日月混常經》的《東方青龍篇》傳給司馬景瑞，應當是為了培養某種容器。
「而且她還是廣撒網，月泉國主，甚至是星泉國主司馬景嵐也大概率得到過她給予的秘法。
「再加上這場源自《三生三世奪基大法》的劫數八成是夢月華一手推動的……
「那她的真實目的就不可能是為了她們一家去奪取『西涼女帝』的氣數和根基……或者說，她要麼就是想獨占『西涼女帝』的一切，要麼就是另有所謀！
「而司馬景瑞的靈魂內早已分化出了一個新的人格，這也許是修行《東方青龍篇》不當導致的，也許本就是修煉這功法的正常現象，畢竟胡山也覺得『月泉國主』與以前有了明顯不同，疑似被奪舍。
「這個分化出的新人格，比原本的司馬景瑞要聰明的多，他有可能窺破了夢月華的謀劃，不甘心被其控制，所以才找來『日月和合』秘法，試圖擺脫對方。
「而這，也引來了『天狐仙子』的到訪和留宿，也才有了這『迎仙閣』！
「我猜現在的『日月和合宮』最終的功效早就被篡改，甚至那個新人格的認知也被一定程度的扭曲了。
「之前『內衛』說『房日』、『心月』和『五星』是國主的禁忌……那為何會有這個禁忌呢？
「因為這大概率不是司馬景瑞本人的禁忌，而是夢月華預設的『禁忌』，防止司馬景瑞的新人格藉此想起什麼，所以一聽到有人提及，就會立刻應激處理。」
思緒轉動間，趙晨瞅了眼對自己到來毫無所覺，依舊醉生夢死的司馬景瑞，繼續思忖道：
「司馬景瑞用來穩定狀態，擺脫控制的儀式多半已被利用，變成了『孕育』什麼恐怖東西的儀式。
「而這儀式當是還涉及『大日盞』……所以當我回收了星槎配件，才有異變發生，讓『孕育』中的怪物不得不提前出世，順便『奪取』了那個新人格靠著『日月和合宮』積累起來的一切。
「所以，現在『司馬景瑞』的軀殼內，應是只餘下了早已放棄抵抗，只知道享樂的『廢物』！」
這些事情並不完全是趙晨的猜測，有很大一部分是他從「司馬景瑞」身上直接「鑑定」出來的，畢竟如今的對方意志消沉，猶如死物，變相提高了「鑑定」的效果。
「為什麼還不動手殺了他？」帶有雷紋的沉重長刀這時候傳來了一縷意念。
「別急，現在殺他很容易，但就怕反而中了敵人的奸計。」趙晨安撫了一下手裡的「小刀」，接著讓「兩儀道袍」發出道道玄光，將那些用法術幻化而出的侍女們一掃而空，然後才走到造型華麗的長榻前，直視著司馬景瑞的眼睛道：
「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司馬景瑞形容枯槁、眼神空洞，和那些被他採補而死的女修士們已沒有太大區別。
他呆呆地望了趙晨好一會兒，才找回了些許思緒，嘶啞著嗓音道：「那個怪物是我和仙子孕育的……本質是一種『奪基』之法……奪取另一個我的修為、根基……
「另一個我在消失前反抗過，將它困在了『迎仙閣』內。
「除非儀式圓滿，或者我死去，它就沒法離開這裡。」
說著說著，司馬景瑞竟癲狂地大笑起來，頹廢的精神都亢奮了不騙，眼中的惡意簡直掩藏不住：
「所以，殺了我，就等於徹底釋放了那個怪物，摧毀整個日泉國。
「你要如何選擇呢？」
聽完這番話，趙晨眸中一片冷色，嘴角也一點點翹起，繼而手起刀落，徑直斬下了對方的頭顱。
咕嚕嚕，人頭落地，滾出了老遠，隱約能看到司馬景瑞張揚著惡意的眼眸里殘留著一絲錯愕，似乎不敢相信趙晨會如此果斷。
「日泉國毀不毀滅與我何干？」趙晨雖然也有著「俠義」之心，對景時不介意做些行俠仗義之事，但卻別想拿這個來「道德綁架」他！
「更何況，你家老祖宗似乎早就針對你這種情況做了準備，留下了一把專門殺你的『因果』之刀！
「既然那怪物是奪了你另一個人格的『根基』，又因儀式沒圓滿尚未和你斷開聯繫……那以此刀殺你，就等於在殺它……
「如此，也算還了取走『大日盞』的因果了吧？」
思緒轉動間，趙晨看到手中的「報應」長刀重新化作小男孩模樣。
那小男孩幾步跑到司馬景瑞的頭顱跟前，抿著嘴唇看了許久，眼中的感情似有痛恨，似有懷戀，很是複雜。
趙晨見此微微嘆了口氣。
他雖然不知道這小男孩與司馬景瑞具體有什麼關係，但能被煉製成一柄專門殺他的「因果之刀」，雙方的關係必然極為緊密，單純的仇人可辦不到這一點……
不過趙晨也沒多問，只是上前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道：「好了，我們還得去找一找伱那位『寒英』姐姐，她多半是和司馬景瑞所說的怪物遇上了，也許需要幫助。」
由於「小刀」一進入「迎仙閣」就感應到了司馬景瑞的氣息，所以二人才徑直來到了這右側塔樓上。
聞言，「小刀」終於再次打起精神，然後指了指左側道：「我剛才殺死他時，感應到因果追溯到了那邊。」
而此時，相比於趙晨這邊的輕鬆，左側塔樓頂部的謝寒英卻是陷入了苦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