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約戰
不過此時海風樓門口除了鄭青顏外，還有另外兩位女俠。
穿著一身紅色飛魚公服的燕紅霞，以及一襲素白衣裙，戴著面紗的明雪零。
紅霞姐姐要同行趙晨倒是並不意外，她作為玉門的「道官署」主事，平時行動雖還算自由，但想要進入中原九州地界，卻是必須得接個任務作為「由頭」的，否則無法通行。
畢竟「平章」大人頒布的秘密任務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說不是？
可明雪零為何也要跟著？趙晨有些詫異地望向這位已經越來越像「人」的少女，對方最近幾天似乎也在閉關，也不知是在研究完整的「森羅萬象」神通，還是炮製著「甄凡」的靈魂。
見趙晨面有疑色，明雪零掃了眼鄭青顏，而後者則淡淡開口道：「是我讓她跟著過來的。」
你這是又藏了什麼事沒說？趙晨算是看出來了，這位龍女雖然表面上清冷淡漠，但實際上卻是個「蔫兒壞」的，還喜歡暗中看「樂子」。
這應該不是菲夢的性格，而是鄭青顏原本就有的「屬性」。
相比起來，秦笙那個妖女說話做事就直白的多。
眼見鄭青顏已命海風樓的夥計牽出了四匹駿馬，趙晨到底忍不住問道：「你又有什麼事瞞著我嗎？」
「到了道官署你就知道了……並不是什麼壞事。」鄭青顏表情不變，在翻身上馬的同時平淡開口。
但她眼中雀躍的神彩，還是出賣了她那顆想要看「樂子」的心。
看來還是教訓的輕了……我是不是該將剩餘的「法術位」留兩個專門用來修習《奼女天書》上的「技術」？趙晨眼神「危險」地思忖道。
很快，四匹有著妖獸血脈的駿馬便載著一男三女從海風樓前的小路上疾馳而出，繼而上了官道，直奔涼州城的城門。
至於四人既然都會飛行法術，為何不直接御空而行？
那是因為涼州城不但是州治，還是世家駐地，方圓上百里都有禁空法陣，內城的四個區甚至還屏蔽了大部分的空間神通。
這也是王道一那晚化身神風，卻只能繞城而走的主要原因。
燕紅霞指著遠處的城門，笑著對與她並駕齊驅的趙晨道：「這也算讓你提前感受一下中原九州的氛圍。」
她以前去過中原辦事，對那裡的「規矩」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印象深刻。
趙晨心中一動，好奇問道：「中原九州的城市也都和西涼城管理這麼嚴嗎？」
「嚴？西涼城這點禁制可稱不上嚴，中原的大部分縣城都比這裡規矩多，更遑論那些大城市！」燕紅霞一邊操控著韁繩，一邊傳音道，「這麼說吧，在中原九州，修士如果當街爆發戰鬥，即便沒誤傷普通人，也不是像我們這裡最多賠錢了事，如果沒有正當理由，至少會被六扇門關押數日，並記一次『過』。
「那『過』累積的多了，輕則被逐出九州，重則被流放到真正的邊境之地充當苦役、炮灰。
「認真說起來，敦煌的異人營最初就是這麼來的……
「不過，敦煌在所有的流放地里算是最好的地方之一了，畢竟那裡雖名為邊疆，但並沒有太大的危險。」
中原九州雖也不禁修士與修士之間的戰鬥，但卻要求不能在城市等人口稠密的地方交手……當然，申請生死擂除外。
被允許當街出手的，只有擁有執法權的修士。
「難怪那位鄭大人提醒我要接一個追捕逃犯的任務……」趙晨瞭然地點了下頭。
不論怎樣嚴密的規矩，自然都有空子可鑽，自己身為正在追捕逃犯的道官，哪怕觸犯了律文，只要後果不太嚴重，都有辦法「圓」過去。
四人一路策馬奔馳，可卻又在精妙的控制下總是能找到空隙，避開行人車輛，甚至速度都不曾減慢。
官道上往來的修士見此立刻心中有數，知道這四人至少都是修成了「靈識」的罡煞境高手，否則絕不可能做到這一步。
就是看起來都很陌生，不像是本地之人。
「應該是外州的少俠……難道是來看『新月劍』時天縱和『微雲疏雨』鳳梧仙約戰的？」
「可能吧……不過『新月劍』作為司馬家外戚子弟，雖然修煉的是『月華寶泉』，但名聲也不算太響，只勉強能擠入《涼州新秀榜》末尾。
「而那『微雲疏雨』鳳梧仙更是只在甘州有些名聲……若非她去年來過涼州闖蕩，恐怕我們這裡都沒人認得她。
「這樣都能吸引外州人特意來觀戰，倒也稀奇。」
「說起來，他們二人有什麼仇怨嗎？為何公開約戰？」
「這我倒是知道……時天縱曾求娶過風梧仙，結果被拒絕，可他最近又傳起了風女俠的謠言，這才被惱羞成怒的『微雲疏雨』下了帖子約戰。」
「這……時天縱做事可真不地道。」
「嘿，時少俠其實人還不錯，我覺得這事可能是他母親，那位司馬家的嫡系小姐司馬景慧做的。
「那位大小姐嫁人前性子就惡劣，甚至連同族的司馬家旁系中人都被她欺負過。
「在嫁人後才收斂了一些，但本性難移啊！」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我看你是喝多了。」
路旁的酒樓內幾個酒客看著趙晨四人遠去的背影，隨意地談論了幾句，但很快又轉移了話題。
……
西涼城南區的一座小院裡，「約戰」的兩位主角正齊聚於此。
有著一雙淡藍眼眸，卻完全是大夏人長相的時天縱滿臉苦笑，嘆氣道：「梧仙妹子，你要相信我，那謠言真不是我讓人傳出去的……」
風梧仙看起來年紀在二十上下，朝氣蓬勃，青春洋溢，容顏精緻而大氣，藕色衣裙無有更多修飾，清爽自然。
她輕輕點了下頭：「我知道……還要多謝你能應下此次『約戰』。」
要不然我還找不到理由跑來西涼城……離開「百花譜」太久，我已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即將發生異變……好在那位新「主人」就在附近。
「雖不是我做的，但卻也有我母親在推波助瀾……這樣吧，等傍晚時我們假裝交手就好，到時我自會不敵認輸，洗去那些對你不利的流言蜚語。」時天縱鄭重說道。
他是真心喜歡過對方的，可惜兩人沒有緣分。
「不必了……既然『約戰』，就認真打一場吧。」風梧仙看了對方一眼，語氣裡帶著些惆悵道，「我也不怪伱的母親……因為那些其實並不是謠言。
「我確實被『花神宗』的外門執事抓走了月余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