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功成身退
趙晨的語氣雖然輕佻，似是不怎么正經，但他話中透露出的意思卻是讓正在「周天星辰陣」里苦苦支撐的憐瀆菩薩和呂純陽精神一振。
趁著呂純陽化作一柄仙劍，連續斬落諸多來襲的星辰之際，得以喘息的憐瀆菩薩立刻施展「天女勾魂音」穿透大陣阻礙，將令人口乾舌燥的聲音傳到了趙晨耳邊：
「不知公子想要個什麼價錢？」
「莫不是弄梅那妮子滿足不了公子你，需要妾身加入？」
她笑意盈盈，語言曖昧，似是情人低語。
趙晨不為所動，只望向陣中的呂純陽道：「不知另外那位前輩如何說？」
擊退了漫天星辰的呂純陽這會兒已抽身而退，換上憐瀆菩薩以「歡喜菩薩真身」抵擋那三百餘位神靈虛影的輪番進攻。
「公子只管開價，本座會儘自己所能滿足你的要求。」呂純陽口吻還算正常，但還是能隱隱聽出一些惱恨之意。
聞言，趙晨滿意地點點頭，他營造出現在這個局面，不就是為了從這兩位上古大能身上撈些好處嗎？
不過他也不想要價太高，倒不是擔心對方付不起，而是這個世界的寶物和知識本身就都蘊含一些說不清道不明，卻又實實在在存在的「因果」或「危險」，「貪婪」往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因為趙晨修為低，在玄天時還不顯，但這個位於心界的偽「九幽帝宮」里，卻是將這個規則放大了不知多少倍。
萬一所得超過了自己之前的付出，也許會另有危險也說不定。
「我想要完整的《奼女天書》，以及《靈化梵輔天生神章》全本。」趙晨微笑著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奼女天書》是歡喜一脈的根本法門，應該是憐瀆菩薩這道神念身上最寶貴的東西了。
而《靈化梵輔天生神章》則是崑崙碧玉閣的根本功法，之前呂純陽曾拿這功法的殘篇當誘餌誘惑過他，但那時的趙晨沒有上鉤。
不過現在卻是可以光明正大索要了。
「周天星辰陣」里安靜了數息，憐瀆菩薩方才幽幽道：「《奼女天書》我只能給你『洞玄』第二境之前的部分……並非我不願給更多，而是不能。」
呂純陽冰冷的聲音也緊跟著傳來：「《靈化梵輔天生神章》只有「洞玄」之下的部分。」
對此，趙晨也不算太失望，他本來就沒打算要到全本，不過是報了一個虛高的價格討價還價而已。
不過就在這時，一道流光突然從「周天星辰陣」內打出，以極快的速度向趙晨襲來。
面對這道流光，趙晨頓時有一種靈魂出竅恍然物外之感，似乎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擊中……
他明白這是被位格壓制了，所幸他還留了部分精神在「大日星槎」內，於是再次消耗「星幣」，用「紫光指環」借力。
「星槎」外的趙晨得了加持，瞬間擺脫了對方的鎖定，接著取出了法寶「無形魔兵」，令其變作了一面黑色盾牌。
接著，他動用「星舟守御使」階段的「守御術」，以此術增強了盾牌的防禦效果。
「轟！」
流光擊中盾牌，劇烈的震盪令整座宮殿都搖晃起來，但終究沒能打破。
直到這時候，趙晨才明白這是「柴迅」為了「戲」演的逼真，也為了能讓自己付出的代價更大，向自己發動了攻擊。
畢竟自己在這和憐瀆菩薩、呂純陽討論「魔雲」真君身體的價錢，柴迅要真無動於衷那也太可疑了。
不過，這一擊「柴迅」確實沒怎麼留手，而且非常突然，似是認定趙晨可以接下來一般。
這個事我記下了……趙晨眼睛微眯，剛要答應那兩位的條件，可柴迅卻又突然發話了：
「我可以將完整的『森羅萬象』神通教給你，只要求你帶著『欲望之果』離開這裡。」
說著，他竟直接將一行行「大道文字」投射到了籠罩穹頂的「星空」上。
而見到這一幕，呂純陽和憐瀆菩薩立刻反守為攻，一來要牽制住柴迅，避免他再去襲擊趙晨，二來也是擔心他開出更高的價碼，壓過自己二人。
我不是已經從另一個你那裡學了完整的「森羅萬象」？嗯……這是在幫我從那倆大能手裡摳出更多的利益吧？是剛才那突然一擊的賠罪？
另外，這也是給我的「森羅萬象」一個正當來歷，讓我可以光明正大使用，而不被懷疑……
趙晨的若有所思顯然讓憐瀆菩薩和呂純陽誤會了，這兩位在聯手壓制了「柴迅」之餘，果然主動加了交易的籌碼：
「除了《奼女天書》外，我可以給你一道『洞玄』層次的秘術，其名為『毗那夜迦』……」
憐瀆菩薩也不再矜持，同樣將秘術內容投射而出，只是擔心趙晨賴帳，暫時保留了之前作為籌碼的《奼女天書》內容。
秘術，不同於本命法術和神通，是通過準備相關物品或儀式才能使用的術，威力也因秘術的層次不同而有高有低。
弱小的如當初在張掖從那幾個「四凶堂」低階成員身上得到的「化熊秘術」，就只需要一張熊皮，就能變成巨熊，但也僅僅是真氣層次，尋常刀劍難傷而已。
強大的則如「星神繳天」儀式，那可是玄天一等一的預言秘術，但準備起來也極為麻煩，至少一直想用它的明雪零到如今都沒完成前置工作。
而憐瀆菩薩這道「毗那夜迦」實際上一道召喚秘術，可以通過獻祭一位具備「觀音意蘊」的絕色女子召喚「洞玄」層次的「毗那夜迦」降臨，但只有一炷香的時間。
不過這秘術在大夏境內無法使用。
雖說如此，此秘術所需儀式的「結構」卻也給了趙晨一定的啟發。
至於「毗那夜迦」？這種玩意兒不要也罷！
「本座也同樣可以再給你一道『洞玄』層次的秘術，比菩薩那道實用得多！」
見趙晨依舊不發聲，呂純陽也有些焦急，於是再次加碼：「這道秘術名為『天地索魂術』，可以通過登壇作法，藉助一些因果聯繫，將停留於現實或陰世的陰魂暫時拘來。
「哪怕是『洞玄』真人死後的神魂，只要它還存在，只要『因果』聯繫足夠密切，也同樣不能抵抗此術。」
雖然法壇所需的材料也都極為難得，且必須在陰陽匯聚之地立壇才行……
但這道「秘術」確實實用得多，尤其是我這種可以把拘來的靈魂「賣」了的。
趙晨默默點頭，終於不再沉默，緩緩開口道：
「成交……不過伱們要先將《奼女天書》和《靈化梵輔天生神章》給我。
「嗯，我可以立誓不會爽約。」
他的話音未落，「柴迅」的攻勢就陡然增強，逼得憐瀆菩薩和呂純陽不得不快速做出了決定：
「好！」
他們到底都是「升玄」人物，哪怕被降智，行事也依舊極為果斷，直接將經文展示了出來。
趙晨認真觀看，確定自己記下，且通過「洞虛眼」鑑定為「真」後，這才將那「仇恨之果」往水晶棺上一拋，然後背生雙翼，頭也不回地從正門飛出了「九幽帝宮」。
一旦偽「魔雲」真君的身體出世，這裡的爭鬥立刻就會升級，到時候再想走可就走不了了！
反正該拿的好處都已拿到，管它最後誰能得到……不過有柴迅暗中拉偏架，憐瀆菩薩估計贏不了。
而只要回到玄天，回到大夏，這些妖魔鬼怪也就不足為懼了。
就在趙晨離開，「欲望之果」隨即融化了最後一層「心靈寒冰」之際，「九幽帝宮」的「乾」「坤」「巽」「艮」四宮內的立柱突然劇烈震動起來。
緊接著，真正的「九幽」之氣從其中翻湧而出。
呂純陽之前在各個宮殿遊蕩，當然不會沒有布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