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善意
祁菲夢想了想，卻搖頭道：「『星神降世，命數無定』……以『星神遺寶』設下的『歷史迷霧』內，就算有著某種既定『命運軌跡』，也不會太牢靠，應該很容易就能改變才對。
「比如你我，很輕鬆地就替換掉了在這次事件里較為重要的兩個人。」
對此，趙晨則有著不同意見，他嘆息道：「因為我們所為，並不是真正的『改變』啊……等到下次『輪迴』開始，一切又會回到最初……時間又不足以……」
祁菲夢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疑惑道：「你為何會糾結起這個？等到你觸碰『星神遺寶』，解除『歷史迷霧』後，輪迴不就沒有了嗎？」
說到這裡，她眼睛微微眯起，突然問道：「伱從祂那裡得到了什麼新情報？」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有可能會碰觸不到『晨光之鑰』？」趙晨目光閃爍，不答反問，「或者說，『晨光之鑰』的出現是有條件的，即便是我們這樣『正確的人』，也得先達成某種條件後，才能看到它。」
「這可不是現有情報能推演出的東西……」祁菲夢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緊接著，一尊右手向地，左手放在彎起膝上的菩薩相驟然出現，並張開嘴巴，將「趙晨」一口吞下。
「咔嚓！」
下一刻，她眼前的場景迅速變化，色彩紛亂呈現，如同玻璃般一個個破碎。
祁菲夢發現自己還站在深夜的街道上，距離趙宅只有不到百步的街道上。
而一個唇紅齒白的清秀少年正立於不遠處的巷子口，用玩味的眼神看著她。
「摩呼羅迦！」
不用多想，祁菲夢就確定了對方的身份，因為在這「歷史迷霧」里，能無聲無息地將她拉入夢境的存在，除了這妖邪，再無其他可能！
她之前看到的「二郎」，是基於她自己的想像具象出來的，所以一開始才沒看出破綻。
「好在有著『菩薩』庇護，即便是妖邪也只能進入我的表層夢境，沒有暴露更多的秘密……尤其是我和二郎的真實身份……以及，我準備的那道手段……
「但即便如此，摩呼羅迦也從我這裡套出了我們是從外界而來，且有解決『歷史迷霧』辦法的情報。」
思緒電轉間，祁菲夢冷靜了下來，畢竟她還握有底牌，且對方與自己的目標一致，未必會立刻動手。
「我原本只是來準備明日的『實驗』人選的，但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驚喜！」那少年的嘴角翹起，露出了一個邪異的笑容，「能行走於『歷史迷霧』之內，你們是『先天五太』里哪一位的代行者？
「又或者是『星神』的候選人？
「嘿，小姑娘手段很厲害嘛，剛剛擺脫夢境的一擊，吞噬了不少信息，讓我沒法確定你的底細……」
「這你不需要知道。」祁菲夢沒有半點和他交流的想法，只在準備後手的同時冷冷回了一句。
「小姑娘，別那麼冷漠嘛……你們要完成任務，我想出去，都不可避免地要解決『歷史迷霧』，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根本不是敵人。」少年語氣變得輕柔，仿佛搖籃曲一般，讓人不自覺就陷入迷糊之中。
但早有準備的祁菲夢哪會再次犯同樣的錯誤，直接勾連自己識海內的「菩薩圖」，輕易就擺脫了對方的這次「催眠」。
而少年在嘗試失敗後並沒有再動手，倒不是真的對眼前這個看似只有法力境，但實際比許多神通還棘手的小姑娘沒有辦法，而是擔心一旦動了真格，必然會將黃九宮引過來，到時候對方狠下心將這來自外界的變數殺了，再想逃離「歷史迷霧」可就更難了。
他盯著祁菲夢看了一陣，笑著說道：「你不相信我也正常……等你和你那小情郎經歷幾次輪迴後，我會再來找你的。
「另外，我雖然不太記得我在你夢裡說了什麼，但我確實抱有善意，所以所說應該是真的。
「你們可以在這次輪迴里確認一下。」
話音未落，少年的身影就如夢幻般破碎，繼而消失無蹤了。
祁菲夢卻是沒有放鬆警惕，用自己的特殊手段檢查了一遍又一遍後，方才鬆了口氣。
直到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後背的衣物已被汗水浸透，精神中也傳來了一陣陣的疲憊之感。
這短短不到一分鐘的對峙里，她竟覺得比被二郎的「天魔極樂」……
不對，這個比喻不恰當，是比與諸多刺客拼命時還累。
祁菲夢吐了口濁氣，邁開有些發軟的腿，腳步輕浮地回到了趙宅。
而此時的趙晨早已從鎮守府回來，等在了臥房內。
見頂著「狐狸」面貌的菲夢臉色蒼白地走了進來，趙晨心中一驚，連忙迎上去扶住她，關心地問道：「出了什麼事？怎麼搞成了這樣？」
祁菲夢有氣無力地回應道：「擺脫一位『洞玄』存在的催眠，還吞噬了它在夢裡的一絲精神，總要付出代價的……」
說完，她瞥了趙晨一眼，教訓道：「一點警惕心都沒有，萬一別人扮作我的模樣來接近你，現在你已經死了。」
「想要瞞過我可不容易，尤其是扮成你來接近我更不可能……」趙晨嘀咕了一句，要知道祁菲夢也在他的「圖鑑」里，雖沒有鄭青顏深入詳細，但也絕不可能認錯。
畢竟他只要運用能力，就能出現相關「簡介」，最為克制各種變化之術。
這也是「星舟守御使」相關能力的升華了。
不過，趙晨很快就反應過來菲夢話里的意思，驚訝問道：「你遇到某位洞玄了？他還扮成了我的模樣？
「是『摩呼羅迦』？」
祁菲夢點點頭，嘆息道：「要是一般的偽裝我也有能力識破，但它入侵了我的心靈，編織了夢境，讓一開始沒有防備的我著了道。
「也因此透露了不少秘密給它。
「不過正如我們之前猜想的那樣，它就算發現了我們的特殊，也沒有選擇直接與我們為敵……反而放出了一定的善意。
「若非我與『心光寺』糾葛太深，擔心被它窺破底細，否則就和它認真談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