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各方
自從又一次「共享」了馬廣明的視野後，墨秋就顯得心事重重，直到和商隊其餘成員共進晚餐時都沒有恢復過來。
這自然引起了趙晨的注意。
他想了想後對祁菲夢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會意，主動靠近了墨秋，與其有一搭無一搭地聊了起來。
而墨秋顯然不在狀態，只是隨口應付。
片刻後，祁菲夢回到趙晨身邊，傳音道：「她心思雜亂，我沒能窺探到太多……只知道她似乎很想再見到那位與她做交易的偉大存在。」
「想要見我？莫非是馬廣明那邊又有了新的動作，被她『看』到了？」趙晨若有所思道。
「很有可能啊……看來馬廣明已經發現『血影』莊不凡的失蹤，所以不願意再等可能到來的支援，決定冒險了。」祁菲夢分析到這裡頓了下，轉而道，「另外，鄭青顏派去盯著他的人發現漠南七俠已有五人匯聚到敦煌，顯然是行動在即……隨時可能甩開我們的眼線。」
自從從墨秋口中得知了那處隱秘綠洲的事情後，鄭青顏就動用鄭家在甘州的人手對馬廣明進行盯梢了。
他們雖然有墨秋提供的綠洲入口地貌特徵，但大漠茫茫，真想要找到具體位置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否則趙晨二人早就捷足先登了，哪會不慌不忙地跟著商隊行進。
當然，以馬家兄弟的實力，不會發現不了盯梢的人，但「漠南七俠」名頭太響，派人盯著他們的馬賊不知凡幾，他們平時根本懶得管。
趙晨想了想道：「無妨，只要燕三俠跟著，我就有辦法找到他們。」
燕紅霞和她叔父之間是有著隱秘聯繫手段的，而紅霞姐姐的，自然也就是他趙晨的。
不過趙晨並沒有提醒燕三要當心馬廣明的事，畢竟人家是結義兄弟，情同手足，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燕三肯定不會信。
更何況馬廣明可能對兄弟不利的事，說到底也只是墨秋的臆測而已。
祁菲夢心思玲瓏，自然猜到了趙晨的打算，笑著道：「既然如此，我們也得準備一下……可惜鄭青顏脫不開身，否則就簡單多了。」
「有王道一在，其實沒什麼差別……」趙晨頓了頓，又將視線放到了神思不屬的墨秋身上，微笑道，「不過，還是先要弄清楚墨館主到底看到了什麼。」
……
深夜，敦煌城西的某處民房。
一隻黑貓身形輕靈地躍入院子內，將一張紙條放到了打開的窗戶邊，然後在喵喵叫了幾聲後，就跳上房梁，消失在夜色里。
不知過了多久，一隻白皙的手掌從屋內伸出，拿起了那張紙條。
約莫半分鐘後，伴隨著嘆息聲，有火光亮起，紙條被燒成了灰燼。
……
敦煌附近的一座廢棄堡壘內，北岐山連環寨的「傳功長老」游昆正恭敬地向坐於最上首的一位三十來歲，臉頰右側有一道刀疤的男子匯報導：
「『鬼烏鴉』、『白頭翁』、『紫劍妖女』等七股馬匪勢力最近都在向敦煌附近匯聚，意圖不明。
「但據我們的線人傳回來的消息，這些勢力都或多或少地與『漠南七俠』里的二俠『一輪明月照敦煌』馬廣亮有著聯繫。」
「『一輪明月照敦煌』……這綽號當初不過是諷刺馬老二頭禿腦門亮，誰成想他竟欣然接受，到現在還演變成了新的含義，好像他就是敦煌黑夜裡的光明一樣。」刀疤男先是嗤笑一聲，繼而眯起眼睛道：
「以我對馬家兄弟的了解，他們怕是要有大動作……
「所以才把暗中養的馬賊一起叫過來混淆視聽，他們好趁機擺脫盯梢，消失於人前。
「不過看起來並不像是沖我們來的，畢竟咱的目標是在敦煌城內……」
聽到這話，傳功長老小心地問道：「那四寨主，咱們還要繼續盯著漠南七俠嗎？」
被稱作四寨主的男子點頭道：
「當然！
「無論漠南七俠想做什麼，咱們也不能讓他們輕易得逞。
「如果能趁機弄死他們中一兩個，那就更好了！」
……
玉門，李家駐地。
青袍公子李長生望著天上的明月，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接著他將酒杯擲於池塘，口中喃喃道：
「大哥啊……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這是弟弟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了，希望你不要踏出那一步吧……」
言罷，他惆悵的神情忽地一掃而空，轉而變得狂放不羈，摟過為他斟酒的兩名侍女，大笑吟誦道：
「我自逍遙無遠志，依花伴柳做閒人。
「哈哈哈……」
……
迷迷糊糊之間，墨秋仿佛再次來到了那個充滿迷霧的神秘空間，看到了那一眼望不到頂的高大石碑……
可還沒等她從渾渾噩噩的狀態清醒，迷濛的雙目就對上了一雙令她不自覺沉迷其中的眼睛。
很顯然，她再次中了「痴字控心法」。
等到墨秋的眼神徹底變得空洞後，四周的迷霧卻忽地消失不見，露出了酒樓臥室的原本模樣。
「老陶的這件『蜃珠』法器雖然製造的幻景確實逼真，但對靈魂力量的消耗也太大了！
「就這麼幾秒時間，就消耗了我近三成的靈魂力量。」
趙晨揉了揉額角，抱怨了幾句。
在黑風堡時，鑄銃大師陶周就從趙晨這裡換取了一部罡煞境功法，只是他當時能用來付帳的東西不夠，所以先賒了帳。
如今到了敦煌，他自然得還上。
這「蜃珠」法器就是對方用來抵帳的寶物之一。
「是伱對幻景的細節要求太嚴格了，如果只是模糊朦朧的背景投影，就不會有多大的消耗。」祁菲夢笑著解釋了一句。
鄭青顏本身就是製造幻景的大師，她對這方面自然不陌生。
簡單來說，這就是有真實結構的建模，和直接貼圖的區別，對「處理器」的要求自然是不同的。
趙晨承認自己現在的「配置」還「跑」不起那麼高級的效果，他無奈搖搖頭，轉而說道：
「算了，還是先問問墨館主到底看到了什麼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