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雅婷把喝得爛醉的唐浩英扶到床上去。
她貪婪地看了唐浩英一眼。
這個弟弟很帥氣。
在海大也是非常有人氣,一年到頭也不知收過多少女生的情書。
只要跟他滾了床單,那她就能擺脫阿柒的掣肘,不會變老,同時又能留下那黑氣。
一箭三雕。
而且,她也已經沒有退路。
她伸手,輕輕撫摸唐浩英的臉。
指尖下滑,揭開唐浩英襯衣的紐扣。
就在她想深入開展的時候,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唐雅婷猛然發現,唐浩英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
「你想對我幹什麼?」唐浩英冷漠的語氣仿佛能讓人感覺置身冰窟一般。
唐雅婷頓時感到頭皮發麻。
她知道如果唐浩英在清醒狀態,是絕對不會跟她上床的,所以她才想方設法灌醉他。
可沒想到正要行事,唐浩英竟然會突然醒過來。
她頓時有種被抓姦的感覺。
唐雅婷緊張地說:「我……我見你喝醉了,所以想把你扶到床上休息一下。」
不知為什麼,她感覺唐浩英的眼神有點恐怖,以及陌生,根本不敢對視。
緊張之下,她甚至沒發現唐浩英的聲音都不一樣了。
唐浩英帶著好氣看了一眼四周,最後視線重新落在唐雅婷身上,帶著命令的口吻:「滾!」
唐雅婷冷笑一聲,她怎麼可能會聽從唐浩英的話?
黑氣從全身冒出,一下子就把唐浩英捲住,在唐浩英耳邊輕輕說:「弟弟,你最好乖一點,我會讓你舒服的。」
她已經占據主動,唐浩英在她的控制下已經無法動彈。
既然醒了就醒了。
她也不想跟一個爛醉如泥的人探討人生。
唐浩英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你笑什麼?」不知為什麼,看著唐浩英的笑容,唐雅婷就感覺到一絲不安,還有一點莫名的恐懼。
然後,唐雅婷就發現她的黑氣完全不受控制,轉眼就被唐浩英吸收了。
「你幹了什麼?」唐雅婷大驚失色,她完全感受不到黑氣的存在。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如果沒了黑氣,她的身體又會再次急劇老化。
「我說了,滾!你這骯髒的女人!」唐浩英只是一腳,就把唐雅婷踢飛出床。
唐雅婷重重摔在地上,即使高級酒店的地毯很鬆軟,但她依舊感覺整個人就像是被踢得散架了一樣。
她甚至不明白,為什麼一向冷漠但乖巧的弟弟就像變了個人一樣,陌生得可怕。
最關鍵的是,他竟然把她的黑氣都給吃掉了。
「謝謝你的『夜宵』,我很喜歡。」唐浩英慵懶地靠在床背上,可雙眸如劍般鋒利,只是一眼就把唐雅婷給看得心驚膽顫,「另外,我還得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肯定還會被那女人一直打壓,永遠無法占據這個身體的所有權了。」
唐雅婷蜷縮著身體,剛剛唐浩英的一腳,把她踹得仿佛五臟六腑都移位了。
至於唐浩英說的話,她實在無法聽懂。
什么女人?
什麼身體所有權?
他究竟在說什麼?
還沒想明白,唐雅婷只覺得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不是昏迷的節奏,而是她看東西真的看不清了。
她似有所感,連忙低頭看看自己的雙手,當看見那衰老的皮膚,頓時嚇得發出一聲尖叫。
她最不願看見的,還是來了。
雙手如枯樹皮,她甚至都不敢去照鏡,生怕被鏡子中的人給嚇著了。
唐浩英赤著腳走下床,蹲在唐雅婷面前,眼帶好奇:「真是奇怪,按道理,你已經死了大半個月了,怎麼到現在還能繼續蹦躂?哦哦,我懂了,看來有個傢伙給你續命了。」
我死了大半個月?
唐雅婷忽然就想起了她冒充狀元曝光的那天,她回到宿舍,撕開符咒的一幕。
在看到阿柒的那一刻,她已經嚇死了。
所以,現在的她又算是什麼?
人?鬼?
還是不人不鬼?
唐浩英緩緩站起身,在離開房間的時候,視線最後一次從老太婆般的唐雅婷身上停留了一秒,嘴角依舊是那副不變的嘲諷笑容:「真是又老又丑。」
唐雅婷身體一顫,低下頭根本抬不起來。
門打開又關上。
僅僅留下唐雅婷一人在房間。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淚水落在地毯上。
唐雅婷實在想不明白,她的人生為什麼會就是這麼不幸?
明明過了今晚,她將不會再受阿柒的掣肘,她會變得好厲害,然後就是對伊晨展開一連串的復仇。
可怎麼會是這個結局?
唐雅婷實在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扶著牆走到陽台。
晚上很冷,呼嘯的風吹著她的身體,可不知是不是老去的原因,就連感知都變得麻木。
她的眼神忽然變得兇狠起來。
「伊晨也好,阿柒也好,唐浩英也好,我就算化身厲鬼都要找你們報仇!」
……
伊晨兄妹三人正吃著夜宵聊著天。
自從身份曝光,伊家兩兄弟再也不裝了,拉著伊晨就是吃吃吃買買買玩玩玩。
一天時間下來,購物袋都能擠滿一小車。
三人都逛累了,又找了個私人會所小酌一杯。
伊晨正開心地跟兄長們聊著,忽然身體一顫。
「是空調冷了嗎?」伊謙添關切問道,正想脫下外套給伊晨披上。
「不用。」伊晨臉色有幾分難看,「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她能感受到,她給唐浩英施加的咒印被人破除了。
「這個時間還有事?我載你吧。」伊輕塵十分信任伊晨,也不過問就直接跟著站起來。
伊晨擠出一絲笑容:「不用,我自己就行了,你們兄弟倆也很少見面,今晚就慢慢聊,不用在意我的。」
說著,拿上包包就離開。
臨走前,她回頭一笑:「對了,謝謝兩個哥哥陪了我一天,今天我玩得很高興。」
兄弟二人對望一眼。
伊輕塵問:「看來有事,要跟去幫忙嗎?」
伊謙添想了想,嘆了口氣:「算了,如果晨晨真需要幫忙就一定會開口,如果她不說,我們擅自幫忙,只會引起她的反感,再者,她的事情,我們還真未必能幫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