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嫿一隻手抱著冥墨的腦袋,一隻手攬著他的後背,一下一下地撫摸著他安慰他:
「我這不是沒事嘛。」
冥墨感受到醉嫿的懷抱和安慰,安心了不少,他沒有訴說自己的後怕,只是無聲地哭著,很長一段時間才平復好自己的心情。
醉嫿將冥墨從自己的懷中稍微推出一點,笑著望向他淚流滿面的臉,那笑容不是嘲笑、也不是調侃,而是充滿溫暖,她用手拭去冥墨的淚,正好有滴淚從他的鼻尖掉落。
「我再陪你待一會兒就走了,你準備這段時間一直抱著我哭?」
冥墨搖搖頭:
「才不是,實際我沒有那麼愛哭,只是今天偶然有點沒收住。」
醉嫿敷衍地點點頭:
「嗯嗯,我知道。」
冥墨撇撇嘴,沒繼續強調他不愛哭的事,而是說起別的事:
「我在冥界等你的消息,你出了無憂獄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我,到時候我偷偷去鬼界找你。」
「好。」
冥墨再三叮囑:
「一定一定第一時間給我傳消息!」
「放心吧。對了這十天的事別和洛可、天白說,過都過去了,再告訴他們只會讓他們擔心。」
冥墨猶豫了,他還真想和他們說說這事來著,不過醉嫿已經這麼說了,他也只好聽話。
他們悠閒地抱在一起,思維跳轉,東扯西扯的又聊起別的來。
很久很久,醉嫿才從冥墨的懷裡鑽出,準備離去,冥墨戀戀不捨地看著她升起傳送陣。
誰知她卻突然殺了回來,在冥墨詫異地目光中摸上他的胸,還抓了一把才進入傳送陣。
冥墨被她這一手驚得靈魂都要停止了思考,好半晌才收了原本屬於醉嫿的床離去。
——
醉嫿回鬼界後依舊是第一時間與洛可、天白見面,假裝自己剛結束閉關,讓他們放下心來。
也不知是醉嫿的演技好還是她此時的狀態比當初剛從沉睡中甦醒還要好的緣故,天白與洛可沒有察覺到一點不對勁,甚至還對醉嫿閉關後的狀態感到驚喜,他們沒想到閉關竟然這麼有用。
醉嫿和他們說了一聲,就直接進了無憂獄,毫不猶豫地向著無憂獄最深處的那處花海浮島趕去。
那花海浮島太神秘了,醉嫿帶著無數的疑問衝過去,期望這次能夠得到答案。
花海依舊懸浮在無憂獄的最深處,各種奇特顏色的花朵們依舊開得熱烈。
醉嫿抵達那裡時,那些花朵一起搖曳起來,仿佛在向她招手。
醉嫿步入其中,竟然神奇地感受到了花朵們的情緒,它們想要她躺下來,她順應了它們的意願。
她剛一躺下,靈魂就被抽離到了一片神秘的空間,銀河將整個空間包裹,四周繁星閃爍。
在醉嫿還在愣神時,空間中響起一道滿是溫柔、包容的聲音,這聲音聽上去雌雄莫辨,仿佛帶著巨大的力量:
「你好,七界最強大的生靈。」
那聲音響徹在整個空間中,醉嫿環顧四周,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你是誰?」
「我就是世界,世界就是我。」
醉嫿沒有太過驚訝,或許這個答案早已在她心中,除了世界,誰又能將花開到無憂獄呢。
「你為什麼幫我?」
「醉嫿,你的名字真好聽。我幫你是為了獲得你的幫助,以真心換真心,所以你會幫我的,對嗎?」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修煉者、一個普通的生靈,我不知道有什麼事是世界之主做不到的。」
「不,你錯了,世界沒有主人,我只是這個世界催生出的監管者罷了。不知道你想不想聽個故事。」
自稱為監管者的聲音繼續說道:
「宇宙中有無數存在生命的地方,緣啟大陸就是其中之一。很久很久以前,緣啟大陸上的生靈開始了他們的繁衍和發展。但這世上沒有什麼是永恆存在的,緣啟大陸亦是如此。每隔一段時間緣啟大陸都要經歷一次生物大滅絕,大滅絕後所有的一切都會重新開始。緣啟大陸已經經歷過八次大滅絕了,而很快,最後一次大滅絕也即將來臨。」
說到這,監管者停下聲音,給醉嫿留出了思考的時間。
「什麼叫最後一次?這最後一次什麼時候來臨?」
「千年內。最後一次大滅絕後,緣啟大陸將會不復存在,到那時,你會消失,七族會消失,我會消失,緣啟大陸也會消失。」
「你想我幫你渡過這最後一次大滅絕?」
醉嫿剛得知世界的真相還沒緩過來,就想到了監管者要她幫忙的事情,只覺得離譜,緣啟大陸都抵抗不了的生物大滅絕,她又能有什麼辦法。
「不,我希望你能幫我保證最後一次大滅絕的進行。」
「嗯?」
「每一次新的開始時,混沌之氣都會充滿整個緣啟大陸,這些混沌之氣為生物的進化和發展提供了『營養』,它們慢慢的被消耗,濃度也就越來越低,到達一個臨界值後,混沌之氣中的『營養』質量會大幅度下降,此時,混沌之氣就成為了修煉者口中的靈氣。換句話說,混沌之氣就是濃縮的靈氣。」
醉嫿猛地醒悟:
「我體內的靈力就是混沌之氣?」
「是的。但你要知道,生靈無論是進化還是修煉,每個個體都只能吸收非常非常少量的混沌之氣,這些混沌之氣在他們的身體裡被稀釋,所以從始至終修煉者體內的的力量就是靈氣轉化而成的靈力,從來沒有生靈使用混沌之氣,不是不能,而是身體接納不了混沌之氣。」
既如此,自己又是怎麼回事,醉嫿心中有個不太好的想法。
「沒有混沌之氣,生靈就無法進化。每次的大滅絕後,混沌之氣的產生都靠緣啟大陸的自我恢復機制,同時也要汲取我的力量加速恢復,而那段時間我就會陷入沉睡。我的職責就是保證整個緣啟大陸的自然發展,為了在沉睡時繼續保持自己的監管職責,我將自己的一部分分離出來,這一部分就成為了世界的監管者的代理者。但後來代理者有了自己的意識。」
「祂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