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墨在司家待的很是舒心,度過了愉快的幾天,這中間也完全沒有提出去自己地盤住的事,畢竟有醉嫿在這裡。
但冥墨舒心,司舟南可就不太舒心了。
冥墨和醉嫿相處起來特別親昵,或者說醉嫿已經不知不自覺間習慣了冥墨對她的態度,根本就沒意識到倆人相處有多和諧,他們往那一坐,或聊天或各玩各的,除了那隻小黑狗,別人根本插不進去話,也無法融入,司舟南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認識到他與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因此這些日子他幾乎是心如刀絞般看著醉嫿和冥墨相處,又不願意離開,自虐般的折磨著自己,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醉嫿總是無視別人的存在,偶還會理直氣壯的發脾氣,但很多原因在他看來都是很小的問題;她開心的時候身邊的人就不能哭喪著臉,她不高興的時候身邊的人也必須哭。總的來說,她是個很自我的人。
再說冥墨,也是個很龜毛的人,就說他那紫黑色的長頭髮,醉嫿也是長頭髮啊,人一個女生都沒說多注重頭髮,冥墨卻是非常愛護他自己的頭髮,平時還會給自己編些複雜的辮子,更可氣的是,他編了辮子也不顯得女氣,反而更精緻帥氣了些,實在叫人嫉妒。
也就幸虧醉嫿和冥墨都將司舟南當只螞蟻對待,總是忽略他,也就不在意他天天跟狗仔似的觀察他們。
這幾天裡司雄鷹也將自己二兒子的行為看在眼裡,但他無法給予幫助,只能看著他越陷越深,勸也勸了,完全沒用。都是成年人了,總要真撞次南牆才回頭也是沒辦法的事。
司雄鷹只老實本分的做著自己的分內工作,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兩位祖宗,連公司也不去了,全權交給了冤種打工人大兒子。
司易北也知道自己弟弟這幾天過得有多痛苦,但公司的事太多,讓他分身乏術,更何況他也勸過,惹怒了醉嫿或者冥墨可是會死的,可司舟南卻是一副將自己的命交給了醉嫿的態度。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司易北深刻的明白這個道理,司舟南越得不到醉嫿就會越喜歡醉嫿,他從小就這麼固執。
而司希西的生活可謂是一家人中最好的了,因為她大部分時間都學校,回了家也要寫作業,根本沒太多剩餘精力去想有的沒的。
至於袁清,她還在醫院呢,司雄鷹根本沒敢讓她回家。
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眨眼間已到了九月十五號秘境開啟的日子。
洛可躲了幾天,要不是今天有要緊事估計他還不會出現,出現時雖裝的無事發生,但醉嫿和冥墨都能感受到他欲蓋彌彰的情緒。
臨出發前醉嫿特意囑咐了她與他們要分頭行動,洛可和冥墨都瞭然的點點頭,隨後開始「變身」。
洛可在司舟南驚恐的目光中從那副小黑狗的模樣逐漸變大,幾秒後才停止變化,已是一匹純正高大的黑狼。從鼻尖到尾巴尖總長近四米,身高兩米多,四肢長而健碩,肌肉結實,全身都是黑色,沒有一絲雜毛,唯一的異色則是它金色的瞳孔,被一身黑襯得霸氣凜然。
這副模樣與那胖乎乎的小黑狗的模樣大相逕庭。
而冥墨則是與之相反,煙霧中的身形逐漸縮小,最終成了只僅有洛可眼睛大小的黃色小鳥,圓滾滾毛茸茸的一團,真跟個球似的,兩隻爪子藏在身下,被身體擋住,橘紅色的喙在一團中嫩黃色中極為顯眼,誰能想到這是素有天空王者之稱的四翼游鷹,看上去比小雞崽還要嬌弱。
洛可抖了抖自己的身體,頗長的吻伸到醉嫿身前,毫不猶豫的用濕潤的舌舔過醉嫿的臉,隨後用碩大的頭在醉嫿身上蹭了蹭,蹭的醉嫿一身黑毛。醉嫿無奈的用法術清潔了一下自己。
冥墨在地上著急的亂蹦,嫌棄洛可弄了醉嫿一臉口水,恨不得親自替醉嫿擦臉。
他現在的形象階段太小了,只能努力的撲扇起自己稚嫩的羽翼,輔以爪子和鳥喙,磕磕絆絆地爬上了了洛可的狼腦袋上,蹲坐在正中間,隨後用自己的喙啄起洛可的腦殼來。
「咚!咚!」
「嘖。」
洛可懶得理他,撓痒痒似的,他一本正經的沖醉嫿點點頭,帶著冥墨從傳送陣離開了。
醉嫿在司家等了幾個小時,才慢悠悠地打開了傳送陣,無視了欲言又止的司舟南,也沒和司家人告別。
——
此秘境正好處於這片大陸普通生靈最稀少的荒漠之中,也省去了他們驅趕生靈的麻煩。
一眾形態各異的修煉者等在此地,或站或坐,兩兩三三的聊著些什麼。
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匹身型健壯的雜毛黑狼窩在沙地上閉目養神,此黑狼頭頂上竟然有一撮嫩黃的毛,這顏色絕不像是一匹正經狼該有的顏色。四周也有本體為狼的修煉者,鄙夷地看著這匹雜毛狼,暗自嘲笑著他。
一眾修煉者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那秘境出現,眼前一直都是一望無際的黃沙,加之一陣一陣裹著黃沙的風,吹得他們心煩意亂。
原本高掛的太陽也在時間的流逝中慢慢墜落到遠處黃沙與天相接的地方,遠處仿佛著了火般,殘陽如血。
醉嫿此時才姍姍來遲,她剛一出傳送陣,周圍的修煉者便已認出了來者的身份。
「鬼王這是一點也不著急啊。」
先搭話的是神王的分身,他笑眯眯地踱步到醉嫿不遠處。
「秘境還沒出現,自不著急。」
醉嫿手一揮,鬼王座便出現在其身後,隨後她閒適地坐下等待,她才不要坐在沙子上。
「倒也是。鬼王也沒帶個隨從一起進秘境嗎?」
神王同樣召喚出自己金燦燦的神王座。
「拖本座後腿罷了。」
神王低聲笑道,表示理解,同時也很羨慕鬼王超強實力帶給她的自信,卻沒想到醉嫿帶的鬼正隱藏在暗處。
此時那駐守在附近的東嘯公司斗篷鬼跑來向醉嫿報告,要不是他主動過來醉嫿都快把他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