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道歉

  「小姐,昨天晚上司雄鷹和司易北都回去了,袁清去了醫院,醫生說有點輕微腦震盪,斷了三根肋骨,然後受了些驚嚇。」

  「她應該感謝我手下留情,我可真是個善人啊。」

  醉嫿秉持著絕對的自我主義,向來都是寬於律己,嚴於待人。

  莫老認同的點點頭,能被小姐往牆上摔是她袁清的榮幸。

  ——

  司家只有司舟南在家,但這次,他沒像以往那樣主動找話題與醉嫿聊天。

  他沉默地坐在沙發上,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醉嫿,不知心中在想什麼。

  醉嫿自然不會管他,反而是問起了莫老司家其他人都在哪,最後得知司雄鷹和司希西在醫院陪袁清,司易北在公司。

  「昨晚呢?」

  「小姐離開後,袁清昏迷,司希西哭個沒完,還是傭人給司家其他人打的電話,但當時司雄鷹和司易北都在飛機上,電話也打不通,只有司向南從學校趕回來找了救護車,他帶著袁清和司希西去了醫院,後來一個小時左右司雄鷹和司易北也回來了,倆人直接去了醫院;

  他們一家人就一直待在醫院,直到晚上十點司向南回家,再也沒出門;一直以來,司雄鷹和司希西都沒出醫院,他帶著女兒陪自己老婆,應該是怕袁清孤單;然後司易北在公司正常工作。」

  莫老雖疑惑,但仍盡職盡責的將時間線細緻的講給了醉嫿聽。

  醉嫿想了想,不太了解這一家子都什麼毛病。

  司希西狼狽成那樣,其他人都沒注意到嗎?

  昨晚兵荒馬亂的,昏迷的袁清確實更重要,但都完事了之後,司易北沒事人一樣回公司處理事務,眼裡哪有自己妹妹;

  再說司向南,一臉胡茬,不睡覺,寧可枯坐十二個小時,也沒想起來那狼狽的妹妹;

  還有司雄鷹,拽著渾身濕透的女兒守著袁清是什麼操作。

  醉嫿聳聳肩,也不再想,也有可能人家已經有所行動了呢,只是莫老沒看見。再說了,和她有什麼關係。

  她頗有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感覺。

  不遠處的司向南沉默地聽著,不發一言,見醉嫿上了樓,才低下腦袋,目光不再追隨醉嫿。

  醉嫿在屋裡窩了半天,直到下午四點。

  司希西拖著一副疲憊的身體回了家,昨天沒來得及換那濕透的衣服,此時雖幹了,上面卻仍留著淡淡的難以言說的味道。

  她的眼睛腫的跟兔子似的,低垂著頭回了自己的臥室。等她洗了澡換了衣服已經六點多了,醉嫿已經吃了女傭單獨為她做的豐盛晚餐回了臥室。

  司希西猶豫著走到醉嫿門前,做了會心理建設才去敲門。

  「進。」

  司希西開了門,只見醉嫿正趴在床上看手機,她的睡裙被蹭的極靠上,裸露著大半白嫩的腿,小腿交疊在一起,悠悠地晃著。

  司希西有那麼一瞬間幾乎忘了自己要幹什麼,她的眼神跟被燙了似的,快速的從那白嫩的腿上移開,四處亂瞟。

  「什麼事?」

  醉嫿難得主動地問。

  女孩並不說話,沉默地脫了鞋,走上地毯,爬上床,坐在了醉嫿身邊,雙臂抱膝,再把腦袋往手臂上一放,便不再動彈。

  這種坐法讓司希西變得更嬌小了,看著又委屈又可憐。

  醉嫿將手機放下,翻身躺在了床上,腦袋枕著自己的雙手,安詳地閉上了眼—零食吃多了,閉著眼消化一下。

  臥室沒能安靜太久,細碎的哭聲漸漸蔓延開來。

  醉嫿依舊沒睜眼。

  又過了一會兒,哭聲漸歇,臥室又慢慢安靜下來。

  醉嫿依舊沒睜眼——甚至要打起呼嚕了。

  還處在悲傷情緒中的司希西好像也不那麼悲傷了,思緒慢慢跑偏,覺得醉嫿的性格好像有那麼一點點惡劣。

  「為什麼那些同學要欺負我,我哪對不起她們了。」

  「因為你長得好看,嫉妒你。」

  司希西一愣,被誇得有些臉紅。

  這麼一想好像也確實好受了點,但是無論什麼原因她都不想被欺負—即使是因為長的太好看了。

  「打回去唄,打不過就咬,你又沒比她們少個胳膊或者少個腿。」

  醉嫿說的輕鬆,但對司希西來說有點難做到,畢竟她還從來沒和人動過手。

  「我會試試的。」

  司希西似乎下定了決心,回答的異常斬釘截鐵。

  不知為何,在醉嫿身邊,仿佛能給她無限的勇氣,醉嫿身上有種魔力。

  倆人結束話題,再次沉默起來。司希西來找醉嫿前就知道她不會從醉嫿這裡得到什麼安慰,她也沒想要什麼安慰,只是單純的想找個人待會。

  醉嫿也從來不懂什麼叫安慰人。

  「我晚上能和你一起睡嗎?」

  司希西努力瞪起自己的大眼睛,但奈何眼睛實在腫得厲害,看起來滑稽極了。

  「我晚上不睡覺。」

  醉嫿一臉冷漠。

  但這是實話,剛來司家的前兩天她確實會睡覺,恢復一下來人界前消耗的精神力,恢復好了後她晚上就很少睡覺了。

  都沉睡好幾千年了,還睡什麼睡。

  醉嫿前幾天在手機上看到一句話:人生何須久睡,死後自當長眠,並深以為然。

  「好吧~」

  司希西也沒堅持,因為很明顯的堅持也沒用。她慢慢騰騰地回了臥室,這兩天實在累著了,連晚飯都沒吃,撲到床上便睡著了。

  別墅陷入沉睡,一晚上很快就過去了。

  第二天醉嫿起床時見到了司雄鷹,他就坐在一樓的大沙發上,手裡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卻沒喝。見到醉嫿下樓,他將咖啡放到茶几上,站起身替袁清道起了歉。

  醉嫿卻沒有耐心聽,知道司雄鷹是來道歉的便立刻打斷了他。

  司雄鷹頓了一下,還是堅持著說了下去,醉嫿似有所感,終於抬起了頭看向他。

  「袁清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自殺了,還是當著袁清的面,她受了點刺激,精神方面有些問題。一直到如今,雖不明顯,但確實未能治好,在某些方面難免不同於常人,這次不小心驚了大人,實在對不起,還請大人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