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我整個人差點在車裡站起來。
「別慌,也許只是信號故障。」高峰嘴上這麼說,可他臉色都嚇白了。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車內氣氛降到冰點,我們很清楚周嬌南現在很可能凶多吉少了。
「趕緊追上去啊。」我幾乎是吼了。
「再等等,這個時候暴露了,就前功盡棄了。」高峰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
「小天,你冷靜一下,小周不會有事的。」黑子扭頭看著我。
「早知道就應該帶上大黑..」我現在是欲哭無淚。
又過了十多分鐘,黑子手裡的GPS始終沒有任何反應。
「各小隊注意..」高峰拿起了對講機。
而我整個癱倒在了後排座椅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曾經和周嬌南相處的點點滴滴此刻不斷在我眼前浮現。
可偏偏這個時候,我的破手機響了。
「小天,接電話..」黑子聲音傷感,還夾雜著一些焦躁。
確實,這個時候手機鈴聲對於我們來說就是純粹的噪音。
我掏出手機準備掛斷,可看到來電人我有些傻眼了,甚至我揉搓了好幾下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是周嬌南..」我激動地大喊。
高峰和黑子馬上回過頭來一臉期待和震驚地看著我。
如果是邪道打來的,不管他提出什麼要求,只要能換周嬌南一條命,我都會馬上答應。
我顫抖的手按下了通話鍵。
「餵..」我的聲音有些哽咽。
「小天,邪道被我制服了,位置我馬上發給你。」不是邪道的聲音,是周嬌南的聲音。
「什麼?你說什麼?」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沒事,你們快過來。」周嬌南熟悉的笑聲響起。
我還沒回過神來,周嬌南已經掛斷了電話,緊接著我的手機信息響起,我卻握著手機愣住了。
「別發呆啊。」黑子一把奪過我的手機,馬上和高峰確定了周嬌南發來的位置。
高峰快速啟動汽車,一腳油門就竄了出去。
周嬌南給的位置是個廢棄的小村子,當看到那輛我們一直跟蹤的汽車就安靜地停在一處平房前的時候,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
三人跳下車就朝著小平房沖了過去,高峰上前一腳就踹開了木門,看到眼前的一切,我們三個徹底傻眼了。
地上倒了兩個人,確切的說應該是行屍。
一張木桌前站著兩人,其中一人是趴在木桌上,一隻手還被匕首直接釘在了桌子上。
站著的那個,自然就是周嬌南了。
「...」我此刻根本說不出話來,嘴裡嗚咽了幾聲就衝上前緊緊抱住了周嬌南。
「我沒事..」周嬌南一怔,也抱住了我。
「這確定是那邪道?」黑子看著眼前這人產生了疑惑。
「啊..老子要你們陪葬,老子把你們全變成行屍..」動彈不得的邪道面目猙獰地叫嚷著。
先前其實我也不確定,可這聲音我絕對不會記錯,當初在下水道我和黑子聽到的就是這聲音。
「你沒中他的陣?」高峰看向周嬌南。
此時我們兩個才趕忙放開了彼此,臉紅著退到了一邊。
「讓我近身,他就沒機會。」周嬌南笑了。
「那你的GPS怎麼回事?」黑子好奇地問道。
「後備箱裡的水桶漏了,剛好淹了我的鞋和定位器。」周嬌南氣鼓鼓地說道。
「這傢伙還真和我想像的完全不一樣。」我笑著扭頭看向邪道。
具體的年紀看不出來,不過我估摸著他該奔六了。
體型和常人無異,身上的穿著也很普通,就是那個子很小,估計只有一米五不到,長得也是有些差強人意。
「老子要你陪葬..」邪道還敢對著我怒吼。
我和黑子對視一眼,摩拳擦掌朝著他走了過去。
我一路上擔驚受怕,這心裡早就有些扭曲了。
我抓起桌上的一把刀,按住邪道的另一隻手,手起刀落把他這隻手也釘在了桌上。
「啊..」邪道這回疼得整個人都抽搐起來。
黑子更狠,抬腳就踹斷了邪道的一條腿。
邪道這回徹底疼得昏死了過去。
「小天..黑子..」高峰眼神有些吃驚,想說什麼終究沒說出口。
「我們是防止他再布陣。」我扭頭狡辯。
興許是運氣,周嬌南那一刀釘住邪道的手,這邪道哪還有本事布陣。
我和黑子上前這番操作,純屬發泄。
這邪道也該慶幸高峰和周嬌南在場,不然我和黑子是準備弄死他的。
「這邪道怎麼戰鬥力這麼低呢?」黑子還有些想不通。
「我可是女子散打全省冠軍。」周嬌南不樂意了。
「沒有不相信你的意思..」黑子苦笑解釋。
「我也覺得這邪道不該戰鬥力這麼低。」我開口,周嬌南倒是不和黑子慪氣了。
回想之前遇到的巫馬毅,那戰鬥力簡直了,可眼前這邪道,要是拋開陣法不說,這戰鬥力只怕是連個普通人都不及。
「會不會不是他?」被我們這麼說,高峰有些懷疑了。
「那不可能,他的聲音化成灰我都認識。」黑子這比喻雖然有些不恰當,但事實如此。
「不就是因為戰鬥力低,所以才弄那些歪門邪道的嗎。」周嬌南一語點醒夢中人。
「也對,你看方真人,從來都是硬剛,哪會弄什麼行屍,什麼陣法。」黑子說著點了點頭。
王士清很快就帶著人趕到了,看到眼前的一切眾人都傻眼了。
這小平房後院又找到了兩具屍體,我們終究還是來晚了。
「謝謝,謝謝你們。」王士清緊緊握住了我和黑子的手。
「王叔,這個人可要特別小心。」我皺眉看向躺在擔架上的邪道。
「放心吧,我們有專門關押這類人的地方。」王士清笑言。
「不請他吃花生米?」黑子不樂意了。
「你不問有沒有獎金倒是讓我有些出乎意料。」王士清哈哈大笑。
「獎金?有多少?」黑子眼珠子一轉,一臉期待。
「哎..好多人在這邪道手上遇害..」王士清也神色一變,傷感起來。
「行了行了,不給就算了,別整這苦情戲了。」黑子馬上拆穿了。
「走吧,我們該回去了。」我看向黑子,也看了看站在一邊的周嬌南。
「我那車報廢了,王叔,不給錢,給輛車唄?」黑子搓著手,看向王士清。
「這個還真給不了,不過我可以讓高峰送你們。」王士清故作為難。
「切,周扒皮..」黑子罵著轉身走開。
「呵,這臭小子..」王士清看著黑子的背影笑罵。
「你們聊吧。」王士清看了看我和周嬌南,轉身帶人處理現場去了。
高峰也跟著黑子走到一邊,周圍的人也很識趣地儘量遠離我和周嬌南,我們兩個所站的地方像是形成了一塊真空。
「說話啊。」站了好半天我都沒開口,周嬌南忍不住了。
「說什麼?」我嚇得一激靈,本能問道。
「呆子,我走了。」周嬌南說著就欲轉身離開。
我有些著急了,可我沒敢留住她。
「你還真的不拉著我?」周嬌南扭過頭來怒氣沖沖地看著我。
「我不敢..」我苦著臉。
「真是被你氣死了..」周嬌南氣得直跺腳。
「哎..這對苦命鴛鴦..」黑子的聲音懶洋洋地飄了過來。
「你說什麼?」周嬌南扭頭,陰惻惻地看向黑子。
「我啥也沒說..」黑子暗叫不好扭頭就跑。
「姑奶奶早就想弄死你了..」周嬌南大叫著追了上去。
「小天,其實你真的不用顧慮那麼多,人生變幻無常,誰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何不珍惜當下呢。」兩人跑遠,高峰走到我面前,留下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