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一步計劃我沒告訴眾人,要想徹底消滅這個東西,必須完全離開水。
其實這東西本沒有那麼容易對付,只是我們藉助他離開水時候暫時不適應,打了他一波措手不及。
就在他雙眼被廢的同時,我已經看到他腳下的木板開始變黑,這是要爆發的節奏。
要是讓他在平台上發飆,估計我們都得死。
二鬼快速移動,我拉著行屍飄在空中,一前一後落到了湖心島的陸地上。
「別停,遠離水源。」我撒開手滾到一邊,馬上心念通知二鬼。
我快速翻身爬起,快步追了上去,河底行屍此刻被二鬼拖在地上,地面開始留下黑色的痕跡。
我知道我們時間不多,這東西很快就要發飆了,當下最保險的辦法就是遠離水源,在陸地上和他打。
我扭頭看了一眼身後,好在我們時機把握得不錯,這麼一會兒功夫已經離湖面幾百米遠了。
可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扭頭回來就看到二鬼前面的二鬼猛然停下了。
倒不是前面沒路了,而是被拖著跑的行屍站起身來了。
二鬼在前面用力,可再也拉不動他分毫。
「弄他。」我說著持劍就沖了過去。
這東西雖然沒了雙眼,可居然能感應到我的攻擊,我的劍朝著他的腦袋落下,他馬上抬手格擋。
不過這樣也好,我這一劍直接斬斷了這行屍的一條胳膊。
可就在我準備一劍讓他腦袋搬家的時候,這東西居然抬腿朝我踹了過來。
好在我的左手快速下垂格擋了一下。
能把二鬼逼停,我早該想到這東西力氣不小。
這一腳直接給我踹飛五六米,即便是我的這左手刀槍不入,此刻手臂也是陣陣發麻。
主子挨打,二鬼豈能坐視。
就見二鬼快速衝過來,不斷變換方向,快速交疊,硬生生把手裡的繩索全都纏繞在了那行屍身上,直接把他捆成了一個粽子。
好在我現在軀體夠強,乾咳了幾聲我就趕緊爬起來,要弄死這東西必須我出馬。
我沒敢猶豫,手指在劍刃上一划,指尖血快速划過劍身,抓起插在地上的劍就直接衝過去。
「天地道法,乾坤無極;穢炁分散,斬妖縛邪。」我口中默念斬妖咒,一劍刺穿了這河底行屍的胸膛。
「啊..」一團黑氣從他口中噴出,這叫聲刺耳到我無法形容。
我皺著眉頭拔出劍,再次用力揮出一劍,斬斷了這邪祟的脖頸。
眼看著他的軀體朝後倒下,我也氣血上涌,吐出一口鮮血直接半跪在地。
剛剛這東西那一聲叫喊,我和他不過一步之遙,沒想到殺傷力這麼大。
二鬼快速來到我身邊,但此刻我根本說不出話來,甚至根本無法動彈。
好在二鬼和我心念想通,沒有強行將我扶起,可還沒等和二鬼溝通,就聽到了身後不遠處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光是聽這腳步聲我就感覺不是人,再加上二鬼馬上抽刀上前,更加證實了我的猜測。
奈何我現在無法動彈,甚至連回頭看去這樣簡單的動作我都無力完成。
身後馬上傳來了打鬥聲,我心底一緊,原來剛剛這個河底行屍那一聲慘叫不只是為了殺傷我,同時也是為了呼喚他的同伴。
我不回頭看也能猜到此刻和二鬼打鬥的絕對是當時淹死在河底的另外兩人。
我們眾人合力打他個措手不及,這東西都能將我傷成這樣,還只是一個河底行屍。
此刻來的可是兩個,而且這兩個可是有備而來。
因為我聽到身後的打鬥聲中不斷有兵器碰撞的聲音,也就是說那兩個河底行屍手裡有武器。
若是普通殭屍厲鬼什麼的,肯定不是尉於成和梁風的對手,但這河底行屍不同,這東西完全是靠著怨念成型。
陰氣煞氣還可以外力消散,但這怨念可不行,這就像是武林高手遇到了走火入魔的對手。
身後的打鬥聲越來越激烈,我能感覺到尉於成和梁風漸漸處於下風。
此刻還不知道平台上眾人的情況,照理說這麼長時間他們應該趕來了。
突然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在我心中。
難道是這兩個河底行屍來找我之前已經傷害了眾人?
一想到這我更是氣血上涌,差點又控制不住開始吐血。
也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擔憂,我的雙手漸漸恢復了知覺,我的氣力也漸漸開始恢復。
我咬緊牙關嘗試起身,但整個身子就像被無形的繩索束縛,背上就像背著一座大山。
可潛意識裡卻告訴我這不是束縛,更像是某種瓶頸,只要我擺脫這個瓶頸,我就能更上一層樓。
我的膝蓋剛剛抬離地面,鑽心的痛感馬上爬滿了我的四肢百骸,和痛感共生的還有一股強大的力量。
這力量本不屬於我,是我的傷痛和身體的劇烈痛感將它喚醒,疼痛和力量在我體內不斷碰撞。
我的膝蓋只離開地面最多五公分,我卻已經滿頭大汗,身上的衣服也早已被汗水浸濕。
好在那強大的力量最終占據了上風,體內的痛感被那股力量追逐,吞噬,直至慢慢消散。
那力量沒有回到它出現的地方,其實我不知道這股力量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那力量緩緩沉澱,和我的四肢百骸緩緩融合在了一起,只是其中有那麼一絲熟悉的韻味。
「軒轅梓..」我猛然驚醒,口中本能吐出這三個字。
軒轅梓消散前說把他的靈力贈與我,這件事我早已拋諸腦後,沒想到他的靈力在這關鍵時候覺醒了。
不過我感覺這並非全部,只是軒轅梓贈與我的一小部分。
我吐出一口濁氣,只感覺神清氣爽,我站起身,猛然回頭看去。
那兩個河底行屍手裡拿的應該是遺落在這湖裡的古老兵器,雖然鏽跡斑斑但那刃口寒芒可見,想必無比鋒利。
他們身上還穿著當時入水時候的潛水服,臉上的護目鏡和嘴裡的呼吸閥也還在。
我不清楚這行屍為何不自行摘掉那護目鏡,若說他們靈智不夠,他們又懂得如何打鬥,但此刻我只慶幸他們的護目鏡還在。
若不是那護目鏡遮擋了他們那雙眼睛,想必尉於成和梁風早已淪陷。
眼看尉於成和梁風被兩個河底行屍打得節節敗退,但這河底行屍手裡的兵器根本沒有什麼章法可言。
定是河底強大的水壓不斷錘鍊,才造就了他們這變態的軀體,和這一身蠻力。
還好這行屍成型時間不長,若是時間再長一些,我們只怕是根本無力應對。
摸清了他們的路子我快速加入戰局,可是現在雖然三打二,但我們這邊仍舊無法發揮優勢。
因為我的加入只能以二打一的微弱優勢暫時壓制住其中一個行屍,另一邊依舊無力招架。
而我們這邊也無力斬殺,這樣下去只怕最後要剩下我一人孤身奮戰。
一劍猛然揮出,我那剛剛吸收的些許靈力突然爆發,就見一陣劍氣脫劍而去。
可終究只是傷了這東西,沒能讓他失去戰鬥力。
我也不敢再貿然出手,我和二鬼都很清楚他們臉上的護目鏡和嘴裡的呼吸閥才讓我們保持優勢。
若是打壞了這兩件東西,誰知道這兩個河底行屍會否發出同樣傷人的嚎叫。
我只得在二鬼二屍之間不斷遊走,眼前只能算是拖住戰局,但我也不敢就此罷手。
因為我擔心黑子和三女,還有平台上的一眾船夫,若是讓這兩個東西回頭,那眾人必將陷入危險。
更何況這兩個東西要是跑回湖裡去,那就真的是無力回天了。
正當我焦頭爛額之際,終於看到了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