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牡丹相視而笑,看來師傅也和她講過這些東西。
「啥?」黑子一臉迷茫。
「開運,借運,轉運,本是道家正統法門。」牡丹開口解釋。
「對,但這個必須建立在本人自身努力的基礎上,如果你不努力,運勢還是會消散,這些法門只是幫你驅除晦氣。」我接過話頭繼續解釋。
「這東西雖然叫轉運童子,但卻是邪道邪法邪門的很。」牡丹說著看向眾人。
「簡單來說小人是個惡鬼,所謂轉運,是預支本人以後的運勢,甚至會吞噬周圍人的運勢。」我指著照片上那吊墜里的小人說道。
「嗯,如果預支太多,預支太快,那最後就只能拿命來填。」牡丹說著點了點頭,認可了我的說法。
「那這哪是什麼轉運童子,簡直就是害人童子。」黑子怒斥道。
「這都是那些邪道弄出來斂財的東西。」我說著握緊了拳頭。
「那湖裡的東西是不是這個?」周嬌南抬手指著照片。
「不是,這東西跟著這塊牌子走。」牡丹馬上解釋。
張叔在一旁聽得起勁,還一個勁點頭,不過他沒插話。
「那湖裡的東西到底是什麼?」黑子有些激動的問道。
「張叔,這牌子的主人是哪一個?」我拿著照片看向張叔。
「這個。」張叔說著從照片中翻找出一個女人。
「那就是她了。」我拿起照片看向眾人。
「這屍體不是已經打撈走了?你在湖裡看到的是她?」黑子腦血栓又犯了。
「小天的意思是這轉運童子害死了主人,主人的冤魂不散困在湖底,然後第二波被害人的肉身和這冤魂結合,成了河底行屍。」牡丹替我解釋了。
「張叔,後來那些死者的照片有沒有?」我突然想起我在湖裡看到的那雙眼睛和那張臉。
「有。」張叔接過手下遞來的包,又掏出一沓照片來。
第一次身亡的是五個人,三男二女,包括一個船家。
第一次身亡的五個人,屍體已經全部打撈起來。
第二次身亡的是三個人,三個男的,其中一個是護林員的老兄弟。
但是第二次身亡的三個人,打撈了三天都沒找到屍體。
回憶著護林員大叔的話,看著手裡的照片,我一下子愣住了。
「怎麼了?」黑子趕緊湊了過來。
「這河底行屍,可能是護林員大叔口中的老兄弟。」我皺眉把照片遞給了黑子。
「啊?」不只是黑子,三女也湊了過來。
幾人對比了一下第二次身亡三個人的照片,另外兩個都很年輕,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哎..還答應了大叔幫他找到屍體,現在屍體是找到了,可估計怕是弄不出來了。」黑子放下照片,頹廢的坐在沙發上。
「很難辦嗎?」張叔壓低了聲音問道。
「這東西就相當於水裡的殭屍,在陸地還可以和他打,在水裡,你說難不難辦?」黑子把問題拋給了張叔。
「張叔,這件事我估計一時半會解決不了,你有事就先走,你放心,我們會把這個東西解決的。」我起身看著張叔說道。
「我相信你,但我還有件事要拜託你。」張叔也起身看著我。
「什麼事?」我一時真想不到還有其他的什麼事。
「之前我很認真的聽你們在分析,罪魁禍首應該是死者脖子上的那塊牌子。」張叔說到這停下來看著我。
「所以呢?」他們這種欲言又止的套路,我真的有些無奈了。
「所以我回去就追查那牌子的來歷,如果背後真的是邪門歪道,我希望你們可以幫幫我。」張叔此刻給我的感覺就像是第二個邱勝。
「有獎金沒有?王叔讓我們辦事可是有獎金的。」黑子歪著頭,痞氣十足的問道。
「今年新政策下來了,只要能揪出幕後黑手,我絕對可以幫你們申請大額獎金。」張叔倒也不氣,笑看著黑子說道。
「大額是多大額?一萬兩萬就算了..」黑子滿臉不屑的搖了搖頭。
「哈哈,果然和王士清說的一樣,你放心,最低六位數起步。」張叔拍了拍黑子的肩。
「王叔又說我什麼壞話了?」黑子板起了臉。
「行了,那我就先走,有什麼需要幫助的給我電話,不過我估計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你們的身份我會保密,這裡也沒人會幹涉你們辦事。」張叔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我,擺了擺手就直接帶著手下出了門,根本連送一送的機會都不給我們。
「你說老王這辦的什麼事哦..」黑子說著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讓王叔聽到你叫他老王,你小心吃不了兜著走。」周嬌南低聲喝斥道。
「這河底行屍解決不了,我們也一樣吃不了兜著走。」黑子雙手一攤,滿臉無奈。
「哎..」三女被他這麼一說,嘆息一聲也頹廢的坐回了沙發上。
「師傅有和你說過這河底行屍怎麼對付嗎?」我只得皺眉看向牡丹。
「說過的話,我早就告訴你了。」牡丹苦笑。
也對,我簡直就是明知故問了。
「讓梁風去抓他行不行?」黑子突然激動的說道。
「這東西雖然陰煞之氣不如殭屍那麼重,但是怨氣極重,就怕影響到梁風。」牡丹對屍類比我懂得多,她主動給黑子解釋。
「牡丹說得對,那東西即便是我和他對視了一眼,我都差點翻船,梁風去了,我擔心很危險。」我苦惱的坐下雙手抱著頭。
「那你們說的坊間傳說和這東西對視會倒霉是真的嘍?」黑子有些緊張起來。
「極深的怨氣,會影響普通人的心智,心智受損,情緒各方面自然會受到影響,辦事能力下降,做事自然不順利,也就自然被歸類為倒霉了。」牡丹繼續解釋。
「那小王會不會也這樣?」我有些擔心。
「不會,祝由術可不是普通醫法。」海棠自信的說道。
「但是殭屍怨氣也重啊?」黑子還是有些不明白。
「水可以折射光線,自然也可以折射怨念,何況在水裡陰煞之氣無法消散,怨念也很集中,這東西那雙眼睛就像手電筒。」牡丹認真的說道。
「你的意思殭屍是物理傷害,這河底行屍是法術傷害?」黑子倒是很能比喻。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我點了點頭。
「總有個破解的辦法吧?」一直沉思的周嬌南開口了。
「前面聽牡丹分析了這麼多,我覺得有個辦法應該可行。」我托著腮,看向眾人。
「說來聽聽。」海棠好奇的湊了過來。
「戳瞎這東西的眼睛。」我說著看向牡丹。
牡丹聽我這麼說先是吃了一驚,然後歪著腦袋想了一會。
「對,應該可行。」牡丹如釋重負,笑著說道。
「問題是怎麼戳瞎這東西的眼睛?下水?我們下去就是找死。」黑子眉頭緊鎖。
「那就抓他上岸。」周嬌南說著握緊了拳頭。
「不可能,這東西不會離開水。」牡丹搖了搖頭。
「這不行那不行,難道把湖裡的水抽乾啊?」黑子有些急躁了起來。
聽著他們鬥嘴,我這心裡亂糟糟的,其實之前我們分析那么半天,也就是想要找到這東西的弱點。
可現在看來,即便是知道了弱點,我們也沒辦法攻破。
海棠此刻沒和三人鬥嘴,也像我一樣低頭沉思著,我正想問問她有什麼主意沒有,她突然抬起了頭。
「我想到辦法了。」海棠有些激動。
三人還在你一言我一語,根本沒注意到。
「別爭了,海棠有辦法了。」我只得提高音量,打斷了三人。
「什麼辦法?」三人一臉震驚的轉過身,同時看著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