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著搖了搖頭，看著小王委屈的樣子，我都有些心疼了。
兩輛車來到湖邊，此刻正是艷陽高照，湖面平靜的很。
清澈的湖水沒有一絲波紋，湖裡的魚兒在那水草間鑽來鑽去，就這景致，任誰也想不到這湖裡有邪祟。
「怎麼辦？」黑子蹲在湖邊，沉聲問道。
「我下去看看。」我說著開始找尋周圍合適的船隻。
「不行。」我還沒動腿，三女齊刷刷的怒視著我。
「我不走遠，就進去一點點，在這岸邊怎麼看啊。」我陪著笑說道。
我選擇出此下策，純粹是因為這湖裡看不見煞氣，也看不見陰氣，也不知道是不是湖泊面積較大的原因。
「嗚..」大黑突然對著湖裡低吼起來。
其實我之所以選擇進去看看，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之前大黑也沒發現什麼，但現在大黑突然如此表現，估計是我的話被湖裡那邪祟聽到了，出來示威了。
可是我循著大黑低吼的方向看去，卻是只看到些許水草，根本沒有邪祟的影子。
「主子，還是讓我們去吧。」尉於成和梁風同時開口。
「我得先弄清楚是什麼。」我以心念回絕了二鬼。
「張天師，你真要下水？」小王有些緊張的湊了過來。
「師叔的事情哪輪得到你插嘴？」老王一把將他拽了回去。
「放心吧，沒事的。」笑著安慰了三女一句，我朝著不遠處的一條木船走去。
小時候成天和黑子在村子裡的魚塘划船，抓魚，游泳，論划船，我可和專業船夫差不多。
「小心點。」黑子皺著眉頭追了過來。
「放心，那東西要是敢動我，尉於成和梁風讓他永不超生。」我這話不只是說給黑子聽，也是說給湖裡那東西聽的。
我跳上船熟練的抬起槳來撐著岸邊，準備下水。
「我幫你。」黑子雙手推著船尾一用力，直接就把船推到了深水區。
這一幕整得岸邊人緊張不已，三女甚至開始訓斥黑子。
我笑了笑站直身子，開始搖著槳朝湖心划去。
我的視線一直沒離開湖面之下，水裡的邪祟我聽師傅說過不少，可這湖裡的，我一時猜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東西。
岸邊的眾人見我漸漸遠去停止了爭吵，周圍突然變得異常安靜。
眼看距離湖心島已經不遠了，我和腳下的小船依舊平平穩穩，沒有任何發現。
可就在我準備換個方向看看的時候，眼前所見讓我都差點站立不穩掉到水裡。
我趕緊調整腳步找回平衡，腳下的小船也跟著我劇烈晃動了起來。
「小天..」黑子那大嗓門，一嗓子和叫魂似的，差點又把我嚇水裡。
「沒事。」我皺眉坐下，扭頭回應。
吁了一口氣，看著還沒平穩下來的船身，我一陣陣後怕，也有些想不通。
緩過勁來我再次起身，撐著小船往回划去。
還沒到岸邊眾人就圍攏過來，黑子更是直接蹚著水過來拉船。
「是什麼東西？」避開一臉驚恐的老王和小王，黑子小聲問道。
「回去說。」我咬了咬嘴唇。
回想剛剛的畫面，師傅的確和我說過這種東西，但是這種東西，不應該存在於這裡。
「師叔，你沒事吧。」我一下船，老王和小王和過來扶我。
「沒事，沒事。」我趕緊笑著回應，其實主要是看著一臉擔憂的三女說的。
「天師，那湖裡到底是什麼東西？」小王一臉好奇。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我皺眉問道。
「我好像看到一雙眼睛，接著就頭暈眼花，後面的事情我就不記得了。」小王也皺起了眉頭努力回憶著。
「沒事，別去想了，我們先回去，這東西交給我們，你就負責別再讓任何人下水。」我說著拍了拍小王的肩膀。
「好好，交給我。」小王用力的點了點頭。
回去的路上，眾人見我閉目養神，也很有默契的沒提這件事，一路上聊得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回到客棧，我第一件事就是去洗了一把臉，小王的記憶沒錯，確實是一雙眼睛，但卻是一雙不該出現在這裡的眼睛。
「這東西有些不對勁，還記得護林員怎麼和我們說的嗎？」眾人圍坐，我主動開口。
「說是一開始淹死了五個人，屍體都找到了，但是沒有任何發現。」還是周嬌南記憶力好。
「你知道是什麼東西了？」海棠看出了我的擔憂。
「對，我聽師傅說過，但這東西不該出現在這裡..」我頓了頓，開始回憶師傅給我講過的故事。
黃河怪事多，年年有不少。
據傳早些年間，那河水還清澈見底的時候，水上人家每次渡河都小心翼翼。
不因為別的，就因為那河底行屍。
這裡所說的行屍，並非我們陸地上那種行屍，也不屬於水鬼一類。
就是這東西看起來就是在河底行走，長年累月在河底留下一串串腳印。
坊間說法，不能和這東西對視，不然就會霉運沾身。
也有說和這東西對視，他會迷惑你的心智，你就會跳到河裡淹死。
可這東西不屬於輪迴內，也沒有輪迴資格，形成的條件也十分苛刻，也就不存在抓交替一說，
具體的成因當年師傅也沒和我細說，反正這東西基本上和水裡的殭屍差不多概念。
「河底行屍，我們小時候爹講故事說過，可這東西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海棠和牡丹對視一眼，皺眉看著我。
「我頭疼的就是這個問題，照理說這東西不該出現在這湖裡才是。」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可惜看不了屍體，不然興許會找到一些線索。」黑子也煩躁的點了一支煙。
「給王叔打個電話唄。」周嬌南突然笑著掏出了手機。
「這地界王叔也能管事？」我和黑子差不多是齊聲問道。
「管肯定管不上，但是他有同事啊，當年的同學啊，總能找到一個的。」周嬌南笑著解釋。
「對對對，那趕緊給王叔打電話。」黑子笑看著周嬌南。
「這種事，當然是領頭的辦。」周嬌南說著看向我。
「也對，我們出來這些日子都沒給王叔去個電話。」其實我知道，周嬌南是擔心她打過去挨罵。
我只得乖乖的摸出手機，給王叔撥了過去。
電話沒響幾聲，王叔那邊就接了，看著身前眾人的眼神，我也有些緊張起來。
「王..王叔..」我沒想到我也會口吃。
「喲，還記得有我這個王叔啊？」王叔在電話那頭笑的陰惻惻的。
「叔，我們是出來歷練的，又不是出來玩的..」我只得使出了黑子的絕技，強詞奪理。
「哼，你小子，行了，遇上什麼事了，直接說吧。」王叔畢竟是老江湖，也不能真和我晚輩計較，重點還是因為他疼我們。
「碧月湖的案子你知道嗎？」我也不再客氣，我們和王叔基本上就是一家人。
「碧月湖？你小子怎麼跑到那去了？」王叔聽到碧月湖三個字，也是吃驚不已。
「您知道？」他知道，這事情就有希望了。
「省上還專門開了視頻會議，要不是你們幾個出去歷練，我還準備帶你們去幫著處理處理呢。」王叔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了。
「意思就是你和這案子的負責人很熟嘍？」我直接笑了起來。
「我的老同學了，他的轄區有事，我能幫當然要幫，說吧這個事情我們應該怎麼辦？」王叔直接開門見山。
「我想要第一次落水那五具屍體的詳細資料。」我說著看了看周嬌南。
畢竟專業術語怎麼說我也不懂，看周嬌南點了點頭，我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