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6章 第956章:玄夜,我好想你

  凌兮月臉上笑意僵了僵。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很想懷個三年五載什麼的。

  「開個玩笑,這麼當真幹什麼。」凌兮月臉色變得那是一個快喲,抬眸,眼波婉轉對著男人那危險似野獸般的暗眸,笑眯眯地嘿嘿道:「我收回剛剛的話,收回還不行麼。」

  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朝男人眨啊眨,真的是誠意滿滿。

  「哦?為夫怎見夫人你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北辰琰略帶薄繭的指尖摩挲著小女人緋紅唇瓣,眼底閃爍著戲謔光芒,「這說出來的話,還可以收回的嗎。」

  「怎麼不可以,當然可以了。」凌兮月嘿嘿陪笑,「那是口誤,口誤。」

  「哦。」北辰琰笑了,俊臉迷人,一副瞭然通透模樣點點頭,「那我也收回之前說的話。」

  凌兮月傻眼,杵了好幾秒時間才回過神來,隨後一拳揍在男人胸膛上,「好啊,你挖坑給我跳是不是,還說我黑心眼兒,你自己好得到哪兒去!」

  她好不容易為自己掙點福利,就這樣泡了湯?

  「不行,絕對不行!」凌兮月抗議,「君無戲言,你自己說的。」

  她費力八勁地謀劃半天,都為了什麼啊,啊現在事成了,翻臉就想不認人,沒門!

  男人被揍得悶哼一聲,握住小妻子的秀拳,笑道:「那是口誤,口誤,你說的。」原句回她。

  凌兮月被堵得好半天都吐不出一個字,氣得又是一狠拳砸在北辰琰胸膛上。

  北辰琰趕緊將她這隻手也攥住,瞧著身上張牙舞爪,像是一隻發怒的小豹子似的小妻子,一連直道:「輕點輕點,別激動,別激動,太醫說了不能動氣。」

  「知道你還氣我?」凌兮月鼓眼瞪他。

  北辰琰低笑,一張絕世容顏真的是風姿萬千,「好好好,我讓你在上面還不行嗎。」

  外面那聽牆角的秋蘭,又隱約聽清楚了這關鍵一句,一張嘴直接張成了圓形,在心中豎起大拇指。

  她家小姐果真彪悍,果然如幾位將軍所說,皇上經常都是下面的那個。

  以前她還不信,現在是信了……

  「這還差不多。」凌兮月哼哼一聲。

  北辰琰一把將小妻子摟入懷中,「何須追究這些細節,在乎結果就是,不過現在可不行,先攢那兒。」

  凌兮月暈暈乎乎的,聽著好像有道理,卻總覺得有哪兒不對。

  行,行吧……

  「穆西。」北辰琰嗓音微揚。

  秋蘭嚇得一個激靈,差點從車轅上翻下來。

  羞得滿臉青紫色在旁的穆西也是一驚,回魂,趕緊到車簾邊:「主子。」

  「回宮。」裡面傳出男人低低嗓音,還有女子不滿的囈語。

  穆西點頭:「是。」

  好戲收場了,相國府門前人潮也逐漸散去。

  樸實無華的馬車隨著人潮一起退去,從相國府旁的小巷咕嚕著駛出,沒惹起周圍人的半點注意,卻在經過旁邊的酒樓時,落入了一雙鳳眸之中。

  那雙眸子的主人神色悠然,鳳眸眼波妖魅婉轉,不知在那兒看了多久,一直注視著馬車離開,直到它徹底消失在燈火璀璨的夜色之中。

  他的唇瓣紅的似染了血的霞光,緩緩輕勾:「玄夜,我好想你……」

  森白如玉的指尖撩弄著,從那一頭白髮之中勾出一縷,落在鼻尖輕嗅,魅惑如妖的容顏上露出一種近乎痴迷的表情,美的讓人神魂顛倒。

  他站在那裡,一襲染血般的紅衣,猶如世間最美的風景線,卻是半邊身子都湮沒在暗影之中,仿佛從地獄爬出的羅剎鬼魅,望之悚然。

  男人嗜血殷紅的唇瓣微揚,鬆開手上的那抹白髮,「不急。」

  身後靜了一下,很快響起恭敬聲音:「是。」

  「還有事?」

  男人的眉目美得雌雄莫辨,嗓音亦如是。

  身後稟告的聲音似乎遲疑了一下,才繼續,「是小姐,小姐她吵著要見公子。」

  「知道了。」男人淡回。

  身後之人不敢再多停留,立刻退了下去。

  男人眸光深深地看入夜色之中,看著那馬車消失的長街盡頭,緋紅嘴角一點點上揚,掀起一抹妖異至極的幅度.

  隨後,男人的緋衣身影也一點點消失在黑暗中。

  正如凌兮月所說,就算無法挽留魏老相國,澹臺翰澤這一跪,對於他而言,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古有三顧茅廬請名士,今有瀾王一跪請賢臣,碧雲斬馬落重誓,一時還傳為佳話。

  澹臺翰澤這一舉動迅速傳遍瀾州大地,更讓瀾州子民,對原本那個狂妄自大,卻又懦弱無能的主君有了新的認知。

  謙遜,重才,有勇氣,有魄力。

  對於這個王上,瀾州上下重拾信心!

  凌兮月和北辰琰離開的那一日,金陵城中送別的隊伍萬人空巷。

  瀾州王澹臺翰澤,攜著瀾州王妃太史蘭,站在金陵城的城樓之上,目送帝後離開的隊伍,眉目鄭重而虔誠。

  看著逐漸消失在天邊的隊伍,少年王上微一笑,嗓音已完全褪去了稚嫩,「現在我總算知道,為何皇兄會如此深愛於她了,這樣一個女子,天下絕無僅有。」

  他想起那次,皇兄從天臨的四國朝拜會回來時,和他在東宮的殿檐下坐著喝酒,言語閃爍,卻又眉目生輝地向他提到,自己遇到一個非常獨特的女孩子。

  說起時,皇兄的臉上都放著光。

  他當時不以為意,只覺得,這天下沒有任何一個女子,配得上他的太子哥哥。

  還笑話皇兄像沒見過女子似的,什麼時候帶回來他見見,他倒要看看,有什么女子可以迷倒他皇兄。

  皇兄卻只道:再等等。

  他疑惑,不知道皇兄在等什麼,這天下有什么女子,是皇兄勾勾手指得不來的?何須他等?

  可皇兄當時的表情,他記得很清楚,他從未見過皇兄那般認真,那個時候他就知道,皇兄說的是真的,並非玩笑。

  皇兄雖對身邊女子都和顏悅色,卻從不真正沾染半點,更不會提到便眉目生光。

  這一次,皇兄是動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