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兮月回到疾風部落的時候,出去打獵的山叔等人還未歸來。
一般說來,不是獵物太多,或者出了什麼意外,打獵的隊伍都會在黃昏時候才會回來。
凌兮月在部落中轉著問了一圈,得知昨日玄夜確實也在疾風部落,先他們一步趕到,可是今天一直不見蹤影。
這就說明晚上與她一起出去之後,並未回來!
越想凌兮月心上越是不安,總覺得有些慌亂,落不到實處。
她也不知道,她竟會為了一個人,牽腸掛肚到這種地步,以前從未有過,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凌兮月轉了一圈,回到村頭的時候,雪族的幾名弟子,正牽著馬出來,正在將行囊這些往馬身上套,整理著馬鞍,一副整裝待發的模樣。
見到凌兮月後,他們恭敬頷首,「小姐。」
容佩抬頭看見了凌兮月,微微一笑,「月丫頭。」
不知道是凌兮月太過敏感的原因,還是她想多了,容佩那很是平常的一笑中,她卻察覺到了一絲冷淡的意味。
準確的說,多了一分疏離。
「佩姨?」凌兮月招呼的嗓音中,多了一絲疑問。
不是她想去拆穿什麼,而是覺得有些不喜這種感覺,便直接就表達出來了,這種微微有點隔閡的感覺,還有容佩那古怪的眼神和態度,也讓她有幾分不自在。
容佩嘴角弧度上揚,「怎麼了?」
凌兮月微蹙眉,再一次確定之後,發現自己的感覺果然沒錯。
佩姨對她的態度,確實有些古怪。
是昨晚發生什麼事了嗎?
可見容佩努力維持著和善,也沒有要說什麼的樣子,凌兮月也就不再勉強逼問,也隨之一笑,一邊轉身,「沒什麼,雪衣還在休息,我去叫他。」
容佩瞧著轉身離開的凌兮月,輕輕地撫著身邊的馬兒,看著她背影的眼神之中滿是糾結。
她是真的喜歡這丫頭,可是老天為什麼就是這麼愛捉弄人!
為什麼?
他們分明天作之合,那麼般配的一對,到底是哪裡不對?
雪衣是自己從小帶著長大的,就如自己的孩子一般,她看著雪衣昨晚憔悴失魂的模樣,實在是心痛,可她又不忍心去指責月丫頭什麼,只能憋在心裡。
如此複雜的情緒之下,心事重重的容佩也不知道該以何種態度來對凌兮月,只能儘量維持著友善。
因為她怕自己多說上兩句,就會忍不住去質問,去說破,她是個完全憋不住事情的人。
最重要的是,她抱著一線希望,希望當年的悲劇不要再重演!
凌兮月還未走出多遠,納蘭雪衣便迎面走了出來。
「雪衣?」凌兮月幾步走過去,笑笑,「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
「沒事。」瞧著凌兮月,納蘭雪衣眉目之間柔光流轉,就如那灑落在冰雪之上的光芒點點,「今天天氣不錯,早點啟程,晝夜兼程一日就能抵達冰宮,到時再休息便可。」
此地已深入極北雪域腹地位置,天氣好的情況下,快馬加鞭,是可以在一日時間裡抵達冰宮的。
「也好……」
凌兮月點著頭應著。
可她現在還沒有玄夜具體的消息……
「怎麼了?」納蘭雪衣瞧凌兮月眉梢緊擰似有憂色。
等她從雪域回來,等她整理好自己和雪衣的關係,她一定給自己一個交代!
玄夜也一定會沒事的,禍害遺千年啊!
「好……」納蘭雪衣瞧著凌兮月有些恍惚的模樣,墨瞳微黯。
「走囉!」蘇北一陣風似地從兩人身邊跑過,翻身上馬,大咧咧,典型缺心眼的他,根本沒發現凌兮月,納蘭雪衣,還有容佩幾人的異樣,滿臉興奮,「馬上就到家啦。」
凌兮月去和阿蠻嫂打了個招呼,感謝他們的熱情款待。
之後一行人啟程,馬不停蹄趕往遁世冰宮。
遁世冰宮,便是雪族世代隱居之所!
這世上,很多傳言,傳都是有跡可循的,空穴才能來風,關於雪族,這個神秘一族的傳說同樣如此,在普通人的眼中,他們就是神明一般的存在。
雪族,古王族的守護一族。
古王族覆滅之後,雪族脫離出來,成為獨立的一個種族。
它也是三族之中最與世無爭的一族,但其實力卻絲毫不輸於其他兩族,也是最為長壽一族。
不僅僅是因為雪族所修煉的,獨具一格的內功心法,讓他們異於普通人,還有傳說,雪族是真正的,神明的後代,他們的血液之中,流淌著最為聖潔的傳承。
它們的職責,不僅僅是守護五洲一隅,而是整個五洲大地!
從最初的,守護古王族,以達到守護整個天下的目的,到如今的退居一隅,守護極北雪域這片土地,雪族一直都默默地執行著它的職責。
由此也能看得出來,經過千萬年的時間,雪族也漸漸地在走向衰弱。
極北雪域,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在它中央腹地的位置,常年被迷霧籠罩,磅礴大霧高達千米,猶如掀起的滔天巨浪,吞噬這一片雪白樺樹聚集的山林。
凌兮月遠遠瞧著,心生震盪。
雪山,冰川,古林……讓人不由望而生畏。
那漫天迷霧,猶如雲海升騰,在夕陽光照下,亦是美輪美奐。
「月兒,我們到了。」納蘭雪衣驅馬在凌兮月身邊,白衣墨發飄然。
凌兮月眉梢輕揚,就到了?
她順著納蘭雪衣的視線看過去,看入那磅礴大霧之中,卻沒見到半點冰宮輪廓,也沒有任何人影痕跡,儼然就是一片無人踏足的冰雪極地。
當然,這景也是美到極致。
「哈哈,終於到了!」蘇北一馬當先,「啪」地一鞭子甩出,雪花翻飛之中猶如離弦之箭率先沖了出去,離開雪域這麼長時間,他是真的很想家。
凌兮月隨納蘭雪衣一起,遁入漫天迷霧。
行走其中,凌兮月慢慢發現端倪,一時震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