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第761章:所為何事?

  「霜雪靈芝?」凌兮月面色頓時一喜,雙眸發亮,「若能和血菩提相提並論,它的藥效自然也不用說,不說完全壓制,但定能緩解血咒發作之苦!」

  血菩提的藥性她了解,所以霜雪靈芝和它相對的烈性,應該相差無幾。

  「你這丫頭,真是和雪衣一模一樣,雪衣也是,每次解出一道難解之症的時候,最是高興,眉頭才會有一些舒展。」容佩瞧著凌兮月興奮的模樣,笑了笑,很是自然就這樣想了去。

  「是嗎。」凌兮月卻有些尷尬地輕咳了一聲,摸了摸鼻尖,「醫者大約都是如此的吧。」

  不待容佩再說什麼,她趕緊接著又問道,眼神都變得有些急切,「那極北雪域如今可還有霜雪靈芝?」

  如果真的能拿到霜雪靈芝,她再施以針灸輔助,疏通玄夜的筋脈,她至少有七分的把握,可以暫時將血咒的力量壓制下,即便不行也可緩解!

  容佩聽得這話,有些好笑,也樂了,「你以為霜雪靈芝和白菜一樣啊?」

  凌兮月忽然有點不想聽容佩接下來的話……

  不會沒有吧!

  容佩的話,證實了凌兮月心中的不好預感,她樂呵著道,「冰霜靈芝和血菩提一樣,數千年才孕育一株,九重天冰崖之下現在只剩下一片靈根,如今也塌了,不復存在,不過好在上次孕育出來的冰霜靈芝,被雪衣機緣巧合之下得了。」

  「雪衣?」凌兮月看向容佩。

  「是啊。」容佩瞧著她一臉懵懂的樣子,「你不知道嗎,雪衣服食過霜雪靈芝,所以他和你一樣,同是百毒不侵之體,這應該就是上天的安排吧。」

  她從未見過如此完美的一對,已經不能用天造地設來形容了。

  原本,她還怕雪衣那性子,加上這麼一出,怕是會孤獨千年下去,所以先前對皇甫淺語婚約一事,她雖不喜,但也沒做什麼反對之事,可現在就完全不一樣了。

  兮月這丫頭,能和雪衣會相伴千年!

  可凌兮月已聽不進去其他,因為她此時腦子裡不受控制地,冒出一個極為可怕的想法來。

  雖然如今已無霜雪靈芝,但雪衣服用過,就和她體內流動著純陽之血一樣,雪衣的血,便也蘊含著至寒之道。

  所以單從理論上來說,雪衣的血,是可以暫緩玄夜的血咒之苦,可以一次次救下他的命。

  不過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便被凌兮月立刻掐滅了!

  凌兮月猛地閉上眼,她到底在想什麼啊,她是真的瘋了嗎?

  凌兮月剛冒出一點苗頭的心思,瞬間被滿滿的愧疚和自責代替,唇畔跟著浮出一點苦笑。

  她真的是越來越過分了……

  雖然她只是想取一點,但若她真這樣做了,未免對雪衣來說太過殘忍,她怎麼能為了玄夜,為了自己莫名而起的一股私心,就去傷害雪衣呢?

  不行不行,絕對不能這樣!

  凌兮月猛地搖搖頭,就算是想也不能想!

  而且若是此法被鬼族的人知道了,雪衣就真的危險了,她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月丫頭,你怎麼了?」容佩見凌兮月雙眉緊鎖,忽然變得糾結無比,又猛然生出一臉擔憂的模樣。

  「啊……沒什麼啊。」凌兮月深吸一口氣,緩過神來,睜開眼,嘴角也立刻揚起一抹笑意,「我只是在想,有沒有可能,還有另外一株冰霜靈芝呢?」

  容佩對於凌兮月的反應,越看越覺得奇怪。

  就算她出於醫者本能,對血咒感興趣,但知曉緩解之法後,沒必要刨根追底吧?

  不過迎著凌兮月那毫無異色的眼神,容佩也沒再細想,只道她好奇心重,於是回道,「可能性幾乎為零。」

  「為何,極北雪域那麼寬廣,有一就有二。」凌兮月依舊抱著希望。

  萬一,她是說萬一能找到另外一株呢……

  容佩搖搖頭,「不是你這樣算的,霜雪靈芝生長在極北雪域先賢聖地之中的九重天冰崖下,有靈根的地方才能孕育出來,至今我族只發現一片靈根,」

  「再加上,九重天冰崖塌陷下來,那片地域很不穩定,所以極度危險,要想找到另外一株,真的難如登天,所以我才說可能性幾乎為零,一點不誇張。」

  「還有,即便你找到另外一片霜雪靈芝的靈根,你覺得,會那麼幸運的正好撞到成熟的霜雪靈芝嗎?幼苗時的霜雪靈芝,藥效大打折扣啊。」

  ……

  容佩每多說一句,凌兮月心中就多涼一分。

  就像一盆一盆冷水,不斷潑在她頭頂,將她澆得是透心涼。

  她也不知道為何就如此執著於玄夜,原本這不關她的事,她更沒必要為了他,而多牽掛這些,可是現在,她就是控制不住地心中失望。

  不過幾乎為零,並不代表就是零,還有一線生機不是!

  所以,極北雪域她是必須要親自走一趟了,可以說,霜雪靈芝是除了那件不可去想之物外,能暫時壓制血咒,讓玄夜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她必須試一試!

  她也不想去管那些有的沒的,先讓玄夜活下去再說。

  「好的佩姨,我知道了……」容佩正說道興頭上,凌兮月蹭地起身,笑眯眯擺擺手,「我不打擾了,你繼續收拾吧,我們明日一早出發!」

  容佩瞧著一陣風似地,從自己眼前消失的凌兮月,愣愣地眨眨眼,後呵笑著搖搖頭。

  現在的年輕人啊,一陣風一陣雨的,她真是瞧不明白。

  是夜,烏雲蓋頂。

  一道黑影從飄雪樓外一閃而入,帶出微不可查的暗紅光芒。

  可這一次,那道暗影剛一入飄雪樓,落地,便被一道忽然而出的白影,攔住了去路。

  雪衣輕衫從三重閣樓之上飄然而下,即便在如此暗雲沉沉的夜裡,都顯得奪目無比,好似自帶著一身月華光澤。

  納蘭雪衣緩緩抬眸,面無表情地看向對面,那道完全籠罩在黑暗中的高大身影,聲線冰涼無波,「玄夜少主漏夜前來,不知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