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存於透明藥液中的黃金神草,在中央光束的映照下,散出金閃閃的光澤,仿佛還有淡淡的芬芳流出。
「七十萬,人字隔的貴客出七十萬兩,還有沒有哪位客人加價的!」拍賣師的嗓音越發高昂的幾分,那是滿面紅光,環顧下方卡座和二樓的貴賓間。
容佩只稍皺了下眉梢,便再度加價,「八十。」
「呲……」
「居然還跟。」
「這要逼近一百萬了啊!」
周圍隱約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雖然上一株黃金神草拍出了上百萬的天價,但畢竟是幾十上百年才出了那麼一株,再加上撞上個有錢燒的敗家子,才會炒到上百萬兩黃金的天價。
如今看這次的陣勢,竟也要逼近一百萬了!
可是最近的市場,已經連續出現了兩三株黃金神草,這物依稀才為貴,所以現在黃金神草的市值只在三四十萬兩左右,根本就值不了之前的那麼多錢。
大家紛紛搖頭,表示不懂這些錢人的心思。
這次攻打鬼族駐地兩族弟子損傷不少,拿這一株黃金神草來療傷是最好的選擇,極北雪域和王島雖然天材地寶無數,但遠水救不了近火,所以容佩才勢在必得。
對於他們來說,諸位弟子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一點小錢不算什麼。
「八十萬兩,天字隔的客人,加價八十萬兩!」在容佩出口的一瞬間,拍賣師的眼睛也都要放出精光來,更忍不住心跳都加速了幾分。
人字間,白衣儒袍的男子微頓了一下,緋唇勾勾,隨後又一抬手,修長五指輕揚。
旁邊的僕從立刻報價:「八十五萬兩!」
「八十五!」
會場內人潮鼎沸。
「九十。」還不待人字間的話音落句,容佩便冷冷追加了上去,沒有絲毫猶豫。
剛想開口的拍賣師也是一愣,隨後壓抑著興奮,老臉都染上了一層紅暈,「天字閣的客人出價九十萬兩黃金,還有沒有出更高價的?」
「這中州深藏不露的人可真多。」蕭九君「唰」地打開摺扇,笑眯眯地在胸前搖啊搖。
他側頭朝向身邊的麗姬,嗓音婉轉,幽幽一句,「知道是些什麼人嗎,隔壁天字間的,這上百萬兩黃金叫價,氣兒都不待喘一下的,有錢的主。」
麗姬搖頭。
「會不會是西陵墨謙的人?」冷楓道句。
蕭九君呵一聲,直覺道,「我看對面人字間的,倒更像西陵墨謙的人。」
拍賣場經常會設一些貴賓席,給不願意露面的尊貴客人,就如摘星樓這般,雖然都在二樓,但互相之間也是不連通的,有獨立的出入口,所以想要窺探也十分困難。
而此時對面的人字間,在容佩報出九十萬兩黃金的價格後,安靜了幾秒時間,沒有迴響。
儒雅長袍男子正要抬手,他身邊的灰袍老者低頭道,「主子,如今一株黃金神草根本不值百萬黃金之價,而且據說天葬地上一次流出好幾株,漠北的傭兵團手上有一株,天下山莊手上也有,主子若真想要,屬下會想辦法給主子取,沒必要為了這一株在此耗費精力,我們這次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還未說完,儒雅長袍的男子回眸,一雙烏黑深邃的眸子淡淡看向老者。
老者頓時一個激靈,單膝跪下,「屬下多嘴!」
儒袍男子卻笑了,「施老言之有理。」
隨後擺擺手,示意不跟。
真是喜怒難以捉摸……
下方展台上拍賣師三聲報價,見周遭沒有回應之後,一錘定音,「黃金神草,九十萬兩黃金,由天字間的客人拍走,恭喜天字間的客人!」
相反,她臉色還有些臭,「這中州的市場果真混亂,一株黃金神草居然要九十萬兩黃金,這也就是急需,否則,我才不要當這冤大頭,雪域又不是金山堆出來的。」
凌兮月在旁聽著,嘴角微抽了抽,真不知道該說她大方還是摳的好。
蒼執一張撲克臉此時竟笑了,看著在那抱怨的女子,雖有些無奈,卻是滿眸子溫柔,跟著安慰一句,「雪域地寶眾多,這株黃金神草,當然不值一提,只是以後出門得帶足了。」
容佩哼哼兩聲,想著就這一次,心裡這才舒服許多。
凌兮月眸光在這兩人之間掃了一圈,紅唇勾起,仿佛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看來今天是白走了一趟,又是個一無所獲夜晚啊。」另外一邊,蕭九君伸著懶腰站起身來,說著喪喪的話,那絕美的臉上騷氣笑意卻是絲毫不減。
看的冷楓真想……撕了他那一張臉,「浪費本閣主時間。」
他千里迢迢從天臨京城趕到這裡,就為了聽這傢伙的一頓牢騷?
蕭九君再度黑臉,這時,下方的展台上響起拍賣師的高昂聲音,「各位貴客,摘星樓預告函上所列寶物至此拍完,下面讓我們請出最後一件,也是預告函上提及過的神秘藏品!」
「還真有壓軸之物……」
「到底什麼東西啊,搞得神神秘秘的?」
「不知道,摘星樓不就是喜歡搞這一套噱頭麼。」
「如此看來,肯定比黃金神草貴重吧!」
「看看就知道了……」
……
會場席位之間議論聲此起彼伏,目光都聚集到了中央展台,大家也都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東西,會比傳說可以製成不老丹的黃金神草,還要神秘,還要價高。
「等等,還真有啊……」蕭九君詫異望下去,一屁股坐回大椅上,「看看。」
天字間,容佩和蒼執站了起來。
她沒再多關心其他,看向凌兮月和納蘭雪衣二人,「雪衣,我們先到後台去去黃金神草,隨後就直接趕回飄雪樓去了,你們要隨我們一起,還是再坐會兒?」
事不宜遲,雪族和皇甫家族弟子們重傷在身,等著救命,取得了黃金神草,容佩和蒼執自然不會再多逗留,對其他什麼寶物也不感興趣。
納蘭雪衣將眸光看向凌兮月,徵求她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