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第682章:試著相處?

  「對爹爹還有什麼不好說的。」皇甫皓楓看過去,滿眸子寵溺。

  凌兮月點點頭,抬眸對上皇甫皓楓的眼,眸色正然,「我想退了雪族的婚約。」

  「退婚?」皇甫皓楓怔愣了下,很快便回過神,開口詢問,還笑了一下,只是臉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一種說不出的古怪,「這是為何?」

  凌兮月想了想,如實道,「我暫時,沒有要成親的打算。」

  她本想說一輩子都不想成親的,但瞧著皇甫皓楓那關切的眼神,她還是換了個說法。

  皇甫皓楓似乎懂了,但似乎又有些疑惑,「為什麼不想成親呢,是雪衣不夠好嗎,你不喜歡?」

  他個人是很喜歡雪衣沒錯,但他也並非一定要求女兒和雪衣在一起,若女兒能再愛上別人,不管是誰,那也是一件美事,只是對於雪衣來說,有些殘忍。

  但作為父親,他只想月兒好好的,他不得不自私。

  「不是。」凌兮月卻否決了,她抿唇搖搖頭,「雪衣很好,我也很喜歡和他在一起相處,但爹爹,我對雪衣的喜歡,是如兄如友的喜歡,就像對小琅一樣,並非男女之情,這一點我很清楚。」

  其實於她而言,一輩子形單影隻才是最正常的,因為她從未想過會愛一個人,更沒想過會嫁人。

  皇甫皓楓眼中一道驚雷閃過,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小丫頭,忽然覺得,這句話似曾相識,就如當年他對容華,還有大祭司他們所說的,一模一樣!

  難道他的悲劇,難道也要在女兒身上重演?

  「爹爹!爹爹?」凌兮月看著突然發呆的皇甫皓楓,連聲輕喚,最後重重一聲,皇甫皓楓才猛地回過神來,只是渾身漸漸被徹骨的寒冷侵襲。

  「怎麼了?」凌兮月看著他。

  皇甫皓楓搖頭,嘴角的笑意有幾分勉強,「沒什麼。」

  凌兮月看著父親那難看的臉色,可不像是沒什麼,但她也沒多問。

  「兮月……」皇甫皓楓轉眸,暗厲眸光一眨不眨盯著女兒,緩緩開口,「爹爹明白你的想法,理解,也尊重你的選擇,但你能不能也聽爹爹一言。」

  「你說。」

  皇甫皓楓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你剛醒來,對於你來說,一切都是一片空白,這才短短數日,不要輕易下決斷,為何不嘗試著接受雪衣呢?或許,你對他的這種感覺,只是一時的,爹爹不是勉強你,只是說讓你嘗試著多做接觸。」

  凌兮月雙唇緊抿著,雖未反駁,但她心中卻明白的知道,這種感覺是不會改變的。

  「你總歸是要嫁人,爹爹不可能永遠陪在你身邊,你需要另外一個人,陪著你,愛護你,這樣爹爹才能放心。」皇甫皓楓寵溺地摸了摸女兒的頭。

  若這個人是雪衣,當然最好。

  凌兮月蹙眉,「那我要是不嫁人呢?」

  「哈哈哈哈……」皇甫皓楓暢聲大笑,「那爹爹就只能一輩子養著你了。」

  凌兮月滿臉黑線,就知道對方將她的話當成了玩笑,但同時心中是也是暖暖的,從來都是一個人面對疾風暴雨的她,突有這種被疼愛的感覺,真是好的讓她心醉。

  也是這一份心醉,讓她心軟了一下。

  順著皇甫皓楓的話轉而一想,若她真的沒辦法愛一個人,又必須嫁人,納蘭雪衣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至少她不討厭他,和這樣一個人過一輩子,也不是那麼難受。

  「這樣吧……」皇甫皓楓止住笑意,不再打趣女兒,「你這次隨雪衣去極北雪域,可能需要挺長一段時間,不如這段時間裡,你試著和雪衣相處相處,在你回來之後,再告訴爹爹你的選擇,是時,你如果還是想退婚,爹爹就是不要這張皮,被雪族那些老傢伙指著背脊罵腫,也得將這門婚事給退了。」

  「這樣好嗎……」凌兮月那個汗。

  怎麼聽著這話,自己都有點不太好意思,真懷疑他是故意這樣說的。

  皇甫皓楓「哈哈」大笑,大掌伸出,拍拍女兒的肩膀,暗眸之中還帶著一絲玩味,「沒什麼好不好,只要月兒你高興,而且也不是第一次得罪那些老傢伙了,一回生二回熟。」

  他是真的不想再有愧雪族和容華,奈何命運弄人啊。

  若真走到那一步,他也只能顧女兒,總不能勉強女兒做她不願意的事。

  將食言說的如此清新脫俗,凌兮月有些無語,但皇甫皓楓都這樣說了,她還真不好一口回絕,只能應下,「好吧,」同時也提前給他一個心理準備,「但老爹你也別抱太大的希望。」

  她願意嘗試,不代表她會勉強自己。

  皇甫皓楓大笑點頭,「好!」

  說著,將手中的布局圖遞給女兒。

  只要月兒願意去嘗試,那便是有希望,他有時候是真挺恨北辰琰那小子的,真是害苦了他的月兒,若月兒和雪衣在一起,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

  凌兮月也笑笑,將布局圖接過來,一想到要去雪域,就莫名有些激動。

  她也不知道這種激動的由來,因為除了激動之餘,她心底深處還有一絲彷徨恐懼,極為陌生的感覺。

  「好了月兒,你們明日一早就要出發,去雪域路途遙遠奔波,至少得數月,你得養好精神,快點休息吧,不然待會兒那群老頭子又要過來了。」皇甫皓楓給女兒一個促狹眼神。

  「好。」凌兮月只是聽著都頭疼。

  這父女兩人,是都挺「怕」那群老頭子的念叨神功。

  簡單叮囑了兩句之後,皇甫皓楓轉身離開,走出房門的時候,他不經意地回眸看了正在打量布局圖的女兒一眼,暗眸之中色彩變幻著深邃了幾分,複雜無比。

  誰都知道如此做法是下下策,但卻只有此法能留得月兒。

  雪衣沒有選擇,孤注一擲,他又何嘗不是?

  只希望,月兒以後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