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凌兮月直接進來就往床上去了,沒有掌燈,竟沒發現床上有人!
她意識到的第一秒時間,幾乎是反射性的,眸光驟狠,一手曲肘抵住背後之人,另外一手揮起胳膊就是一手刀,劈向後方之人脖頸命脈!
那兇狠力道,鋼鐵鑄就的脖子怕都要斷成兩截。
面上雖無表情,但心中驚駭不已,不知是太累放鬆了警惕,還是來人太過高深,她竟沒事先察覺到,這對於殺手『出生』的凌兮月來說,可是大忌。
背後之人反應也是迅速,大掌一收,裹著她的腰肢就往懷裡去,一手擋出,準確無誤的截住她襲來之手,一把握住,低啞迷人的嗓音在黑夜裡隨之響起,「我的小王妃,幾日不見,你這歡迎方式有點特別啊。」
淺淺的低笑,幾分揶揄,幾分曖昧。
這小傢伙,是真狠啊……
在凌兮月側過頭去的時候,她便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氣息,在向男子懷中靠去的時候,就越強烈了,只是腦子反應太快,收手已經太晚。
「北辰琰,大半夜的,能別這樣嚇人嗎。」凌兮月一時哭笑不得。
這傢伙還有翻牆的愛好?
這大半夜的,一聲不吭的躺到她床上來,很容易誤傷的好嗎!
北辰琰啞然一笑,以手支起頭來,墨發似水從他肩頭傾瀉而下,眸光深深注視身下少女,「本王怎麼記得,有人說過隔幾日便會去離王府,久不見人,本王只能親自來尋了。」
凌兮月一回想,好像還真有這麼件事來著。
「我這不是有事要忙,還沒得空。」自知理虧,凌兮月微放軟了聲音。
「沒良心的小東西。」北辰琰淡哼,薄唇在黑夜中紅的似嗜血的妖,微微一勾,眸光在少女身上打量,「還不快想想,該怎麼補償一下本王受傷的心。」
凌兮月滿頭黑線,「北辰琰,你幾歲了。」
誒這麼一說,北辰琰好像才十九歲,在她的時代,也就是個半大孩子,但他卻已能撐起半壁江山,少年老成,其中艱辛怕也是難以向外人訴說吧。
北辰琰瞧著小丫頭在那眸光深深淺淺變幻,好奇,「想什麼呢。」
「沒什麼。」凌兮月一笑。
沒關係,他不會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以後的一切,她都會和他一起去承擔!
這兩人擁有者一種心領神會的默契,不用多說什麼,一切盡在不言中。
凌兮月注意到,北辰琰不管何時何地,即便不在外面都帶著面具,包括現在。
其實對他這張臉,初見的時候,她就很想看看,只是沒趁著將他扎暈的機會,偷窺一把,此時就越發好奇了,眨眨眼,她不由得伸手撫上那冰涼的面具。
纖纖素手,難得的溫柔繾綣。
「想看?」北辰琰瞧出她眸底的好奇探究。
「就是有一點點好奇,你不願意也沒關係。」凌兮月乾咳著收回手,每個人都該有自己的秘密和小空間,即便是愛人之間,如果他排斥的話,她不會勉強。
北辰琰眉梢輕挑,「看來本王的小王妃,不止對本王的身體感興趣啊。」
凌兮月一口口水差點把自己嗆到。
能別再算舊帳了嗎?
北辰琰忽的想起什麼,冰藍眸子危險一眯,從頭到尾打量身下少女,嗓音也帶著一點不知名的黑暗,低壓暗沉,「那樣的事你幹了多少次?」
「哪,哪樣的事。」凌兮月瞧他那犀利眼神古怪的喲。
北辰琰直接明了,「扒人衣服。」
那已經開始磨牙的口氣,想把身下少女吃了,不過更像是想將被她扒過衣服的人,統統大卸八塊。
凌兮月差點沒咬著自己舌頭,當然立即反駁,「我是那樣的人麼!」
「不是,你想想也知道,能有那麼多人夠格讓本小姐看上嗎。」凌兮月在那淫威之下,一不小心就說出了實話,「你是本小姐第一個看一眼,就想扒了衣服的人。」
她也真那樣做了……
「意思是,本王應該慶幸,能被你給看上嗎。」北辰琰似鬆了一口氣,隨後一想皺眉,「意思是,你要是一不小心看上了別的,也會這樣做?」
也就是說,她不是沒幹,是沒機會。
凌兮月發現自己根本解釋不清這件事情了!
「記住了,從今以後,你的眼裡,心裡,只能有本王一個。」北辰琰還是放過了她,低低警告。
「是是是——」凌兮月鬆口氣,隨之也是一笑,一張『鬼臉』竟嫵媚生光,她伸手勾上男人的脖頸,挑逗一般,「作為交換,離王殿下是不是也該如此。」
「一直如此。」北辰琰回以四字,堅定無比。
凌兮月起身,軟蠕紅唇慢慢靠近那火熱鐵唇。
「不過你看一眼就喜歡拔人衣服的習慣,還是得改了。」北辰琰忽的冒出這麼一句。
不然,他都不敢讓她的小王妃上街,萬一她又看上什麼男人?
凌兮月身子瞬間垮下。
哥,爺!
咱能過了這篇嗎?
瞧少女那忽然泄氣的可愛模樣,北辰琰不由得搖搖頭,啞然一笑,大掌抓過少女細嫩的縴手,慢慢的,放在他右邊臉頰的銀色面具之上。
凌兮月微微一愣,眸光慎重。
他……
北辰琰給她一個溫柔的笑意,鐵血柔情,引導著她的手,一點點拿開那銀色面具。
沒有燈火,只能借著月光看過去。
凌兮月瞳孔一點點放大!
手都僵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