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雪衣沒轍,只能由著她。
凌兮月啃著手中的果子,走到一邊的石桌邊,放下手中的書後,在石凳上坐下來,三五兩下吃完之後,很是無聊地看著石桌上的玉子棋盤。
別的什麼都好,就是日子有些無聊,這兩日又不能出王城有點惱火。
皇甫皓楓下了死令,在凌兮月眼睛和心脈還未完全好利落之前,不准她踏出王城一步,不是王島,也不是南嶼,而是中山之巔的王城,這對野馬一樣飛天性子的凌兮月來說,是真有些惱火。
不管上輩子,這輩子,或者說現在吧,幾時見她老老實實待在一個地兒過?
「兮月,你的眼睛還需施一次針,然後我便要回雪域了。」看著那側臉清麗,靜默在那仿佛在思考什麼的女子,納蘭雪衣緩步走過去,跟著在她對面坐下。
凌兮月原本失神的眸光,忽地一亮,「雪域?」
她不知道為何自己會對這個詞如此敏感,但絕對不止她想出門放放風這麼簡單,而且也不知道怎麼了,她總覺得自己在這裡待不住,偏偏納蘭雪衣一提雪域,她便恨不得立刻插翅飛去。
王城不才是她的家嗎?
納蘭雪衣「嗯」一聲,點點頭,「雪域前段時間出了點事,我得儘快回去。」見凌兮月又在失神,他不由得淺淺一笑,「兮月,在想什麼呢,這麼認真。」
「沒什麼。」凌兮月笑笑,回過神來,抬眸對上男人的眼,突地燦爛一笑,「納蘭少……」她頓了一下後,轉口,「這個雪衣,我們之前關係怎麼樣?」
聽說這原主是剛被找回來不久,以前只是掛名婚約。
納蘭雪衣濃眉輕蹙,對凌兮月頗為了解的他,一下便看出她定是在打什麼鬼主意,即便是被封印了過往記憶,但她的性子竟一點都沒變。
聽得這話後,納蘭雪衣沉默下來,他靜靜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最終如實道,「你,是我很好,也是唯一的朋友。」
凌兮月若有所思地點點說,說實話,她也算閱人無數,但這位納蘭公子的性子,她一時半會兒還是真摸不透,也看不太懂他對原主是否有感情。
唯有一點她比較確定,就是他對她的關心,並不比她老爹少。
其實她對這位也不反感,反而她還挺喜歡的,當然,別誤會,不是那種喜歡,雖然她也不知道那種所謂愛是什麼感覺,也從未經歷過,但她很確定,對納蘭雪衣絕對沒有。
她這種喜歡,就像喜歡便宜老爹,小琅的那般。
或許也源於原主和納蘭雪衣的關係吧,想來他們之前的關係應該很好。
「不過你也知道,我們身上有婚約,將來,我們會是夫妻。」凌兮月正準備開口,納蘭雪衣清潤嗓音淡淡又道,「我會對你好,一生一世對你好。」
樸實無華的話,道的是真切實意的情。
這一句話,將凌兮月神遊的思緒拽了回來,更是被嚇得頓時一個激靈,幾乎是反射性地直擺手,「別別別,這個,雪衣,那個那個……」
雖然這反應有點煞風景,但實在沒辦法啊,這完全就是本能反應。
「嗯?」納蘭雪衣輕偏了下頭,看著她,眸帶詢問。
凌兮月對上男人寂靜深邃的瞳,一咬牙,直接說了,「我們還是繼續做朋友吧,婚約其實沒什麼,能定自然就能退,你也不必覺得有什麼,更不必勉強。」
早晚都是一刀,早說總比晚說好!
怕對方顧忌她名節什麼的,有心理負擔,凌兮月還特意強調了下,「我無所謂的,真的。」
凌兮月的話說的還是比較委婉,但那表情就有些藏不住了,仿佛在說:我求你行行好,趕緊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