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些,凌兮月當然不甚了解,她只覺得,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所以,她只淡淡地點點頭,輕「嗯」一聲,道個「好」,便繼續開口,「第二個條件,你們不得限制我的自由,不得限制我出入王島每一個地方,包括曼陀羅島等地。」
青龍祭司面色大變,玄武祭司也倒吸一口涼氣,「這這這……」他連忙道,「月丫頭,那地方你可千萬不能再去了啊,上次之後地形大變,可是比先前更為兇險!」
好不容易請回去,這萬一要有個好歹,他們豈不哭都哭不出來?
這丫頭怎麼就這麼皮呢,偏得對這些地方感興趣!
「月兒……」
皇甫皓楓也看向女兒,濃眉緊擰。
戰南天等人不知曼陀羅島是什麼地方,皆是一臉疑惑。
「我只是這樣一說。」凌兮月面上神色沉靜,並無多少變化,好像真的只是隨口一說。
青龍玄武兩位祭司對視一眼,深深地交換了一個眼神,院內的空氣都好似跟著凝固了下來。
安靜了數秒之後,玄武祭司長嘆一口氣,無奈地點點頭,沉沉一聲,「好吧,丫頭你想去哪兒,就去哪,我等當然不會限制你的自由。」
以後整個王島都是她的,都要交在她手中,還有什麼地方她去不得?
至於曼陀羅島,希望這丫頭真的只是順帶著,隨口一說。
現在,先答應下來將人帶回去再說吧。
聽得這話,皇甫皓楓緩緩側目,看向一臉「生無可戀」的兩位祭司。
雖然這樣說著有些古怪,但他竟莫名的有些「嫉妒」自己女兒,為什麼自己女兒說什麼,就是什麼,這幫老傢伙的原則呢?他們好像一點原則都沒有了!
當初拼死都要和他干到底的那股勁兒哪去了?
而現在,皇甫皓楓雖然是翅膀硬了,手握重權,在族中也能說一不二了,遇到意見相左的時候,這些老頑固也還是沒少和他較勁兒,甚至於針鋒相對。
即便最後皇甫皓楓贏了,那也是靠「強權」。
「好,這是你們自己答應的。」凌兮月上前一步去,輕扯了扯紅唇,「記住了,我可不似我娘親那般好敷衍,你們若是反悔,也別怪我翻臉。」
這丫頭居然還蹬鼻子上臉,敢威脅起他來了!
哼,祭塵所言不虛,果然有性格!
不虧是他們皇甫家族的種!
這急轉彎的心思,沒剎住車的,絕對給翻溝裡面去,若讓旁人聽去,也絕對立刻倒下一大片,還能這樣扭曲事實的,先前是哪些個,追著人後面喊打喊殺來著?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自己家的娃,怎麼看都是好的。
玄武祭司更是直接,性格一向都比較溫和的他,笑呵呵撫須,再次承諾,「月丫頭你放心,今日之諾大家也都聽著,再說了就你這脾氣,我可不敢招惹唷。」
那溫和話語之中透著無奈,但無奈之餘,還有淡淡寵溺。
就上一次,這丫頭就鬧得整個王島雞犬不寧,一直到現在,惡魔島的震動都還波及王島,這若騙她,那這丫頭還不將王島給翻個底朝天啊?
凌兮月抿抿唇,一時竟無言以對。
突然間,竟有種自己太過咄咄逼人的感覺。
這大概就是皇甫皓楓,和凌兮月在諸位尊者那裡的不同之處。
對於皇甫皓楓,諸位祭司尊者,有對王權的無奈服從,有對王上的打心底的尊敬,更甚至於還有畏懼……但不管怎樣,都沒有想要好好疼惜寵愛的感覺。
再說了,對於男人,寵著,將就著也很奇怪好不好?
凌兮月點點頭,「好,只要你們做到這兩件事,我就隨你們去王島,過往之事,我不能代替母親原諒你們,但於我這裡,只要你們不過分插手我的事情,看在父親的面子上,你們依舊是長輩,我自也會敬你們。」
說著,她反手握了握戰南天的手。
她不是以德報怨之人,但也不是斤斤計較之輩分。
母親的事情,她沒有資格代替誰去原諒,亦或者接受,但當年之事,他們並不是直接兇手,其中更是迷霧重重,應該還有什麼是他們都不知道的。
所以,暫時就不作追究。
她相信,也總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不過現在,看在父親的面子上,她也會和皇甫家族和平共處,至於其他繼承家族什麼的,當下不在她考慮範圍內。
戰南天一聲嘆息,在旁點了點頭。
女兒的事情,雖是他最為沉痛之處,但也不能全怪這小子和皇甫家族,畢竟,一切也是瀾兒自願的,並無任何人逼迫她。
「好好好!」玄武祭司喜不自勝,樂呵呵連聲道好。
這丫頭,是真的心胸寬闊,是成大事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