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琰怔了怔,看向懷中人,雙眸發愣。
看來,這愛情中智商會直線下降,甚至變成零的,不僅僅是女人。
凌兮月那是個無語,歪頭瞅著北辰琰那木訥的樣子,好笑,「我看你平日裡挺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就愛鑽這樣的牛角尖,你情我願的東西,怎麼就卑劣了?」
說粗魯倒是有那麼一點點,她的腰啊,現在都青一塊的紫一塊,酸軟,還生疼生疼的,這次就勉強由著他了,下次可不能讓他這麼得意。
北辰琰懂了,冰眸微眯,凝著眼前少女,「如此說來,月兒是很享受了?」
「是啊……」凌兮月剛說出兩個字,頓覺得哪裡不對。
誰,誰誰誰享受了?
她眸子一抬,對上北辰琰那滿是揶揄的眸光後,臉黑了黑,一聲咆哮,「北辰琰!」
北辰琰趕緊抓住她掐他的手,連連認錯,「是是是,為夫知道了,知道我的月兒很享受,那我們以後就多做點這樣的事,朕一定好好伺候好我的小皇后。」
說著,還正色凜然地保證一句。
凌兮月滿臉黑線,眉毛那是左右換了邊地抖。
還說她呢,這男人,變臉和翻書一樣,剛還一副要吃人的模樣,現在是滿血復活了是吧?
「我累了,走不動了。」凌兮月不和他爭辯,哼哼兩聲,纖臂伸出,猛一下掛在笑得一臉春心蕩漾的北辰琰頸上,還報復性地狠狠一勒,像個八爪魚一樣掛在他身上。
男人啊,真是不能讓他太得意。
等她休息好了,看她怎麼收拾這男人!
北辰琰笑「誒」一聲,被纏得呼吸都粗重了幾分,卻第一時間伸出手來,將她緊入懷中,順口又是一句,「出力的可都是我,你累個什麼勁兒。」
打仗他都沒這麼認真費勁兒的。
凌兮月雙眸瞪大,瞬間就不服氣了,狠狠一拳捶在他胸口上,「碰」的一聲悶響,「什麼什麼啊,又不止你一個人出力,我也出力了好嗎。」
她也出力了好嗎!
北辰琰按住她的手,「那也是我出力的多。」
北辰琰殷紅嘴角輕勾,弧度悠揚,抱著她往回走,「好好好,那下次為夫讓著你行了吧,讓你在上面,你來出力,我來好好享受享受。」
「我來就我來!」凌兮月飛起一眼瞪向他。
北辰琰看向凌兮月,冰眸淬笑,凌兮月也看著他,眸光一愣回過神來,瞬間又一陣黑臉,揪著男人蜜色的胸膛,「北辰琰,你個色鬼!」
「哈哈哈哈……」
北辰琰抱著懷中少女,闊步朝回去。
男人舒爽的大笑聲,順著夜風直上九霄。
月旁銀河流轉,墨空群星璀璨。
這小兩口不吵架則以,一吵架真的是大有天崩地裂之勢,不過愛人之間能及時溝通,解決問題,才是真正的長久之道,想要走的長遠,就不能留這樣的縫隙,也讓人有機可乘。
在凌兮月過去之後,馬隆和衛祺一直蹲守在王帳旁邊。
見到北辰琰抱著凌兮月回來的情形,兩個對視一眼,才松下那口氣。
北辰琰赤著上半身,那健碩的蜜色肌膚上,還掛著朦朧水霧,他打橫抱著懷中少女,寬大的墨色金紋袍子,將她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餘一個小腦袋在外,幾縷青絲滑出,半邊面頰都埋在他胸膛中。
「皇上!」
馬隆和衛祺趕緊迎上去一拜。
北辰琰皺著眉頭,一眼睥向發出噪音的兩人,又看了看懷中熟睡過去的少女,見她沒有要醒的跡象,這才看回兩人身上,眸光淡淡示意他們小聲一點。
北辰琰快步邁至王帳內帳,將凌兮月輕放在榻上,扯過被子來蓋上。
他半蹲在榻邊,看著少女安靜的睡顏,心中一陣滿足,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充實感,就好像擁有了整個天下。
不,比坐擁整個天下的感覺,還要踏實心安。
那小心翼翼的珍愛模樣,就像一個小孩子,正蹲在被自己藏起來的寶貝前,滿是歡喜地打量著。
男人染了血般的緋紅嘴角控制不住,向上彎了彎,修指伸出,輕輕地,順了順少女額前凌亂的碎發,將它撥至兩旁,動作生澀卻滿是柔情,滿是疼惜。
靜靜地看了好一會兒,他才很是不舍地轉身出去。
「何事?」北辰琰扯了一件黑袍披上,往椅上坐去,一邊開口淡淡詢問。
馬隆趕緊收回亂飄的眼神,快步上前去,沉聲稟道,「皇上,屬下派一千人馬,順婺江往下好幾里,將收到回報,還是沒能打撈到澹臺雲朗的屍體。」
北辰琰往椅背靠了靠,輕攏著的衣裳微開,露出胸膛大片肌膚,性感而魅惑,聽得此話,他默了幾秒後,揚手低啞幾字,「不必找了。」
「是——」
馬隆應聲。
「婺江這段的水流最是湍急,底下泥沙也是吃人的,這要找屍體和大海撈針無異。」衛祺也道,「還是不要浪費人力了,再說要找澹臺雲朗屍體,那也是西瀾的事。」
馬隆點點頭,「也是,這會兒說不定都沖海裡面去了。」
澹臺雲朗也算是年少奇才,就這麼埋骨婺江,想想也確實有些唏噓啊。
見兩人還杵在原地,磨腳搓手沒有要告退的意思,北辰琰眼皮子輕掀看過去,「還有什麼事嗎。」
原本整頓收拾戰場殘局,找屍體什麼的這樣的小事,都是沒必要親自來稟告北辰琰的,誰都看得出來,這兩人就是為了找個由頭過來瞅瞅情況。
馬隆「嘿嘿」一聲,上前一步,這才言歸正題,「這個皇上,娘娘……」
「看來你們是真閒。」北辰琰緩緩起身,大手扯著衣襟一攏,盯著笑意『古怪』的兩人,面無表情開口,「既不想休息,就親自領人順婺江找澹臺雲朗的屍體。」
「是,是……」馬隆老臉瞬間苦成窩瓜狀,嗓音弱弱,「屬下告退。」
「屬下告退!」
衛祺也慌不迭拱手。
那可不想跟著攤上這白費功夫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