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臨京城,樓閣千萬家,建築鱗次櫛比,高低錯落有致。夜空之下燈火璀璨,與滿天繁星交相輝映,入夜,整個京城像是一個巨大的黃金蒸籠。
炙熱浮躁,卻極盡繁華奢靡。
最近,京城出了兩件大事。
其一太子殿下要退婚,這其二侯府小姐拒出嫁!
「不挺正常的嗎,哈哈哈哈。」
有人笑言,「那兮月郡主又丑又傻,我要是太子殿下,我寧願扯根麻繩抹脖子上吊都不願意娶她,總不能每天剛睜開眼,就又被那醜八怪嚇暈過去吧。」
「至於這侯府歆兒小姐拒絕出嫁更是正常,你又不是不知道離王殿下有多可怕!」
「就是就是!」
……
京城大街小巷熱鬧無比,流言蜚語總是不斷。
一輛馬車咕嚕著過道,外表樸實無華,裡面卻別有洞天,極為舒適。
「這些人!」秋蘭憤憤哼哼,那表情,活像個護犢子的母老虎,「一個個怎麼年紀輕輕的就瞎了眼呢。」
她家小姐醜八怪?
你才醜八怪,你全家都醜八怪!
要說她家小姐丑,這世上就沒美人了!
凌兮月躺在冰絲亂褥上眯眼小憩,睡意闌珊,卻是絲毫未受外界影響。
這時,一陣寒風忽起,馬駒拔蹄驚叫,凌兮月睜眼,未及反應,那掀開的帘子一起一落,暗影閃過,一重物便毫無徵兆猛地跌撞入她懷中!
什麼鬼?
瞬間,血腥氣息瀰漫!
「啊——」秋蘭驚叫,異變來得太快。
那低啞的嗓音,仿佛來自地獄。
危險,徹骨。
凌兮月抬眸,未瞧身邊之人,卻冷冷看了秋蘭一眼。
秋蘭很快冷靜,了解自家小姐的她立馬起身掀了帘子走出去。
那闖入馬車裡不是別的,而是一個大活人,準確的說是一名男子,雪白的冰絲褥子已便被他身上的鮮血染紅,整個馬車內都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
凌兮月被人用刀抹著脖子卻絲毫不見慌張,似笑非笑道,「你確定還有那個力氣要我的命。」
話音剛落,頸間冰涼消失,男子高大的身軀便脫力倒在了她身上!
凌兮月皺眉,用力推開身上的人。
「站住,例行檢查!」馬車外響起厲喝,應該是聽到聲響前來查看的巡城衛隊。
正當秋蘭準備開口時,一塊金牌哐當丟出,落在馬車前。
本是趾高氣揚的衛隊長一瞧那特製的鎏金玉牌,連忙垂首退避讓開。
「頭兒,不查嗎……」小兵不解。
那衛隊長制止,「不長狗眼的東西,那金牌整個天臨王朝只此一塊,見牌如陛下親臨,還檢查個屁。」
皇城衛隊讓道,馬車從中間咕嚕著走過。
凌兮月這才有功夫打量馬車裡的不速之客。
一襲墨色衣衫,紋理極為精緻,與鮮血融匯幾乎成絳紫色,包裹著頎長身軀。
他側躺著,雙眸緊閉,墨發微遮的左臉輪廓堪稱完美,仿佛被天工以最精美的筆墨勾勒描繪,面若刀削斧刻,眉鋒似劍,鼻樑高挺若遠山逶迤。
薄唇色彩比鮮血更為迷人,妖冶。
美得炫目,奪人心魄!
凌兮月心臟漏跳了一拍!
這半張臉可以說是奪造化之極,是上天嘔心瀝血,精心雕琢而成的孤品,實在讓人很難不起『色心』。
臉都長成這樣了,如果扒了衣服看,身材估計也沒得說吧……
阿彌陀佛,食色性也,她心中默默念叨一句。
罪過啊罪過!
凌兮月咽了咽口水,將他翻過身來正躺。
一看,她愣了下。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