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前面的那位,十有八九是那個人!」迦野握拳,暗搓搓點頭。
迦野雖然年紀不大,但從小便隨爺爺,一起守護封靈渡口,是皇甫家族進出王島的門戶,見識自然非常人所及,他的眼力勁兒也不會出大差錯。
聽得迦野這話,誰心裡會沒個分寸?
一時間,凌兮月是哭笑不得,默默捂額。
所以說她剛剛冒冒失失,不小心撞倒的男人,極有可能是……
迦野對著凌兮月看過來的眼神,默默的點了點頭,給了她一個,『我雖然很同情你,但我也無能為力』的眼神,默哀,他也當然知道,她想問什麼。
十有八九,不會錯。
「噗——」凌兮月沒忍住。
這下可好了,算不算新仇舊恨?
她之前還想著,借納蘭雪衣的關係,和皇甫家族的人,好好談談,能解除誤會就解除誤會,畢竟她是和皇甫淺語結了梁子,不是和整個皇甫家族。
現在看來,這還沒入王島,又給得罪了一個。
「時也,命也……」凌兮月樂笑著,一聲長嘆,背著手往門裡走。
得罪一個也是得罪,兩個正好湊一雙,現在嘛,剛好可以湊一桌了。
迦野追在她屁股後面,黝黑的臉龐紅的發紫,「月姐姐,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四位祭司在皇甫家族的地位,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掌權王座就更不用說了,地位超然。
雖然他不知道,剛剛的那位銀袍子老者,到底是哪一位祭司,但若招了他們的反感,就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特別是大祭司,視法度規矩為神明遵從,不可逾越,更是苛刻異常。
簡直就是噩夢!
當然,凌兮月還不知道這些。
不過就算是知道了,她也只會付之一笑。
就如此時,凌兮月笑眯眯的,背著手,往酒家裡走去,嘴裡還樂悠悠的道,「不笑,難道我要哭嗎?如果哭有用的話,這世上就沒那麼多悲慘事了。」
迦野站在原地,真不知道該感嘆凌兮月心態好,還是該說她,不知者無畏的好。
不過,在他的記憶里,幾位祭司幾乎是不會離開王島的,更別說那位。
這是出了什麼事了嗎?
「不說要打烊了嗎,你還吃不吃了?」凌兮月回頭來看,見他還杵在那裡,笑著朝里偏偏腦袋。
迦野也是個大大咧咧,健忘的主兒,一瞧見凌兮月那燦爛笑意,頓時將剛剛的「兇險」情形,拋之腦後。
他麻利的追上去,「吃,怎麼不吃,我都餓壞了,好嗎!」
兩人嬉笑著,走進了蓬萊居。
這一個小小的插曲,也隨著那海浪聲,消逝在黑夜中。
足足半個時辰後,兩人酒足飯飽,說笑逗樂的走出門來。
凌兮月抬頭看了眼天空,墨雲翻滾,「好像快下雨了,也不早了,趕緊回去吧。」
「對啊!」正左顧右盼的迦野,猛地拍一下腦袋,「是得趕緊回去了,不然爺爺該找我了,走走走,快,月姐姐,你可千萬別說我們到了外島來。」
小傢伙最後還不忘提醒一句,「特別是撞到……」
他左右看了看,才強調,「千萬,跟誰都別提起,不然我們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