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第299章:誰家皇后娘娘?

  思及此,皇甫淺語快步上前,「墨謙哥哥,是不是因為凌兮月,你是不是喜歡凌兮月,才對我的一片真心視若無睹,是不是因為她的原因!」

  否則,也太過巧合?

  而且她總覺得,墨謙哥哥在和凌兮月較什麼勁。

  不是北辰琰,而是凌兮月……

  西陵墨謙烏眸微不可見閃了下,回頭看向身邊女子時,已面色如常,「你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他臉上也沒了笑意,沉聲,「莫要胡鬧,這些日子連夜趕路,你應是太累了,回去休息吧。」

  「墨謙哥哥!」

  皇甫淺語態度強硬。

  她今天一定要一個答案,若非是心中有人,他不可能拒絕她。

  西陵墨謙手中摺扇緩緩合上,眸光沉下,一字一頓,「淺語,我再說一遍,莫要胡鬧。」

  皇甫淺語眼神一個激靈,對著西陵墨謙那慍怒的神色,沉默下來,眸中卻掬滿了淚水,雖然墨謙哥哥對一貫她不溫不火,但也從未如此疾言厲色。

  難道是她說中他的心思了嗎?

  所以才惱羞成怒?

  皇甫淺語美眸含怒,實在不明白,「那凌兮月不過是一個父不詳的野種,她到底有什麼好的,北辰琰,澹臺雲朗,你們所有人都對她心心念念。」

  論身份,論地位,自己哪一點不比那凌兮月尊貴百倍?

  為何偏偏那麼些人,就是瞎了眼呢!

  不管西陵墨謙如何否認,皇甫淺語這個時候,已經鑽了牛角尖,將凌兮月當成了假想敵。

  「巫翼。」西陵墨謙眸中閃過一絲寒意。

  「王爺……」面紋刺青的男子上前。

  西陵墨謙看向身前女子,「淺語小姐累了,送她回去休息。」

  有些為難,但還是得聽令。

  他走至皇甫淺語身邊,抬手恭敬作請狀,「淺語姑娘,您還是先下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情,等王爺忙完了湖州事宜,再說也不遲。」

  皇甫淺語一聲沉喝,「本小姐的事,需得你來指手畫腳?」

  高傲如她,絕不允許自己像個潑婦一樣,撒潑耍橫,也不敢對著西陵墨謙甩狠話,但心中終究是氣鬱難消,所以只能將火氣撒在下人身上。

  巫翼低頭,只能受著。

  「你逃避我的問題,不回答,也就是默認了?」見西陵墨謙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皇甫淺語憤然一聲冷哼,轉身離開,俏臉卻滿是陰沉。

  自己已經做到了極致,她本想著這一次,若還是無法打動這個男人,她就只能放棄。

  她的驕傲也不允許自己,一直對一個無心於她的男人苦苦糾纏。

  可現在,她改變主意了!

  北辰琰身邊有凌兮月,那她就做西陵墨謙身邊的女人。

  凌兮月是吧?

  她倒是想看看,到底誰更勝一籌!

  又到底是誰,能輔佐自己心愛的男人,得到這九州天下!

  她要讓墨謙哥哥知道,她才是正確的選擇,那凌兮月不過是個跳樑小丑,在真正的權勢,底蘊面前那些小打小鬧,根本脆弱得不堪一擊。

  西陵墨謙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烏黑瞳仁閃爍出晦澀光芒。

  須臾,緩緩笑開,一如既往的溫潤儒雅。

  「王爺啊……」戚老盯著皇甫淺語怒氣沖沖的背影,回眸瞧著西陵墨謙那晦澀難懂的表情,躬身低了低,「有句話,屬下也不知當不當說……」

  「那就別說。」西陵墨謙回眸,眺望青城關口。

  「額……」戚老憋了一肚子的話,就這樣硬生生的咽在了嗓子邊,不敢再多言。

  他跟隨王爺身邊這麼些年,卻一直摸不透王爺的心思,永遠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凝視遠方半晌,西陵墨謙也回身離開,留下一語,隨風漸散,「派人混進染疫的百姓之中,密切監視凌兮月的一舉一動,有任何事情,第一時間向本王匯報。」

  「是……」

  黑暗寂靜的山巔,只餘風聲陣陣。

  青城關內,郡守府外臨時安置棚戶里,燈影昏黃。

  凌兮月隨范景走入一方漏風步棚,裡面密集躺了十多個病人,嘴中時不時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皇后娘娘,您看,這是青城關內發現的第一例瘟疫病患。」范景站在角落邊的一個擔架前,「這瘟疫傳播的速度,也可謂是前所未有,發現他後,短短三天時間,便又出現了上百名,到現在成千上萬……」

  棚戶內,一些病得較輕的百姓,此時睜開眼來,瞧著那一襲白衣,面罩輕紗的少女,玉骨仙姿,眸中詫異。

  皇后娘娘?

  哪個皇后娘娘?

  聽得那話,諸百姓心中冒出一連串的疑問。

  不過轉而一想,如此年紀,又得范大人親自引路,那就應該是天臨這邊的皇后,如今九州三朝都鼎鼎大名的護國侯府千金,凌兮月了。

  可是,帝後之尊,如何會以身涉險,到這樣的人間地獄來!

  不過那第一名染病的患者,還算是比較頑強,其餘染疫的都死了成千上萬,他卻還掉著一口氣在,不過昏迷的他滿臉膿瘡,渾身上下沒一塊完整地兒。

  死氣沉沉,面目全非。

  「微臣想盡了辦法,也只得這般,至今還未找到根治疫病的藥物。」范景簡單敘述了下情況後,繼續勸誡道,「皇后娘娘,您看也看了,請回吧,這裡實在……」

  可他一句話還未說完,凌兮月已矮身坐在了那草蓆邊,抬手,「銀針。」

  范景老臉一愣,不明所以。

  「銀針。」凌兮月語氣加重一分。

  「哦哦。」范景回過神來,趕緊將醫箱裡的針袋遞過去。

  凌兮月接過,拂袖一揮展開,明恍恍的針頭在燈火下閃爍出點點銀光。

  修長的手指在一排銀針上划過,一頓,手指一挑,抽出一根短針,刺入他人中穴,隨後,長針膻中穴,中針下百會……

  那乾淨利落的手法,熟練而緊缺,看得旁邊的范景,是一愣一愣的。

  他從醫了一輩子,都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