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雲揚安慰一聲:「兮月你別擔心。」
他分析道:「天王嶺中地勢險要,迷谷環繞無數,你父親他們進入到那種位置,暫時傳遞不出來消息很正常。」
「那種奇山險谷的地勢,尋常人根本無法進入,我們軍隊沒辦法支援,龍翔王朝的亦是,但雪族和皇甫家族對上鬼族,應該是不會吃虧的。」
「我知道。」凌兮月當然知道。
但鬼族有多喪心病狂,她可不止見識過一次,所以擔心也是難免的。
「小舅,這裡你們應付沒問題吧?」凌兮月看向戰雲揚和幾位將軍,「我和琰得儘快趕去和父親和雪族他們匯合,若被鬼族找到了他們要的東西……」
後果無法預料!
迎著凌兮月的眼神,北辰琰也頷首表示贊同。
這一次,鬼王都親自出關了,看來是對那件至寶勢在必得。
北辰琰嗓音沉沉,「待大批黑火抵達之後,不會有任何問題,唯一擔心的,是在這段時間裡,龍翔大軍全力以赴,和天臨拼個魚死網破。」
戰雲揚合手一拱,嗓音沉穩有力,立軍令狀,「皇上儘管放心,就算沒有黑火,兩軍對壘,微臣也有信心,絕對不會給龍翔以可乘之機。」
更何況,他們還儲備著不少黑火,可以輕而易舉地抵禦龍翔大軍,偷襲也好,硬碰硬也好,他們都立於不敗之地。
不是驕兵必敗的驕,而是戰雲揚有絕對的信心和實力!
「好!」
北辰琰重一聲。
戰雲揚做事,從未出過紕漏。
將這裡的戰場交給戰雲揚,北辰琰很放心。
凌兮月和北辰琰對視眼,交換個默契的眼神。
事不宜遲,他們得儘快啟程進入天王嶺。
第二日一早,凌兮月和北辰琰便帶著地煞閣的幾名影子,和一波暗衛,十幾人輕裝減步,一起進入了天王嶺。
所以冷楓等人被凌兮月了下來,守護在潮山城,保護小豆芽。
天王嶺地險山峻,瘴澤險谷成群,毒蟲蛇蠍遍地。
這樣的地勢,大批軍隊根本無法進入,或許這也是古王族選擇在這樣的地方,埋葬那方至寶的原因之一。
起初大家還騎著馬,後來只能棄馬徒步,攀越各種千奇百怪的地勢。
但在凌兮月的帶領下,也算是暢通無阻。
不過大家一直深入天王嶺內,整整三天三夜,都沒有發現皇甫家族和雪族的影子,甚至連鬼族活動的痕跡,都沒有,只能繼續往內走。
只是越往內走,瘴氣迷霧越重。
深夜,烏雲蓋月,漆黑的林中篝火冉冉。
十幾名暗衛以火堆為中心,列成一個圓形,戍守在外。
凌兮月將一個野果丟給身邊的北辰琰,「這樣找下去,也不是辦法。」
她走到他身邊,躺下,頭枕著男人結實的腿,看向一片墨染的叢林天空,打了個哈欠。
「累了就先睡會兒。」北辰琰摸了摸腿上的小腦袋,低笑一聲。
「主子!」這時,影一從遠處飛掠而來,在凌兮月身邊落下,「雪族信號!」
凌兮月一個鯉魚打挺迅速起身,和北辰琰一起隨影一穿過這邊密林,到懸崖邊,瞧向遠方。
「是雪族!」
凌兮月眸中一喜。
「這個時辰發訊號,定是出現了緊急情況。」北辰琰一言斷定。
凌兮月目測了一下距離和路徑,朝後一招手,「走!」
直接從這裡下去,不遠!
百米高的懸崖上古藤纏繞,眾人跟隨著凌兮月和北辰琰身後,拽著懸崖上的藤蔓,飛身落下。
不多久,凌兮月便聽到了打鬥的聲音,在深夜寂靜的叢林之中異常清晰,眾人猶如魅影一般,唰唰閃爍而過,在密林之中留下道道殘影。
以鬼族陰司命帶領的一種鬼武士,和玄天機帶領的一眾雪族弟子狹路相逢,打得不可開交。
「總是壞我王大事,不自量力,玄天機,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陰司命白得猶如紙一樣的老臉之上,浮出陰詭笑意。
玄天機白袍微微,「本尊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奸計得逞!」
一掌相對,玄天機猛地被震飛了出去,口吐鮮血倒地。
「師尊!」
幾名弟子迎上去。
玄天機嘔出一口心頭血,已在強弩之末,卻依舊死撐著一口冷哼,「你們鬼族拿整個五洲天下百姓作賭注,如此惡劣行徑,必遭天譴!」
他飛身而起,提掌滅殺!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北辰琰趕到,閃身而至,一掌對上,將陰司命整個人猛地轟了出去,砸落在一堆山石之中,傳出裂天震響之音!
「月丫頭?」玄天機一眼看見凌兮月。
凌兮月閃身至玄天機身邊,「六尊者,你怎麼樣?」
說話間,她趕緊給他服下一枚九息玉露丸,一邊送給他內力支撐。
陰司命瞧見不遠處,飛身落下的男人,猛一咬牙,可惡!
但他的老眼之中,卻隱約閃爍出詭異光芒。
北辰琰,你總算是來了!
陰司命根本未做任何停留,帶著鬼族剩下的鬼武士,便朝密林深處逃離,迅速消失,他們根本不是北辰琰的對手,沒必要作無畏的抵抗。
「不必追了。」北辰琰抬手制止準備追殺上去的影子和暗衛。
這裡地勢詭異,複雜,貿然行動恐生枝節。
玄天機一口氣緩了上來,「沒事。」
餘光瞥見緩步過來,血發飄飄的男子,玄天機眼神略沉了下,但隨即也朝他頷首點頭,示意了一下。
極北雪域,三山五部發生的慘案,納蘭雪衣已經向女王,還有族中各位長老弟子,都解釋清楚了,大家對北辰琰的誤會,自然也隨之消除,同時還有點歉疚。
是他們沒查清楚,便冤枉了人家,還試圖置他於死地,虧得對方不計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