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伴身儀式

  教室中,一場關係到這些學生前途命運的伴身儀式正在進行。

  封夜望見了架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詭器,每一個詭器裡面都居住著一名詭異。

  「啊!殺人了!殺人了!」

  這時,一名學生忽然發瘋似地大叫起來,他手裡還拿著一面古樸的鏡子,那鏡子正在微微閃爍著綠光。

  封夜瞥了鏡子一眼,便知道了那傢伙發瘋的緣由了。

  定然是被鏡子裡的詭異施加了幻術,讓那學生迷失在了幻境之中,遇到了可怕的殺人場景。

  連白靈級的詭異都可以嚇倒他,看來是註定無望成為馭詭者了,普通人的命運已經註定。

  那名學生還在發瘋似地亂叫,甚至是用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愈發地用力,讓他的臉瞬間漲紅起來。

  曦河見了,只是輕輕地在那學生的腦袋上點了一下,對方才從幻境中解脫出來。

  滿身是汗地癱軟在地面上,氣喘吁吁環顧著四周。

  「真是沒用,不合格!出去!」

  曦河毫不客氣地下達了命令,那名學生只能灰溜溜地離開了教室,臉上帶著心有餘悸和落寞。

  接下來,是第二位學生上場,他沒有選擇鏡子,而是拿起箱子上的一枚銀元。

  頓時,一股憤怒感席捲上來,他現在感到一股莫名的憤怒,極端地渴望殺光這裡的所有人。

  那銀元上的詭異是一隻怒詭,很顯然,他被影響了心智,侵占了心靈。

  只見那學生渾身顫抖著,而後怒目圓瞪地看著周遭的同學,攥緊了拳頭向他們發起攻擊。

  曦河又出手了,他閃電般地從對方手中奪過銀幣,而後放歸原處。

  之後,那學生莫名的憤怒感才消失下去,茫然地看著盯著他的同學,深知自己失敗了。

  「不合格!出去!」

  曦河冷酷地指著門外道,那學生也只能遺憾地退場。

  接下來的五名學生都無一例外地失敗了,要想駕馭詭異,就必須克服心理上的障礙,不被詭異所帶來的情緒左右。

  但這群小孩子正處於心智發育的階段,從未見過詭異,要想讓他們去接觸到殘酷的詭異,實在是有些為難了。

  這時,一名學生也撿起了那枚銀幣,霎時間,一股狂怒迅速占滿他的心房,但這位學生卻是死守著心靈,攥緊了拳頭,不讓自己做出出格的舉動。

  慢慢地,那席捲心靈的狂怒開始緩和下來,意志力壓過了詭異的力量。

  「很好,合格!站一邊吧,下一個。」

  曦河淡淡地點點頭,聲音看不出情緒波動。

  接下來的學生有的成功,有的失敗,白靈組一共被淘汰了三分之二的人。

  他們將會成為最低階的馭詭者,從此之後便有了編制,將會免除他們的學費,畢業後會直接進入馭詭局。

  這之後,便是封夜所在的黃頁組了。黃頁級的詭異可比白靈高了一個檔次,危險係數也不是一個級別的,因此他們這組的人也要比白靈組要少。

  第一個學生看著面前詭器,是一枚非常精緻的戒指,他咽了口口水,緩緩伸手戴上了它。

  頓時,他感覺天旋地轉,耳邊還傳來水滴聲,接著,這名學生看到教室里的牆壁上開始滲水,開始一滴一滴地,後來就匯聚成了小溪流。

  之後在地面上匯集成了一大片水泊,他站在水泊之中,感覺有什麼東西抓住了自己的腳踝,而後將自己往下拉。

  剎那間,那學生便感覺自己被拉入了一片深不見底的水域之中,四方上下都是水,沒有任何活物。

  「你...一定很美味。」

  這時,那學生聽見了有人在他耳邊陰惻惻地說。

  他猛然回頭,見到一位身材瘦長,長有四隻手臂的女鬼。

  是一位溺水詭,身著一身破爛的墨綠色連衣裙,長長的頭髮拖在地上。

  乾枯的身材活像一個衣架,幾乎透明的皮膚正不斷地往外滲水。

  「啊!!」

  那學生見了對方這可怖的模樣,頓時嚇得神魂失色,驚聲尖叫起來,大量的水灌入到了他的口中,令得他感覺到一陣窒息。

  眼看著要被溺死,就在這時,他感覺到一隻漆黑的且長了六根手指的大手探入了水中,一把將他抓出水中。

  這才感覺一陣輕鬆,地面熟悉的厚實感又回來了。

  「發生...什麼事了。」學生虛弱且驚恐地躺在地面問道。

  「你剛剛戴上戒指,就渾身冒出水來,而且你的五官也流出了水,眼看就要被溺死了,是曦河老師救了你。」

  一名女生心有餘悸地對他說。

  「不合格!出去!」

  曦河望著渾身濕漉漉的學生,冷冷地說。

  「啊...好吧。」

  那學生恐怕這輩子都產生了心靈陰影,一輩子都不想再看見詭異了,只得悻悻地離場。

  「下一個。」

  接下來的一名學生上前,看著面前擺滿的詭器,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挑選哪個。

  過了幾十秒後,他選擇了一個潔白且只有手掌大小的玉瓶。

  當那打開瓶塞的時候,大量的黑煙從裡面冒了出來,諸人看見那黑煙中有一張張扭曲的鬼臉,頓時,而後那漫天的黑煙就仿佛有生命一般包裹住了那學生。

  黑霧只是往對方的五官里鑽,立刻,那學生感覺到了一股極致的痛楚,好似有萬根小針一般在皮膚下刺著他。

  「啊!!」

  頓時,那學生倒地不起,痛苦地在地上打滾,這驚駭了眾人。

  見此,曦和從懷裡掏出一個玻璃瓶,而後將玻璃瓶中的水盡數倒在那學生身上。

  諸人看見那學生身上冒起青煙,先前還沒入他體內的黑煙又重新從五官里鑽出來,曦河拿起玉瓶,將黑煙重新收回到玉瓶中。

  「不合格!下一個。」

  曦河冷冷地看著那學生,說出了對他的命運。

  接下來,一連七八個都不合格,操控黃頁詭異的難度,的確是比操控白靈要難上許多。

  漸漸地,終於輪到封夜了。

  他上前去,看著面前諸多的詭器,一眼就看中了一塊玉兵。

  這是一把玉制無柄匕首,看上去是用碧玉或者是混合玉所制,下風兩邊向外凸出,上端有圓孔,下劃兩道繩槽。通體昏黃、因為年代久遠有黑色絮狀斑紋附著其上,黃黑雜糅,宛如黃昏的天與烏黑的雲交錯。

  封夜伸手拿起那玉兵,便感到玉器里附著一股陰寒、暴虐、同時又深邃的欲望,但像一潭死水般平靜。與惡鬼那種怨恨有本質的區別,仿若一位沉穩的殺手。

  封夜拿起玉兵的那一刻,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自己一直戴著的黑色玉珠似乎動了一下。

  但沒有想那麼多,玉兵便亮起璀璨的光芒,之後又黯淡下去。

  「不錯,你合格了,下一個。」曦河點點頭,示意封夜站在一邊。

  「沒想到這麼容易。」封夜也不再廢話,徑直地走到一旁站著。

  接下來的幾名學生有的被嚇到,有的甚至直接失禁,鬧出了不少的窘態,當黃頁組的最後一名學生成功通過儀式之後。

  整個黃頁組只有包括封夜在內的六人合格,其餘的都被淘汰,可謂是大浪淘沙。

  這之後,便是最難的黑心組了,這組的學生包括之前那名小個子在內,一共也只有八人。

  而最前排便是那名小個子,他將成為最先開始黑心詭異伴身儀式的學生。

  「黑心組,開始吧。」

  隨著曦河的一聲令下,那小個子深吸一口氣走到最上層的詭器面前,這一層的詭器是最少的,只有十個,但足夠了。

  小個子認真挑選,最終選擇了一個木雕的漆黑小人。

  不過,當他拿起小人的那一刻,整個教室忽然變得異常寒冷,燈光閃爍,所有人都感覺周圍的空間開始變得逼仄起來。

  而那名小個子忽然吐出了一個字,這聲音根本不是他的,像是破風箱,如此地沙啞,而且好似有多人在一起說話。

  以封夜敏銳的聽覺,只聽見了一個字。

  「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