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釧瘋狂地拍門,大清早就發出了很大的動靜,然而霍蒲英的房間裡沒有任何回應。
心急的王九釧開始側身撞門。
砰——
砰——
他連續撞了好幾下,震動驚擾到了隔壁的一個中年女人,她開門露出半截身子,和面色焦急的王九釧對視了一眼,還沒等王九釧開口,她就指著王九釧的鼻子大罵道:
「哇哇哇,王九釧,你不是東西啊!」
「大清早的,你撞人家霍蒲英的門做啥?」
「見色起意?」
「你這種行為,放在古代是要浸豬籠的!」
「哎喲,街坊們,鄰居們,快來看,王九釧不做人了,大清早撞小霍的門,他這是要幹嘛呀!」
王九釧瞪著眼,沒想到中年女人也不分青紅皂白,就這麼叫了起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復。
他只能指著霍蒲英的門,吞吞吐吐地說道:
「不是啊,陳姨,你別瞎叫喚……霍蒲英她,她出事了!!」
陳姨聞言也是一愣,她停下了叫喚,將信將疑地盯著王九釧問道:
「小霍出什麼事了,你怎麼知道?」
王九釧一想到自己喜歡的那個女人可能已經慘死在了屋子裡,急得不行,對著陳姨道:
「您先別管那麼多,趕快幫我找個開鎖的師傅,過來開鎖!」
陳姨搖頭:
「那怎麼行?除非屋子的主人小霍同意,不然咱們這就叫做私闖民宅呀!」
「不是姨不幫你,哪個開鎖師傅敢這麼搞,以後還混不混了?」
「你要是真知道點什麼,姨勸你啊,趕快報警!」
王九釧雖然著急,但也知道陳姨說的在理,實在沒辦法了,只能拿著手機趕快撥打了報警電話。
沒過多久,警察來了。
四樓被圍的水泄不通。
隨著霍蒲英的房門被打開,裡面的景象讓門口的眾人呼吸一滯。
——霍蒲英死了。
她坐在了飯桌面前,面向門口,臉上掛著僵硬的微笑, 嘴唇青紫色。
桌子上……擺著一大堆冷卻的菜,無人動筷。
跟著警察一同過來的醫生對著霍蒲英簡單檢查了一下,臉色難看,對著為首的警官說道:
「受害者已經確認死亡,死因初步推測食物中毒,死亡時間大概是凌晨3點-4點半,具體時間,還有待進一步查證。」
幾名警員戴著白手套查看了一下房間,用特殊的手電照過,最後離開這裡,帶走了屍體,並且將房間封鎖。
「暫時別進去,不要破壞現場,可能有下一步的查證。」
警官交代了幾句,然後帶隊離開了。
王九釧失魂落魄地跟著警察,一直到樓下,後面的警察對他道:
「不用送了,這位先生。」
王九釧喉嚨微動,指了指擔架上的屍體。
「我,我送她。」
警員目光一動:
「您是她的……丈夫?」
王九釧搖頭,想了想,覺得與人家非親非故,這麼跟著很不合適,可已經空白的腦子裡完全沒有內容,脫口而出道:
「我是她兒子。」
警員:
「哈?」
王九釧更正道:
「弟弟……隨便,哥哥也行。」
面對警員懷疑的凝視,他最後嘆了口氣,無奈道:
「我如實交代,我跟她只是鄰居。」
「我就是……」
他面色複雜,說不出口。
警員似乎能夠理解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節哀。」
目送眾人離去,站在五樓陽台走廊的寧秋水正準備喝完綠瓶子裡最後一口酒,然而他忽然瞟到了什麼,動作一僵。
即將被送上車的霍蒲英,忽然臉轉動了一下,和他對視,嘴巴微張,像在說些什麼。
但死人怎麼可能說話呢?
寧秋水以為自己是酒喝多了,他揉了揉眼睛,仔細再看。
但對方已經被抬進了車子裡面,看不見了。
「什麼情況……」
寧秋水咕嚕咕嚕灌了兩口酒,轉身想回屋裡,樓道口卻傳來了『咚咚咚』的腳步聲,寧秋水剛一側頭,便看見了王九釧的身影。
他氣喘吁吁,雙手撐膝蓋,瞪著寧秋水道:
「……寧秋水,我,我聽到了!」
寧秋水目光:
「聽到什麼?」
王九釧上氣不接下氣:
「敲門聲!敲門聲!」
「昨晚!」
「在霍蒲英的門口!」
「連續敲了兩次!」
「後來霍蒲英開門,我沒聽到外面有腳步聲,但是她的房間裡多了一個人!」
「多了一個叫莫哥的男人!」
寧秋水瞟了一眼周圍,然後把門打開,對著王九釧說道:
「進來說。」
二人進入房間內,王九釧口渴的不行,開了瓶啤酒猛喝,接著喘著粗氣道:
「咋回事,寧秋水,不會真的給昨晚那傢伙說中了吧!」
「咱小區難不成……鬧鬼?」
面對王九釧的臆測,寧秋水問道:
「莫哥是誰?」
王九釧:
「我不知道啊!」
「之前霍蒲英第一次開門的時候,我在外面聽,他好像在叫什麼莫哥,聽上去好像是一個對他很重要的人,難道是他的親哥哥?」
寧秋水:
「這顯然更像是對丈夫的稱呼。」
王九釧一怔,隨後強笑道:
「怎,怎麼可能……我在這邊都住了一年了,也沒看到有個什麼莫哥啊。」
寧秋水喝了一口酒。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有沒有跟警察講?」
王九釧搖頭。
「我哪兒敢講呀,把這事兒跟警察講了,那我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寧秋水:「房間裡沒有你的痕跡,那就無所謂,我推薦你還是跟警察聊聊……順便讓他們幫忙查一查那個『莫哥』。」
ps:還有一更比較晚,11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