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秋水不徐不急,語重心長道:
「我們會帶上卓震海,假如我們死了,就沒有人會幫你了,你得在這個城市裡單獨面對一隻隨時來索你命的厲鬼!」
「它可能出現在你經過的任何一個角落,你家的床下,路過的樹叢中,密集的樹枝間,鏡子裡……」
「想想吧,還有比那更可怕的場面嗎?」
「跟我們一起,哪怕死在了白河中學裡,咱們也算是手拉手一起走,總比你一個人死來的好,你覺得呢?」
錢衛軍腦海里已經出現了畫面,猛地打了個哆嗦:
「寧秋水,你不厚道,你嚇我!」
老警員跟著罵道:
「他就是個掃帚星,看著吧,咱們遲早全得給他害死!」
寧秋水看著還在猶豫的胖子,一拍桌,震驚了他心裡的膽小鬼。
「老鄧,我這可都是為了你!」
「我幫你背這麼大鍋和壓力,你要是不去,你對不起我!」
鄧晨文額頭上青筋閃爍,眼神明滅,好一會兒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他咬牙狠狠道:
「好!」
「去!」
「咱們就再去那個鬼地方看看,到底怎麼個事兒!」
寧秋水:
「這就對了!」
鄧晨文:
「什麼時候出發?」
寧秋水擺手:
「先不急,你給我拿紙筆來,我給你畫一幅白河中學內詳細的地圖。」
鄧晨文聞言找來了紙筆,寧秋水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對著上面的內容,將白河中學的地圖畫給了三人。
一人一份。
「這地圖……真是那學生給你的?」
老警員拿著地圖,表情凝重。
「啥學生?」
二人耳朵豎了起來,寧秋水也沒有隱瞞之前在家裡撞鬼的事,除了那奇怪的離譜的夢,他幾乎都說了。
聽完寧秋水的描述之後,胖子臉色略有一些怪異,似是而非地說道:
「這麼講的話,我之前也在夢裡撞到過一個穿著校服的恐怖黑影,它當時跟我說了兩個字。」
三人看向他:
「哪兩個字?」
鄧晨文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面前茶几上的啤酒瓶,半晌之後才猛地一拍大腿:
「忘了!」
寧秋水無語:
「這麼重要的線索你也能忘?」
鄧晨文捂著頭哀嚎:
「草,我只以為自己是做噩夢了,也沒想到那是重要的線索啊!」
寧秋水看了一眼時間,說道:
「不管了,先去白河中學吧,邊走邊想。」
「現在鬼獵殺的時間間隔越來越短了,每一分每一秒對我們來說都彌足珍貴。」
縱然窗外大雨瓢潑,但他們還是選擇出發了。
寧秋水說服了所有人,他們現在都有了必須要去白河中學的理由。
胖子開車穿行於密集的雨幕里,心裡還在想著,到底那兩個字是什麼,但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了。
來到了白河中學門口,這裡早已經是荒草雜生,舉目破敗。
陰風森冷,予人錯覺,暴雨的深處,那些黑暗的狹小角落裡似乎藏著一雙雙冰冷的眸子,正凝視著他們,雨刷器刮過,但前車窗玻璃立刻又被雨水模糊,遠方漆黑的校園大樓中,隱有黑影徘徊,不知是錯覺還是其他什麼。
穿著雨衣的四人在車裡分發了手電,寧秋水拿著自己手中的筆記本對著三人道:
「記住這個石膏雕塑,它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東西!」
「雖然理論上現在我們不在厲鬼的獵殺時間裡,不過不好講學校里還有沒有其他的厲鬼。」
「所以待會兒,我們儘可能還是一起行動。」
老警員朝著學校里憂慮地看了一眼,忌憚的同時又覺得擔憂。
「那些鬼東西那麼可怕,真的要殺我們,就算在一起也沒用吧,還不如分散開以最快的速度搜尋……」
似乎是經歷的比較多,老警員的膽子真的很大,在如此陰森詭異的地方,居然提出分散行動。
但他的想法很快就被寧秋水三人否決了。
胖子和錢衛軍是因為膽小。
寧秋水則是覺得這樣做很危險,他解釋道:
「一起走未必就不會被鬼攻擊,但還是會安全很多……你們沒有發現嗎,鬼不是『無所不能』的,它們似乎也被某種奇怪的力量束縛著。」
錢衛軍眼睛凸著,怪嚇人:
「沒有吧?」
「那傢伙嚇人的要死,我們當時五個人坐在車裡,本來就已經夠擠了,正常情況下多一個人怎麼可能不立刻發現?」
「可是偏偏就沒有注意到它!」
「這足以證明,鬼有著很多我們完全無法理解的能力……」
寧秋水打斷他道:
「但它只選擇攻擊了康虎軍,而且帶走康虎軍之後,它也沒有跟著我們追過來,這說明『正常情形』下,它在一段時間內只能殺一個人。」
回憶起了之前的經歷,寧秋水的腦子忽然變得清晰起來,又對著老警員說道:
「羅警官,你們還記得,之前在殯儀館你們及時趕到救下了我,但你們去救丁希冉的時候,卻遇到了鬼打牆麼?」
老警員挑眉道:
「有什麼問題嗎?」
寧秋水敲了敲自己的筆記本,在車裡嘩嘩作響:
「那名鬼學生和殺人的厲鬼不是一夥的!」
「殯儀館沒阻止你們,是因為你們能救我,而在丁希冉死的那晚,它阻止你們,是因為它知道你們救不了,甚至過去了還可能會把自己搭進去!」
「這就能證明,單獨近距離和它相處十分危險,可這不是必死,只要旁邊有人盯著,它就沒法動手,除非……它在獵殺時間內。」
「走吧!」
「有地圖,我們挨著挨著搜索過去即可!」
PS:晚安。欠的那更我琢磨著補……嗚嗚嗚